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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照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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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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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新火试新茶

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没有贵人相助你就注定一辈子平庸,一辈子碌碌无为,永远也成不了大事。你一生只要有一个贵人相助,你就很快地就上去了,有人赏识你,有人提拔你,有人重用你,比你自己奋斗还重要……

——引子

闲度春秋踏碧波,慢摇船撸诱苍鲁。

流年一路多争议,进去中途少附和。

神州茫茫凭我乐,江湖意气任他诈。

人生苦短随心度,怎可躬身当马驴。

晨晨出生在浙中浦江小盆地南山脚丘陵地带的东许村。这里的人们自古以来宽宏大量、相互包容,永远是那么质朴,善良,人们相互谦让,人与人之间多了几分宽容,仿佛没有距离,亲如一家,农闲季节,左邻右舍欢聚在一起,唠唠家常,叙叙旧情,真诚的语言,美丽的摸样,满满都是一副和谐的画面,让人心情大好,忍不住想要多说几句,倾听人间最美的声音……

晨晨是初中毕业的八十后。父母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凭着一身蛮力气,砍柴种地养猪仔,培养家中四个仔。由于家贫,全家人六口人挤在一个20个平方的平房里,其间还设有里半间猪栏,镬頭。猪栏与镬頭间只隔三尺弄 ;外半间全家人睡在一起的一张家床,床的前面放着一张小板桌,全家人的衣服杂物全放在床上、板桌上……

有时猪栏里栏肥满了,猪尿从猪栏里渗出来,满屋子里都是猪尿。这样就没法进到镬頭去了,聪明的父亲就一步一块砖头,去一道,来一道,正像山区过河的丁埠一样,解决了进出做饭吃饭,睡觉问题……

晨晨家上世纪年代过的这样的原始生活,在生活条件好的现在人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不敢相信,可晨晨就是在这样的生活环境里长大的。

晨晨是长子,初中毕业后,父母见他生活浪荡,学识上也不钻研,读书无望,想叫他学点手艺,日后也好一则早点为父分忧;二则自己也有立身之本。父亲叫他去姑父那学木工手艺,他说师道尊严惹不起;叫他跟着父亲学农活,日晒雨淋吃不下……父亲想尽了办法,谁知如意算盘打不准,拳拳打在柴灰上。一拳出击,不仅失算,更是粘得满身灰……

在农村浪荡了几年,晨晨成了“文不像文曲星,武不像救火兵”浪荡货,弄得父母见了他,摇头叹气……但天下的父母没有一个会承认自己个孩子不出息,总是千方百计的为自己的孩子找门路。

晨晨的姑夫是在绍兴市汽运公司开车的老司机,而且全家父母儿子四口之家全都住进绍兴市,而且一家就有三个汽车司机。晨晨的父亲认为这是个好靠山,就托妹夫带晨晨去学开车。妹夫见娘舅之托,心理虽然有话,但也不好意思推辞,只得低着头将晨晨糊里糊涂地带走了。

谁知晨晨依附姑父开车,不但生活赖散,而且样样耍依赖,过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习惯。学了三年,对开车的技术不仅半生不熟,单独不敢上路,而且还经常发啰嗦说没钱花!一天,妹夫终于对娘舅开口了:“娘舅,晨晨这样糊里糊涂跟着我,又不思上进,我看永远也出不了师,这也不是办法,还是另找门路吧?”

娘舅苦苦哀求说:“妹夫,你也知道我是种田老实人,除了这样田园种植外面没有门路的人,你是不是跟我想想办法,给晨晨在绍兴市找点工作,也好混口饭吃……”

妹夫见娘舅哀求他,就搔搔后脑勺说:“要么是这样,我有个朋友在钱清镇修汽车的,先叫晨晨去他那里学修汽车,摸清汽车的结构,并学点修理的技术,到时候有钱了,再另想办法吧?不过拜师学艺是有规矩的,必须给师傅送礼、摆拜师酒……”

娘舅说:“这个自然的,总不能拜师不摆酒席,谁肯来收你为徒,那是不敬师的现象,这些妹夫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

于是晨晨的父母借了千把元钱,不但给师傅送了只金华火腿,还送了四个大礼包,还在妹夫的牵头下,在绍兴咸亨大酒店开了一桌敬师酒。并对着师傅的面写下了拜师契约:第一年前三个月自己管饭学手艺,后九个月师傅管饭学手艺;第二年按工厂学徒工工资计算;第三年按一级技工计算工资……

