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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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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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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雕玉作联 第三十二章 损人不利己连载

常言道:用度无节,破败之端。兰得财的色瘾越染越烈,嫖娼的价码越抬越高。羊汤馆的银子都被送进了妓院,若是一天不逛窑楼,他的眼珠子就转不动了。

这天早晨。兰得财来到汤馆,照例从钱匣里拿出银子揣进腰包。随即,走出店门,朝后街的窑楼奔去……

兰小鬼来到店铺,打开钱匣,里面的铜板所剩无几。他愁眉紧蹙,倾出剩下的铜钱数了一数。然后,带着一点零钱去购办货物。

庙街的农贸市场,东面的肉摊一溜两行。自打开办汤馆,兰小鬼每日来此办置货物,一些屠户长年在此经营,相互间大都混得很熟。

走进市场,来到一位羊肉摊主跟前。兰小鬼陪上笑脸说:“老邹,我今天没带多少钱来,想从这儿再赊几斤羊肉,等到明天拿来银子,就一起给您补上。”

邹姓屠夫体态壮实,握着屠刀在低头剔肉。抬头瞥着对方,口吃地大嗓斥责:“哎,兰小鬼,你在我这都欠下多少肉帐了?怎么天天赊肉不给钱,想在这里耍赖皮呀?今天,你必须把欠的肉帐给我补齐。否则,从今往后就别想从我这里赊走一点羊肉。”

兰小鬼碰了一鼻子灰,走至另一摊位。再次与摊主商议:“老王,我今天柜上钱紧,您赊我几斤羊肉,等下午收回钱来,就把肉钱给您还上。”

王屠夫不想搭理,鄙视地驳斥:“兰小鬼,你上次欠我的肉帐还没还呢。生意怎么越做越差,连本钱都赚不回来呀?我看,你的羊汤买卖还是关门大吉算了。”

赊不着羊肉,生意就得停摆。兰小鬼厚着脸皮磨叽半天,却是连连遭受拒绝。他眼珠一转,来到侧边的马肉摊主跟前。指着案板的一堆零碎马肉,让屠夫将碎肉捆成一提,过秤一称。然后,掏出一把铜钱散花地往案板一扔,趁着对方捡钱之际,他提起马肉转身就走……

马肉屠夫年约五十,腿脚有点残疾。他一个一个地捡起铜板,数了一数竟然为数不足。望着离去的背影,才知受骗上当,很想追上去讨足价钱。可是,自己的腿脚不好,有心想追也追不上去。他又气又急地高声呼喊“兰小鬼,兰小鬼……”

兰小鬼听而不闻,头也不回,加快了脚步跑得老远……

汤馆的厨房内,温厨师站在灶前,一边配置作料,一边往大锅底下添加柴禾,准备加足火力烹煮羊肉。

兰小鬼提着马肉,呼哧呼哧跑了回来。迈进厨房,将肉提放在案板上说:“温厨,赶快备汤煮肉。”

温厨师见买回肉来,赶紧地动手收拾。他手上有数,切肉的时候感觉茬口不对,近眼一瞧才辨认出来:这哪里是纹丝细腻的羊肉,分明就是粗糙劣质的马肉。随即,急声招呼:“掌柜的,掌柜的。”

兰小鬼心怀鬼胎,躲进了前厅。回身打马虎眼说:“温厨师,有什么事?”

温厨师:“掌柜的,你今天又买错肉了?”

兰小鬼装作若无其事,含糊地搪塞:“怎么买错肉了?”

温厨冷脸反驳:“你买的不是羊肉,是肉质粗糙的马肉。”

兰小鬼自知理亏,支吾地应付:“呃,我当是什么事情呢。这个汤馆我是老板,我买回什么你就做什么,其它问题你就不必操心了。”

温厨师鄙夷地反唇相讥:“你买回来什么我就做什么?这个店铺的招牌可是羊汤馆呀。想用粗劣的马肉充当羊肉来卖,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兰小鬼堆起笑脸:“温厨师,不论我买来马肉、羊肉,只要混搭在羊汤锅里多煮一些时候,口味就差不多了。就这么一点小事,你倒是给我嚷嚷什么。”

温厨师性情耿直,反而较起劲来:“你弄虚作假,以次充好。这些马肉口感粗糙,食之无味,怎么能和膻味浓郁的羊肉同日而语呢?”

此时,灶台的老汤已经烧开,散发出浓郁的羊膻味。兰小鬼闻见味道,吩咐说:“大锅里面,昨天剩下的羊肉老汤味道十足。你把肉收拾好,放进老汤锅里多煮一阵子,烹足了羊膻味,顾客就吃不出马肉口味了。”

温厨师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哼,就你搞的这点把戏,以为客人都是傻子,品尝不出肉质吗?你自作聪明,坑骗别人,就不怕被人家戳着脊梁骨骂咱们呀?”