恭恭敬敬的拜了师,晨晨跟着师傅来到汽车修理部,谁知这修理部座落在乡镇的角落里,既非省道边上,更非国道经过,只有一条比机耕路宽不了多少的简易公路,一天到晚连汽车也很少看到,可想而知生意当然少得可怜,而且还经常整天没生意,师傅自己游手好闲,也不知道在忙啥,一天到晚很少待在店里,晨晨在那里实际上成了掌门人,这哪里学得到手艺啊!几个月过去了,家里所带的那点钱也花光了,又不见师父的人影,晨晨再也熬不下去了,也不向师傅告别,带着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回家了。

晨晨撅着嘴巴皱着眉。没精打采的进了家门。父母知道事情的不妙,就轻轻地问:“晨晨,怎么回家了?出事了?”

晨晨没好口气的回答:“跟着姑父开车好好的,又叫我去学修车了,你们的花头经真多啊!在修车那里一天到晚不但见不到师傅,而且那地方是个荒郊野外,连个人影都没有的地方,叫我去学修什么汽车啊!……”

此时,父母才想到也许学开车对姑夫礼节不到,促使姑夫不愿再来带他,所采取的措施……常言道:“人熟礼不熟”,姑父采用了“移花接木”之法来提醒、教训我,婉转地将晨晨推出来了罢!但事到如今,也难以挽回了。只得记住经验教训,让晨晨暂时呆在家里,到时再另想办法了吧!

晨晨回到家里后,既不下地帮父亲干活,也不去钻研自己学过的开汽车技术。整天游游荡荡,村里那儿人多他就往那儿钻,谈天说地,嘻嘻哈哈,嘴上叼着烟脸朝天……

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想:“这孩子这样混下去,非糟蹋成渣男不可啊……

父母想尽种种办法,想要他学点手艺,木工,泥工,装潢工等手艺都问过他,他连头也不抬地走了。

当时,江苏常熟市正在开发被服生意大市场,浙中一带有许多消息灵通人士,纷纷涌向常熟开被服厂,并赚钱回了大把大把的钱。此时父母灵机一动,家中两个女儿是车工,如果有个好带头人,去常熟开家被服厂,一定能赚回钱的,于是当晨晨回家吃中饭时,父亲就发话:“晨晨,你这样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要不是这样,你两个姐妹都是车工,你就带着她俩上常熟开家被服厂,这也许能赚回钱的!”

晨晨一听,父亲叫自己当老板了,于是就眉开眼笑的说:“开被服厂是件好事,可是资金上哪儿要去?”

一提到资金父亲呆住了,以前的一点积蓄都被他学开车、修汽车花光了,家里哪来的钱啊!但他搔搔后脑勺,慢条斯理地说:“资金吧,我想想办法……”

于是父亲就忙开了,他跑遍了亲戚朋友,说自己的儿子带两个姐妹要上常熟开被服厂,请亲戚朋友凑点资金,时间半年,待孩子赚了钱后连本带利如期归还。父亲忙忙碌碌跑了两三天,为儿子办厂化缘到了一千五百元钱。在当时这个数目也不算少了吧!

晨晨带着姐妹,电机,钱款很快地来到常熟,并在常熟郊区租赁了房子。他一个人负责进布兼推销服装,样品人家做什么他也跟什么,还从人才市场招募了两名车工,并由姐姐负责裁剪,妹妹负责缝纫加工,一个被服厂就这样开张了。

从公历七月初在服装市场买租摊位,晨晨起早摸黑,废寝忘食。全心关注在进布、设摊上,也许是跟在人家后面,既无创意,更无新款式服装,价格总是上不去,而且低人一筹才能卖掉……

也许由于初次办厂,业务生疏,客户陌生,加上裁剪不科学,对布匹更没有精打细算,存在着一定的布料浪费现象;更可惜的是车工不专业,针织欠匀称,客户摊开一看,指这导那缺点一大堆,立即走开了,更别谈价格了……

但晨晨还是边改边做,继续地做下去。眼看很快地年终了,姐妹们同心协力,总算还幸运,全部服装羊肉作狗肉处理掉了,晨晨这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元月底要准备返家过年了,晨晨在常熟付清了车工工资等一切开支费用,姐妹三人各自买了点衣服,到家时还剩一千三百元钱,但晨晨逢人便说:“今年当了半年老板,生意还不错,最起码没有亏本……”

他哪里知道,姐妹三人半年多的人工费都没有算进去,如果算进去的话,这亏本的生意就无法计算了……

可晨晨每天东游西荡,到处游说自己在常熟的生意经,心里想着带回来的这笔钱是他赚来的,依依不舍藏着兜里不愿交给父亲……

他哪里知道父亲借钱时跟亲戚朋友说过时间半年的期限啊!如今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尽管晨晨不肯把这笔钱交出去,但在实情无法之下,这笔钱还是被父亲要了过去,加上平时省吃俭用多余的几百元钱还请了借款……

在生意场上又败得一塌糊涂的晨晨,父亲这才明白,晨晨不是块智商高的赚钱成才的料。从此也开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些,而且再也不敢为他去借钱办什么厂开什么店了 。而晨晨呢!手中无钱难行事,等着老天来开路。倘若眼下无人帮,总有一天会撞上……

冠盖浮沉紫气终,时趋慧凤厌梧桐。

情痴有信春秋雁,性属无常四季风。

苯手偏摇诸葛扇,愚妇力挽霸王弓。

围城困惑方知海,一步滑岐入翁宫。

在浙中仙华山下的经济开发区,人们凭着改革开放的强劲东风,家家办工厂,人人赚大钱。特别是美姑娘蓉蓉家,兄弟几个各自开的不是弹力细厂就是皮鞋厂,兄弟几个人人财大气粗,个个腰缠百万。更是蓉蓉喜事临门,这年“十月一日”国庆节结婚。兄弟几个商量好了,现在家里有的是钱,一定让妹妹嫁得体体面面,村中无双。他们一面替妹妹选购金银首饰,一面向海外选购奇花异果,床上用品。并且不时地询问妹妹,只要妹妹想得出来,告诉兄弟,兄弟一定想方设法满足她……

朝夕相盼的大喜日子终于来到了,这天蓉蓉五更起床,在伴娘的陪同下上美容店梳妆美容,婚纱穿上,全身焕然一新;家中的兄弟为妹妹整理嫁妆:眼看着一间堆满中外床上用品,一间堆满了家具杂物,一箱金银珠宝,一箱现金存折,并呼来了大卡车,在亲朋好友的帮忙下,装上了车……;并请了好厨师,备了美味佳肴,准备给来送嫁的亲朋好友的谢宴。专等新郎官的到来。

兄弟几个五更天就翘首相盼着新郎官,可兄弟几个熬煎似的等到太阳升起,不见新郎到来;日到中天,还不见新郎信息;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仍不见新郎官的影子……

众兄弟正欲发火之时,媒婆摸黑悄悄来到蓉蓉家中,轻轻地对蓉蓉的兄弟说:“先生,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在外面做生意的新郎官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呀?看样子新郎官变心了,这场亲事只得就此结束吧?……

一个蒸蒸日上,兴旺发达的人家,竟然遭此玩弄。弄得蓉蓉躲进房间,哭哭啼啼地责问老天,自己到底犯了哪款罪,受此欺凌,大喊大叫、寻死上吊;兄弟几个皱着眉头,虎着脸一言不发,要是当时新郎官落到他们手里,非被他们抽筋剥皮才解恨。但有什么办法呢!只得暂时咽下这口鸟气……

一场婚嫁的风波由于新郎官的缺席就这样无影中结束了,按家乡的习俗,在男女婚嫁中,如果男方无辜放弃,那男方所送的一切聘金就不能再来索取了,当然男方既然有放弃的婚姻胆量,对于所送的聘金早已挤之度外……

蓉蓉在婚姻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整天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度日,她望着家里堆满的嫁妆,礼品与钱款,心里狠巴巴地想:没有男人,婚姻都不存在了,还要你这些东西干什么用啊!……

蓉蓉婚事的不幸在开发区影响不好,更给欣欣向荣的全家人一个沉重的打击,促使全家人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特别是父母出门低着头,在家皱眉头,时时忘不了女儿倒霉的婚事好难受……