兰小鬼脖颈一扬,满不在乎:“这年头,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家的生意不是在想方设法、搞点外快多赚钱呀。这是生活必须,人之常理。咱们甭管旁人如何说道,只要少出本钱,多赚银子,就是吉星高照、万事大吉。”

“赚钱要凭本事,要靠信誉。你这是昧着良心在蒙骗顾客。”温厨师嘴不饶人,撇了声腔讽刺:“咳,就你的这份汤馆营生,真是应了那句俗语‘挂羊头卖狗肉唉’。而且,你太过心黑,就连狗肉也不舍得,竟是挂着羊头卖马肉唉。”

兰小鬼软硬兼施,摆出主人的架势发号命令:“这个汤馆我是老板,你是雇来的厨子,生意方面由我安排,后果也由我承担。你就只管干活,少管闲事,少说费话不就得了。”

“叫我少说话?你用马肉充当羊肉来卖,这种见利忘义的买卖还能干长远吗?这份汤馆的生意,早晚要被你们父子给坑进去。”温厨师气愤极了,争讲的两眼涨红。他赌气地撂下活计,解开腰间的围裙说:“要么,这个厨子我不干了,你愿意找谁干就找谁干去。我不能等着受人骂,跟着你们丢人现眼。”

见对方撂挑不干,兰小鬼未免有些发慌。脑子里也在合计:温厨师若是辞去这份差事,羊汤馆就得立马停业。倘若将马肉的丑事抖搂出去,这桩买卖就得彻底黄铺了。他心眼活泛,装出笑脸央求:“温厨师,今天……我是手头钱紧,想买羊肉的钱不够,才出此下策凑合着买点马肉回来。你放心,咱们暂时用马肉应付一下,等到赚回本钱,羊汤馆照样经营纯粹的羊汤。就此一次,下不为例,这样还不行嘛?”

温厨师揭了老底说:“羊汤馆自开办以来,挣的银子还少吗?钱财都叫你儿子送进窑楼里喂了窑姐了。你若管住儿子,还用使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坑人赚钱呀?”

兰小鬼露出无奈的表情说:“得财就是有那份色瘾,你说我能咋办?”

这时,店小二收拾完前厅,进了厨房,小声地奉劝:“温厨师,只要给发工钱,掌柜叫咱怎么干就怎么干呗。你要是撂挑不干,兰小鬼心黑手辣,欠下咱们几个月的工钱就别想要回来了。”

温厨师一时冲动,心里也在考虑:如果撂下这份差事,欠下的工钱就打了水漂,家中还有老少几口人需要养活。听了劝告,就此下了台阶,他拿起菜刀往水缸沿上“噌噌”地磨了几下。然后,闷头拾捣马肉。

兰小鬼眨眨眼珠,有些得意的样子:“温厨师,把肉放在汤锅里用文火多煮一些时候。等到烹足了羊膻味道,再让小二给客人上桌。”说完,他进了前厅,坐在柜台等着收钱。

日近晌午,大锅里的马肉烹煮两个多时辰才稍见熟透。

一位布衣客人走进汤馆,落下座位。急嗓喊道:“来碗羊汤,两个发面火烧。”

客人进门,店小二一向招待热情。可是,今天的肉汤全是假货,他站在一边,迟迟地未敢回声。

若在往常,伙计稍有怠慢,兰小鬼准得训斥几句。此时,他做贼心虚,笑脸相迎:“贵客请坐,色香味美的羊汤马上就来。”随即,朝小二使个眼色,急声催促:“小二,快去给客人上碗羊汤,外加两个火烧。”

小二转身进了厨房,与厨师小声嘟囔:“温厨师,前厅来了客人,要是把马肉端上去,客人吃出口味不对,能不能拿我试问呀?”