普天同庆过年了,全国各族人民欢欢喜喜合家团圆了,可蓉蓉家唉声叹气,没精打采虽全家聚在一起,但谁也提不起精神来。蓉蓉愁眉不展,想着自己的倒霉事还能翻身吗?父母看着女儿不高兴,想着作为父母出现这样的婚变,不仅抬不起头来,更是件对不起女儿的事,一眼看着女儿,低下了惭愧的头,再也无心语言了;兄弟哥嫂见父母妹妹不开心,也在埋怨自己平时对妹妹不关心,害得妹妹落得如此的悲剧,本来想安慰几句的哥嫂,看看全家人的脸,无可适从的语言使全家人默默无闻地沉浸在悲观失望之中……满桌山珍海味的年夜饭,成了妹妹终身大事不幸的埋怨,忆苦饭……

时间飞梭般前进,一事无成的晨晨过了年就是三十岁的人了。他自己好像无所谓似的,可父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忙了一个春节的乡村妇女,本地有过元宵女儿回一次娘家的习俗。晨晨的老妈借此为晨晨的婚事回娘家与娘说说心里话,也许娘会有不同的看法。当她刚好走到陈村村前面的大明堂时,突然长久不见堂兄——燥排从家里走了出来。

“燥排”,顾名思义,就是旱地也能撑竹排,人们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感到此人有些奇异,必有他的奇特功能。

据说此名字大有来头: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当权派靠边站,造反派管不了,社会上造房成风。木头成了市场上的抢手货。一些脑袋机灵的趁机做起来贩卖木材的生意。燥排在村里一帮青年小伙子的从拥下,也进了三都尽源头,以烟开路,与那里的群众坐了一阵子。很快地摸准了山区人缺少什么的底细?

第二次进山,他就带着家里子女们一些穿不着的衣服带进山里,一到村里很快地在那村的厅堂里摆开了,在那缺衣少被的年代,山里佬看到这么多衣服,眼睛都亮起来;对于树木走出家门看到的都是树辛苦一点,花点力气就能办到,全村人纷纷来到厅堂上,这件衣服三根树,这条裤子两根树,这件褂子一根树……

不一会,厅堂上燥排用衣服换来了一大堆树,而且村里人对燥排知道山里人的心思的座位十分佩服,加上燥排的络绎人心的手法,与村里的男男女女递烟欢笑,打得火热,这个“哥”、那个”叔“像亲戚一样地热呼起来;于是他就雇起山里佬把树背自己的家里,对背树人一宿两餐,热情招待,这些人回去后,赞扬不止,好不高兴……

人家贩树深更半夜,偷偷摸摸买进卖出,不仅人辛苦,还要花钱买。可他就是利用自己所长,去弥补人家所短,轻而易举地家里堆满了树。

凭着燥排的智商和三寸不烂之舌,即使在旱地上,他也能撑起竹排,运行前进。可见燥排确实有他的特殊功能……

后来,凡是邻近乡村有克服不了之事,只要你肯去求他,他就极力为你办好,让你满意,特别在男婚女嫁中,只要他一出面,事事成功,双方满意,就连半雌雄的女人在他三寸不烂之舌演说下,也能嫁上个男人,欢欢喜喜地过日子。所以燥排在南山脚一带有宋江及时雨之称……

晨晨妈见到他就像见到了救星,立即站住了,急切地说:“哥!上哪去?”

燥排站住了,看了看堂妹,关切地说:“来娘家了!家里可好?孩子长大了吧?”

晨晨妈一听提到孩子,立即像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开了:“哎呀!我的老哥啊!孩子倒是长大了,可我这做娘的心事也来了。大儿子年纪快三十了,可至今还没娶亲,做妈的急刹人了……”一口气滔滔不绝地说了几分钟,连燥排想插话也插不进去。

等晨晨妈换气之时,燥排立即插了进来“妹,你怎么不早说呢!你的孩子不是个个挺漂亮的吗?愁什么!有我呢!”

晨晨妈迫不及待地接着说:“哥!是的,孩子是不错,就是家里穷,没有钱,行不了大事呢!……”

燥排搔搔后脑勺继续说:“穷没关系,穷则思变吗?只要孩子聪明就是了。这事我心中有数,妹,你放心,我会留意的……”

晨晨妈感激不尽地说:“谢谢哥,这事只得摆在哥的肩上了,你就得给我多多留意了……”

燥排笑眯眯地说:“妹,没事!小菜一碟,我会尽力去办的。”

晨晨妈跟堂兄叹了苦,心里虽为孩子的亲事着急,但有什么用呢?只得等待天时地利人和的许可吧!

娘家去过了,托人也托了,力气也花了。回家后就把这事放一边,忙着干自己的活计去啦!

三天过后,燥排找上门来了。他满脸笑容地对晨晨妈说:“妹妹,我已经给晨晨找到了漂亮的姑娘了,今天我是来带晨晨去相亲的……”

晨晨妈似信非信地说:“哥,真的吗?”

燥排大言不断地说:“妹妹,你说的哪里去了?我跟你开过玩笑嘛?况且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特别是外甥的婚事,我这个做哥的岂能戏弄妹子不成……”

晨晨妈被燥排说得哑口无言,只得哈哈地傻笑着。

原来燥排有个女儿嫁在仙华山下的廿亩山开发区,昨天他去了趟女儿家,女儿说起了村里最近发生的稀奇事——痴呆女人等不到新郎官……

燥排一听立即问女儿:“那新郎官怎么了?”

女儿边笑边说:“新郎官是生意人,见多识广,有的是钱。那要没有文凭的乡村女子,他另有所爱还能回来娶她吗?”

燥排心想:这样的女人在婚姻上受过曲折,聪明人的话对自己会有自知之明,此时有人乘虚而入,那就会饥不择食,做媒容易,就跟女儿商量了一番……

女儿带着父亲前往蓉蓉家,愁云未散的蓉蓉没精打采地呆坐着庭院里,她就对蓉蓉说:“姑娘,我们来你家玩了!”

姑娘抬起头来,见是邻居嫂子,后面还跟着个大伯,就机械地笑笑,轻轻地说:“嫂子,好啊!进来坐一会儿吧?”

女儿也不客气就与父亲俩走了进去,随口介绍说:“这是我爸 ,今天来到咱们村,饭后我带他随便走走……”

长时间没有笑容的蓉蓉,终于露出了痛苦的微笑,说:“外面走走好!我也很想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燥排终于开口了:“姑娘,听女儿说,你近来心情不好,我看没必要吧?人各有志,自己怎么快乐就这么过!”

蓉蓉见外人也知道她的底细,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轻轻地说:“没有什么,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人啊,是真没有意思?”

燥排紧接着说:“姑娘,不要这样去想,你的人生还长着呢?我想问你一件事,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心情?”

蓉蓉看看嫂子,心想媒人上门来了,轻轻地说:“伯父,现在家里只有咱们三个人,你有话就尽管说吧?”

燥排接着说:“我那边有个漂亮的小伙子,闻知你受了这样的耻辱,很是不平他很想见你一面,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突如其来的一将军,将得蓉蓉昔日的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一言不发默默地低着头……

还是女儿机灵,插嘴说:“姑娘,俗话说,千里寻缘缘难遇,一见钟情雨意存。说不定缘在等你了!”

蓉蓉也许想着自己长相思嫁不出去的苦恼,今天终于听到了一见钟情,突然心情开朗起来,他自然地咪咪笑着看了看嫂子。

燥排继续说:“姑娘,既然有人为你鸣不平,说明了他对你已有几分敬仰,你对敬仰你的人见个面又何妨?”

蓉蓉看了看燥排父女俩,心想天底下也有同情我的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声地说:“好吧!”

燥排趁热打铁地说:“姑娘,那我们就定在明天吧?”

姑娘爽快地说:“随便什么时候,我反正天天在家里待着……”

女方果然同意相亲了,燥排高兴地跳起来,立即告别返回,特地赶到晨晨家来,告诉堂妹让晨晨跟他前去会面、相亲……

晨晨妈一听,高兴得合不拢嘴。一面给燥排泡了茶,说:“哥!你坐会,我去把晨晨找回家来。”一面飞快地上小店人多处找到晨晨,找到后轻轻地这般如此地与晨晨的说了一番,要他立即回家跟舅舅商量好,明天跟着舅舅前去相亲。

晨晨回到家里,燥排见了,心想好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就说:“外甥,今天我给你选中了一位好姑娘,明天我带你去相亲……”

就将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晨晨,接着又说:“相亲,你可要打扮一下,衣服也穿整齐一点,让女方看了有个好影响……”

晨晨听了,嘴上虽不说,心里可乐开了花,高兴地说:“舅舅。这个我自然知道……”

燥排临走时,晨晨还送了一程,临别时,燥排说:“明天最好早点,让你们交谈的时间充裕点,我在家里等你……”

晨晨点头称好,两人并挥手告别。

第二天,晨晨起了个大早,并进行了一番洗刷、打扮,并穿上了办被服厂时买的那套西装,高高兴兴地与燥排村,并与燥排一起来到了女方家。

女儿的事使亲属脸上无光的母亲,为了挽回这一不光彩的残局,做事更加小心,对来相亲的晨晨,百般殷勤,不仅请坐倒水,而且立即去请女儿。

受过婚姻曲折过的的蓉蓉随着年龄的增高,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其实焦急得很,生怕自己被月老遗忘,早已梳妆打扮好的蓉蓉故意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只等母亲通报。

当母亲悄悄地上楼,轻轻地告诉:“蓉,客人来了!你去看看吧?”