温厨师闷声地拿来汤碗,盛上肉汤,多加一些香辣作料。低声说:“小二,不能让客人久等,赶快把肉汤端上去。出了事由掌柜的负责,咱们倒也心里干净,只管把份内的活计干好就行了。”

小二苦着脸点点头。他把汤碗摆上宾盘,放上火烧,端着走进前厅,小心翼翼地放在客人面前。

匆忙之际,嗓子眼也粗。客人急三火四地把食物填进嘴里,再端起汤碗往嘴里大口地扒拉几下,囫囵地吞入了腹内。

兰小鬼坐在柜台侧目旁观。一转眼的功夫,客人将食物吞食的净光。他暗自高兴,禁不住窃笑。

店小二站在旁边,神色非常紧张。客人吃光了食物,心里才稍微松弛一些。

顾客填饱肚子,掏出碎银付了帐钱。然后,脚步匆匆地迈出店门。

兰小鬼接过碎银,得意地抛在手上掂一掂。随即,拿起酒盅,仰脖“滋流”地喝上一口。下咽的时候,他在舌尖咂个响儿,笑得嘴巴咧成了瓢状。

晌午正值饭口。生意虽然冷清,也是稀稀拉拉地有人走进店门。

兰小鬼里外应酬,接待热忱。厨房里面,温厨师干活细致,肉汤里多加一些香辣作料。小二端着食物送给客人,也是谨小慎微,分外恭敬。

食客来此充饥,大多是忙碌之人。汤碗里作料浓郁,吃到嘴里不加品嚼辨别不出多少味道。客人吃喝之后都是按数付钱,匆匆地离开店铺。间或,有口味不适者,只是喝了汤水弃下肉来不吃,似乎没有人为此耽搁时间。

中午过后,人去客稀。小二的情绪刚刚松弛一些,又有两位客人迈进店门。

来客一高一矮,都是粗布衣裤。一位彪悍体壮,样子威风凛凛。另一位五短身材,看上去轻巧机灵。

客人落下坐位,大汉亮嗓喊出:“来两碗羊汤,二斤干切羊肉,一斤烧酒。”

店小二点头答应,进了厨房。

厨房里面,温厨师听见报出数目,为客人准备食物。他盛上两碗肉汤,多加一些香辣作料,再把马肉切成薄片,也调拌了香辣作料装上大盘。

小二将食品摆上宾盘,端到前厅,小心地放在客人面前。

酒肉上齐,大汉拿起筷子张口就吃。他饥肠辘辘,牙口极好,夹起马肉填进嘴里不加细嚼,就狼吞虎咽地吞入了腹内。

矮个客人坐在对面,先是喝口羊汤,再把马肉放入嘴里慢慢品嚼。左嚼右嚼却是干嚼不烂,而且感觉口味不对。他将肉块吐在桌上,皱起眉头说:“这份肉质口感粗糙,没有羊肉的膻鲜味道,嚼起来根本不是滋味。”

大汉愣着眼珠,将口内的食物回嚼一下,吧嗒吧嗒滋味说:“是呀?这份羊肉口感梆硬,没有膻鲜味道,怎么嚼不烂呀?”

矮个人拨拉拨拉肉块,辨别一下成色,露出惊异的表情说:“大汉你看,这些羊肉的质感和茬口不对,分明就是马肉唉。”

店小二听见议论,愣愣地戳在哪儿。兰小鬼感到事情不妙,担心露出马脚。他走出柜台,遛着墙边……悄悄地躲进厨房里面。

大汉不怒自威,询问小二:“跑堂的,你是不是端错食物了?我们要的是羊肉,怎么给马肉端上来了。”

小二胆怯地说:“是羊肉,我没端错。”

矮个人追问:“跑堂的,你们店铺的老板是谁,叫他赶快出来。这个汤馆挂着羊肉招牌,卖的却是难以下咽的马肉。”

大汉发起火来。他从嘴里“呸”出一口,将尚未下咽的食物喷了小二一脸,气愤地说:“跑堂的,快把掌柜的叫出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挂羊头卖马肉,以此卑鄙的手段欺骗顾客啊?”

小二哪里还敢回言。他抹去赃物,跑进厨房里招呼:“兰老板,客人吃出肉质口味不对,叫您赶快出去看看。”

兰小鬼含着狡黠、小声推诿:“小二,你去告诉客人,干脆给酒肉打些折扣,少收点银子,赶紧把他们打发出去。”

小二憋气地回驳:“客人都火冒三丈了,你还想要钱呀?”

大汉等不及了,起身闯进厨房。扫视着几人,忿詈道:“你们那个是店铺老板?”

兰小鬼见来者不善,遛到了厨房里边。陪上笑脸,用软话搪塞:“这位贵客,请不要发火嘛。本店若是招待不周或是食物不合口味?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大汉鄙夷地回问:“看样子,你就是汤馆老板?”

兰小鬼挤出了丝丝奸笑,嘴里就像短了舌头,说话有点结巴了:“啊……这位贵客先别动气,咱们有事好好商议、好好商议。”

大汉就像一座爆发的火山,怒气一下子就窜到脸上。大嗓斥责:“你用劣质马肉充当羊肉来卖,明目张胆地坑骗顾客、良心都叫狗吃啦?”

兰小鬼小眼一眨,诡讹地狡辩:“今天……由于时间仓促,烹煮的羊汤味道不足。贵客吃在嘴里不合口味,请多多包涵。我们一定叫厨师改正不足,提高手艺。”

温厨师站在一旁,听见把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心里愤愤不平。他嘎巴嘎巴嘴儿,正想把缘由挑明出来。

大汉不容分说,厉声指出:“作为汤馆老板,公然以劣质马肉充当羊肉卖给顾客,还敢腆着脸皮狡赖不成?”这个时候,他怒发冲冠,一脚踢开跟前的菜筐,正要上前擒住对方,狠狠地将其教训一顿。

兰小鬼见大事不好,蹿到了后面门口。遂将房门一推,身子一闪就躲了出去。

大汉迈过菜筐,绕过案板,三脚两步地奔出屋子。追到后院一看,掌柜的不知去向,已经不见踪影。他吼声如雷,愤然警告:“别以为躲藏起来就没事了。你跑了和僧跑不了庙,我逮不着你,回手就砸了你家店铺。”

汤馆的后院一带,是纵横交错的狭窄小巷。兰小鬼冲出院子,在隐蔽处躲藏一会儿之后,沿着小巷一路朝怡春楼奔去……

兰小鬼迈进妓院,顺着包房、挨门挨窗地寻找儿子。在二楼的一间包房门前,传出儿子的嬉谑之声。他敲门呼叫:“得财,得财。”

包房里面,兰得财与一名“凤艳”的姐儿在媾欢调情。听到门外喊叫,二人不予理睬、声音顿时哑默下来。

兰小鬼连声呼叫:“得财,我是你爹,店里十万火急,你赶快回去处理店里的事情。”

门外叫声不迭,里面无动于衷。凤艳姐儿长相一般,勾引男人却十分在行。她扭动着身躯,顾盼地瞟着媚眼,嗲声浪气地小声调情:“兰爷,你阿玛真有意思。羊汤馆若是当真起了大火,他不在那儿救火,反倒有闲心跑到这儿遛达腿儿。”

兰得财施淫未尽,搂着娇喘的香躯哪里肯舍。此时,就是门外起了大火,他也得乖乖盘卧,欲罢而不能了。

兰小鬼心急火燎地大声叫骂:“得财,你还有人味吗?羊汤馆就要火上房了,老子的嗓子眼都要急出疮了,你还赖在这里不醒腔呀。”

兰得财款款作罢,从包房里放出话来:“阿玛,你先走吧,等我办完事就马上回去。”

兰小鬼气得五官挪位,叫苦连天:“得财,你这个混蛋。羊汤馆都要被人砸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风流呀?”

兰得财这才感到事态紧急,将凤艳一把推开。他穿上衣服,拉开房门,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兰小鬼瞧着儿子头发蓬乱,一副倦怠的样子。气得脸色发紫,推了儿子一把,哭腔地催促:“羊汤馆出事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兰得财顾不及多问,撒腿就朝窑楼外面跑了出去……

再说这位大汉,在后院找不见人影,转身回到厨房。他气不一处,从墙角拎起一把铁锹奔到店铺门前。随即,操起铁锹,照准门楣的牌匾就劈了下去。大幅的匾额脱落下来,他忿然不能自制,将牌匾砍砸的稀里哗啦。

过往的行人,遇见新鲜事儿,都凑上前来瞧个热闹。

兰得财气吁吁地跑了回来,拨开人群,见牌匾被砍砸的七零八碎。他暴跳如雷,扯着嗓叫骂:“是哪个吃生米的,竟敢凭白无故砸了我家店面?”

大汉挺身上前,与其对质:“哎,这是你家开的羊汤馆呀?怎么是凭白无故砸了店面,敢用劣质的马肉充当羊肉卖给顾客,我不砸碎你家的店面,还留着你们继续坑人呀?”

兰得财横眉竖眼,脖颈抻作斗鸡之状,涨出满脸的血色大吼一声:“你给我包赔牌匾,不然我饶不了你。”随即,他挥起拳头,使出野力朝向大汉的面目就捶了过去。

大汉膀阔腰粗,却是一点不笨。他稍一闪身,将其绊住腿脚,并顺势抓住手腕,扭着胳膊猛劲一拎,兰得财就被实沉沉地甩了个大仰歪蹬。

兰得财就地一滚,迅速爬了起来。他秉试几下拳脚,拉开阵势,再一次疯狂地发起进攻。

大汉就势接招。两个人使足莽力,一阵猛烈的拳脚对打……连连地赤搏过招。

几个回合之后。大汉骁勇无比,越战勇气越足。兰得财却是脸冒虚汗,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蹦,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此时,兰小鬼回到现场,大肆地蛊惑群众:“是大汉喝了店里的羊汤,想要赖帐不给银子,就找茬砸碎了汤馆的招牌。”

围观者越聚越多,一些人不明真相地跟着哄嚷:“呃,是大汉喝了羊汤不给银子,还要砸碎人家的店面呀?”