蓉蓉立即站了起来,爽快地说:“妈,好的,我就去。”说完就跟母亲下了楼。

当她走进客厅,早有自知之明的燥排早已不见了,蓉蓉见晨晨文雅的静坐着,咪咪笑的说:“你来的好早啊?”

晨晨笑笑说:“不早了,快要九点钟了!”

盼望男性已久的女性,对异性特感兴趣,如今两人单独在一起,见了晨晨,格外兴奋快感:她见晨晨一米七的身子不胖不瘦,语言行动沉着有序,待人谦让礼貌待人,衣服虽邋遢点,但也还合身……也许是异性相吸的缘由吧?处处顺眼,样样满意;她就对晨晨说:“我在家里坐厌了,我们到后面的公园走走吧?”

晨晨笑眯眯地说:“到了你这里,一切听你的吧?”说完就站了起来。

蓉蓉就带着晨晨走出后门,在街道的弄堂转来转去一阵子,拐进开发区的桃花公园里,早春二月,桃花盛开,莺歌燕舞,蜂蝶缭绕,好一派迷人的景色!晨晨见桃花开得正艳,情不自禁地说:“今年的桃花开得怎么早啊?”

蓉蓉笑眯眯地说:“气候都迎合着你,也许你桃花运行到了吧?”

晨晨紧接着说:“谢谢蓉蓉口气高,时来运转起运了!想必定是好预兆。”

蓉蓉与晨晨边说边笑双双来到假山处,两人在假山前面的石凳上坐下来,蓉蓉笑眯眯地问:“晨,你有技术吗?”

晨晨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学过开汽车,也学过修汽车,可家里没钱,竹篮打水一场空,买不起汽车也白搭啊?”

蓉蓉笑眯眯地接着问:“你还有其他方面的能力吗?”

晨晨接着说:“我也曾经上常熟办过一年的被服厂!虽没有挣到大钱,但也没有亏本啊!说明初次办厂,在市场上也能周旋……”

蓉蓉爽快地说:“你既会开车,也能办厂,在这改革开放的大好时光,为什么呆在家里,不外出大显身手去啊!”

晨晨红着脸,低着头轻轻地说:“我生活在穷山村,那里经济并不发达,父母是靠种田为生,资金很难筹划得到啊!我怎能外出大显身手啊?”

蓉蓉看着忠厚老实的晨晨,爽快地说:“事情也是这样,一个种田人,要想积点钱是有点不容易,不像咱们这儿开发区,处处是工厂,到处有钱赚。即使农民种点蔬菜,放菜市场一卖,钱就来了,搞点钱很容易啊!”

晨晨听着蓉蓉说的都是体贴入微心里话,心里也就踏实多了……

蓉蓉壮起胆子试探性地说:“。晨晨,如果有人捐助你资金,你敢大胆创业吗?”

晨晨斩钉截铁地说:“这个当然敢啊!人活在世上不干出点业绩来有意思吗?不过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好人啊!”

蓉蓉看着眼前的这位挺有魅力的年青人,只是笑笑,再也不说什么了。

……

不知不觉日到中天了,蓉蓉心中早已有数了,并吸取上次婚姻失败的经验教训,恨不得立即表态,愿意嫁给他,但碍于女人的虚荣心,只得暂时忍受着,但还是爽快地说:“晨,今天咱俩谈得很痛快,双方都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但婚姻是终身大事,我们必须慎而再慎,更何况咱们的情况还应该给父母兄嫂家里人及亲朋好友酝酿一番才是……”

晨晨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坦率地说:“是的,有些事情需要与父母兄弟沟,通大家知道才是……”

晨晨看了一眼蓉蓉,继续说:“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舅舅的女儿吧?他会告诉我舅舅的……”

蓉蓉笑眯眯地说:“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好了。”

相亲的晨晨走后,兄嫂们立即聚集到蓉蓉身边,关心地问:“蓉蓉!对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要学会看人,我们吃过很多亏,就是因为看人看不准,话少不一定傻,嘴甜不一定善,一个人的真心,不在嘴上,而在心里。今天来的这小伙子外表看起来是不错的,不知道你们在交谈中他的才华怎么样啊?”