大汉怒不可遏,更是拳脚相加。兰得财招架不住,虚晃一招,从大汉的铁掌之下挣脱出来,拨开人群冲了出去。

要说,还是矮个客人脑瓜机灵。他跑进汤馆,端出了马肉向群众呼吁:“请大家看看,这个汤馆挂着羊肉招牌,却是用劣质马肉代替羊肉卖给顾客。”随即,将马肉举在众人面前说:“我手上端的这盘切肉,就是羊汤馆充当‘羊肉’卖给我们的。现在,请大家尝尝,帮助见证一下,这份冒牌的羊肉口感咋样?”接着,他夹起一块肉,递给身旁的一位白须老者说:“老大爷,麻烦您给品尝鉴别一下,这种肉质的口感与羊肉的味道一不一样?”

围观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老翁身上。老者接了肉,先是趋鼻嗅嗅,再觑觑老眼仔细瞧瞧,诧异地皱起眉头说:“这种肉质茬口粗糙,味道不正,绝对不是羊肉,就是劣质廉价的马肉。”当即,老汉把肉块放在嘴里咀嚼一下,感觉硬得硌牙。他将肉块吐在手上,大声地鉴别:“这种马肉嚼之不烂,没有羊肉的膻鲜味道。用臭烂马肉充当羊肉来卖,这不是明摆着欺骗顾客嘛。”

一些群众围拢过来,目睹真相之后,一片啐弃的谩骂声。有人路见不平,站出来大喊:“这家汤馆挂羊头卖马肉,真是太缺德了。干出这种昧着良心的买卖,砸碎店铺的招牌还算轻了。干脆就砸他个兔子屙不出屎来,让大家瞧着才解恨呢。”

“这回呀,他家的汤馆是开不下去了。谁还来喝这家的狗屁羊汤。”

兰得财受到围攻,恼羞成怒地辱骂:“我愿意卖,他愿意买,吃了马肉他活该倒霉。”

大汉怒气冲天,他回身操起铁锹,准备向对方冲杀过去。

温厨师从旁一看,担心这样打斗非出人命不可,他上前拦住大汉,善言奉劝:“咳,我说这位好汉,事情大家看得清楚,已经是非明了,真相大白于天下。这个汤馆就此臭名远扬,买卖是干不下去了。您就大人大量消消气,高抬贵手吧。”

旁观者见状也来劝阻,才把大汉慢慢地安抚下来。

此时,兰得财就像一只困窘的野兽,脸色紫一阵白一阵,正在伺隙反噬。他转移目标,盯住矮个客人,挥起拳头凶煞般地冲了过去。

眼看要祸事临头,矮个人处之泰然,十分镇静。有人眼急手快,将其拽了一把,并大声提醒:“小心。”

重拳砸来,劈脸而下。矮个人“嗖”地一声,只见他身轻如燕,转瞬之间就从魔掌之下闪了过去。

兰得财扑了个空,被闪的一溜趔趄。他豹眼圆瞪,射出两道凶残的目光,再一次反扑过去。

矮个人身手敏捷,不慌不惧。他就地一个筋斗,顿时凌空而起!当人们顺势望去,他已经远远地站立在人群之外了。

其人身手不凡,群众纷纷叫好。兰得财重拳落空,一下子栽倒在地。待他踉踉跄跄地爬起身子,已经是鼻青眼肿,不敢再度反抗了。

店小二瞅瞅局势,凑近了温厨跟前,小声商议:“温厨师,羊汤馆被咂的稀里哗啦,已经名声扫地,生意干不下去了。你说,咱们可该怎么办呀?”

温厨师满腹气愤,唾弃一口吐沫说:“呸。这是心术不正,害人害己呀。干出这种令人不齿,丧尽良心的买卖,不仅被砸了店铺,还要被人家指着脊梁骨挨骂呢。”随即,他转过身去,拽了小二一把,愤然地说:“走吧,咱们就别再跟着背这黑锅,趟这混水了,干脆打起铺盖卷走人吧。”

店小二跟在温厨后面,怨声地嘟囔:“真是的,好好的一桩买卖,被兰家父子给毁了。事情闹的满城皆知,咱们若是不走也得跟着丢人现眼。”

温厨师与小二回到店里,收拾东西,离开了汤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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