兄嫂不问则已,一问,蓉蓉满脸红光地立即羞答答地的点了下头,以示满意。并说:“就是他们身在南山脚,山村的经济条件不是很理想,很难创大业……”

兄嫂们齐声说:“这个不是问题,只要妹妹你看中了人,其他事情可以解决,社会是在不断变化的,今天我们这里开发了,说不定明天也许轮到他们了呢?再退一步说,如果不开发,经济上实在不行,我们兄弟大家帮一把!绝不会让你妹妹孤军作战、受苦受难!”

兄嫂见蓉蓉长时间的愁容今天终于散去了,还露出了笑容,个个满怀热情地说了些建议,这个说:“小妹啊!您要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时间就是金钱,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定下亲事后,要等半年、一年再举行婚礼,这样既贻误了时间,更睡多梦多,促使事情变幻,好端端的一件美事到最后成了不可收拾浪荡事……”

那个说:“小妹啊,按咱们这里开发地区的办事效率:看对对象后,采取快速行动,初三喝茶;十一定头;下个月初三起嫁。大事不就成了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縄,”的蓉蓉,此时确实也有同感,再也不敢让婚事时间拖长了,生怕其中有变;兄嫂的一切建议与安排,蓉蓉也就顺水推船,就笑眯眯地颔首点头,以示赞同……

针对兄嫂的一切策划、蓉蓉心知肚明,速战速决、百依百顺,第二天就定下了双方媒人(女方这边的媒人蓉蓉的大哥,男方媒人是燥排)并由燥排的女儿转告……

晨晨根据燥排的意思,进行了发了定头的请帖,两个媒人在燥排的周旋下这桩婚姻就很快旳定了下来。

定头以后,蓉蓉还约晨晨上了一次县城沃尔玛商城。一则双方沟通思想,以便更好地办好自己俩的婚事;二则,蓉蓉知道晨晨经济上不是很宽容。不仅自己出钱替晨晨买了高价西装,还要求晨晨以后遇到什么事,我们商量解决,不要让父母为难,父母要养家糊口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所以在后来的一些婚姻程序进展中,双方都相互理解,共同包容 ,特别是蓉蓉已将晨晨看成了自己人,一切从晨晨的实际出发,不让晨晨有半点为难,只要晨晨开心,她从不计较,甚至自己出钱为晨晨布置新房。添加一些生活之需……

公历五月一日这一天,晨晨先在家安排兄弟姐妹、宗族自家,张灯结彩、大摆酒席;自己穿着笔挺的西装,开着新买的宝马轿车前去迎亲。当他驾车来到蓉蓉家门口。一按汽车喇叭:嘟嘟……,

屋里立即传来:“新郎官到……”

新郎官在娘舅的迎接下进了客厅,用了茶水点心,早已化妆得似花如玉的蓉蓉静心恭候着新郎官的到来,只听鞭炮“噼啪”一响,新娘在伴娘的搀扶下,众兄嫂姐妹的前呼后拥中徐徐步下楼来,在新郎官的指引下步入轿车。

鞭炮“噼啪”二响了,新郎官满脸笑容地进入轿车,等候时辰到来。

鞭炮“噼啪”三响了,载着新郎、新娘的轿车徐徐启动了,紧跟在后面的二十八扛嫁妆也徐徐开发了……

新郎官载着新娘徐徐行驶在县城公路上,新娘笑眯眯地欣赏着家乡的美景,新郎官还逢村放鞭炮,以告示人们结婚之喜……

婚车慢慢地驶到村口,早已恭候着亲属鞭炮齐鸣,乐队齐奏,热热闹闹把新娘迎进家,早已恭候着的利市姑娘、利市奶奶与伴娘一起把新娘迎进新房。

不一会,又一阵鞭炮声中二十八杠嫁妆到了,此时亲属中男的搬运各种各样木器家具,电气设备;女的搬弄床上用品,大家忙的不亦乐乎。

此时,利市奶奶走进新房,嘴里说着利市话:走进新房喜洋洋,新人托我来铺床。一边接过亲属们抱上来被子,一展开,红包滚滚而来,利市奶奶立即把红包塞进兜里,一边铺床,一边说着利市话:铺床铺床,儿孙满堂!

先生贵子,再生姑娘!

这张新床买的好,夫妻恩爱过到老。

这张喜床买的宽,堆着金山堆银山。

这张婚床买的长,来年生个状元郎。

先把被子抖一抖,荣华富贵样样有。

再把被子裹一裹,日子越过越红火!

……

利市奶奶在展开被子的铺床过程中,不时会滚出红包,利市奶奶默默无闻地把红白塞进自己的兜里,然后笑眯眯地铺完床……

上午十一点,娘家发嫁妆的宾客已经用完了点心,而且在房前屋后悠转了一阵子。此时所有的宗族自家,亲朋好友全部宾客进入了客厅,主持人面对宾客大声宣布:晨晨与蓉蓉的婚宴现在开始!

此时,早有准备的晨晨手挽着蓉蓉的手漫步进入厅堂,在热烈的掌声,欢呼声中,新人与所有的亲朋好友见面,问好,并致以衷心的感谢!席间,晨晨挽着蓉蓉的手向所有的宾客敬酒,以表光临的感谢。

乡村的喜宴是浪漫开放的,除了新郎新娘敬酒外,一桌里面就有相互敬酒的习俗,大家互敬互贺,一场喜宴非要混到日落西山才勉强结束。晨晨看着漂亮的蓉蓉,听着热闹的敬酒声,恨不得把太阳拉下西山岗,他就可以抱起蓉蓉进新房,可人们偏偏不领他的情,在一片喧哗声中敬酒,干杯,干杯!……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下午四点半了,发嫁妆的宾客们焦急的看着快要下山的太阳,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心想:我们还要回去呢?

主持人眼看时间、宾客的食欲都已心满意足,现在的厮混不过是娱乐、高兴而已。

于是主持人站起来大声地说:“宾客们,大家的热情我代表新人收下了,由于后面还有许多程序,宴会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的光临!”这样才勉强结束这场喜宴……

酒席结束后,新郎、新娘在主婚人的主持下进入最后一个最后程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进入洞房

司仪还没说完,晨晨再也忍不住了,就一把抱起蓉蓉离开客厅,进入新房,立即关好房门。新娘子蓉蓉见晨晨如此迫不及待,心理虽然喜欢,但表面还是咪咪笑着,轻轻地说:“急什么啊?”

蓉蓉之笑犹如盛开的桃花,使晨晨一股激动之心油然而生,加上酒后的激动,再也控制不住欲火的冲动,两人也不顾室外热闹非凡,速速解除身上穿着的各种衣衫,也不关灯紧紧拥抱成一团,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燕侣莺俦……

经受过爱情磨炼蓉蓉,再也难以克制了,两人久旱逢甘雨,尽情享受着异性的媾合。各种意想不到的动作脱颖而出,把洞房闹得天昏地暗,灯色无光……

两人性满意足后,累得满头大汗,晨晨舒服地倒在蓉蓉的怀里,看着似花似玉的妻子,尽情享受着从蓉蓉胴体内散发出的异香,陶醉得神魂颠倒,犹如飘荡在虚无梦幻之中:

与君有幸共烟霞,四季飘香梦里斜。

日月时时喜彩墨,梧桐露露弄琵琶。

长灯秀竹林中影,丽水兰舟水上家。

醉笔抒情云梦境,千山一曲喜桃花。

如今,晨晨以夫人浓厚的经济条件为依托,娘舅们经济实力为后盾,不仅办起了口罩厂,还盖起来高楼大厦,终于成了村里屈指可数的佳佳者。

一个人的精神崩溃又慢慢愈合,时间到了一切都会过去,有些事情除了自己谁也不会懂,有些无奈,除了沉默,谁也不能说……

一个人最强大的靠山不是金钱,不是婚姻,也不是子女,而是碰上了一个贵人。这个人能给你思想,能给你思维,能给你能量,这是你人生最大的靠山。晨晨夫妻俩恩爱、幸福,永远不忘贵人——燥排。

由此可见:你靠近什么样的人,就会走什么样的路。穷人教你节衣缩食;小人教你坑蒙拐骗,自律的人教你如何上进,成功的人教你如何进步。人最大的运气,不是捡到钱,更不是中了奖,而是有贵人指引你成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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