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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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姥爷家 晨 内
东方刚刚发白，姥爷家的灯就亮了。姥爷起了床，先拿起放在床头上的姥姥遗像看了看，又放回原处，接着擦拭着挂满墙的奖状和相片。
特写：一张发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双鬓刚白的姥爷脖子上系着红领巾和穿得破旧的一群农村孩子合影，合影的远景是大山，近景是学校操场和一条横幅上写着欢迎局长来我校检查指导工作。
（切）山村小学，破旧的草屋，木板搭的桌椅，课堂上十几个穿得破旧，有的光着脚的孩子在听老师讲课。其中一个小姑娘怀里还睡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妹妹……
2客厅 晨 内
一条小狗狗卷曲在沙发上睡觉。
姥爷悄手嗫脚的进了客厅，走到沙发前，用手轻轻的拍着狗狗。
姥爷：巴图，天亮啦，起来吧，咱们去晨练。
狗狗醒来，和老爷亲近。
3街道上 晨 外
姥爷在跑步，狗狗跟在身后。姥爷边跑边检着街上的垃圾扔进路边垃圾桶，狗狗也帮着用嘴叼纸片跟着扔进垃圾桶。
4公园里 晨 外
姥爷身穿戏装正和一群票友在唱京剧《空城计》，狗狗坐在旁边也入迷一样，跟着姥爷举手投足一招一式不住的摇头晃脑，伸着左右前爪。
5早市 晨 外
姥爷在挑选着青菜，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拿起来又放下，不住的摇头，嘴里不住的念叨着：涨价啦，又涨价啦，怎么老涨价？
狗狗也闻闻这个，嗅嗅那个，不住的摇头。
狗狗发现什么，冲着上边放着“减价处理”字样的一堆快要腐烂的白菜叫着。姥爷满意点点头，同时用手拍拍狗狗的头，狗狗用嘴叼着老爷的裤脚拉到白菜堆跟前。
卖白菜的小贩正忙着给别人称菜，没有理会姥爷。
狗狗冲着小贩叫了两声，小贩吓了一跳，这才回过头。
姥爷用手指着白菜问小贩：这白菜多少钱一斤？
小贩：五毛钱一斤。
姥爷独白：别人卖一元，他卖五毛，便宜一半儿，去掉烂的也合适。
姥爷：这菜都烂啦，还要这么贵？两毛吧，我买二斤？
狗狗听懂似的冲着小贩拱拱嘴，叫两声。
小贩：老爷子，看你这穿戴，也不像有钱人，也没钱买好菜，你这么大年纪，就算照顾你，两毛就两毛吧。
姥爷挑了一棵白菜放在电子秤上，秤上显示0.95公斤。
狗狗趴在秤跟前，伸长脖子仔细地看着，冲着姥爷叫两声。
老爷拿出一元钱递给小贩，小贩找给姥爷六毛钱。
姥爷：“还差二分呢？
狗狗也帮腔似的冲着小贩叫两声。
小贩笑了：“老爷子，现在别说一分二分，就是一毛两毛掉在地上都没人捡。”
姥爷：那不行，一分二分也是钱，你得找给我。
小贩：老爷子，现在一分两分的钱都没有啦，我咋找你？
姥爷：没钱再给点菜。
小贩：行行行，你再拿一棵，就算我送你的。
姥爷：那不行，一是一，二是二，该咋地就咋地。
狗狗也点点头，冲着小贩叫两声。
姥爷又掰了一个菜帮儿离开。
小贩手指姥爷：穷鬼！
姥爷没理会，狗狗回头冲着小贩狂叫两声。
旁边的人都用奇异的眼光看着姥爷。
6姥爷家 晨 内
老爷开门进屋，狗狗先跑进来，姥爷把白菜放进厨房，到卫生间去洗手。
狗狗跑进客厅，从茶几下的夹层里叼出一个旧账本，熟练的放在茶几上，又叼出一支圆珠笔，放在账本旁。
洗完手脸的姥爷从卫生间出来，坐在茶几前把买菜的四毛钱记在账上。
账本特写：老爷的手拿圆珠笔工工整整的写着2012年3月1日买白菜2斤，每斤0.2元，计0.4元
7姥爷家 日 内
姥爷换了一身衣服，走到穿衣镜前用手梳理着头发。
狗狗也在后边站起来对着镜子学着姥爷用前爪抓着头上的毛。
姥爷：巴图，爷爷到银行去领工资，那是办公场所，就不领你去啦，在家看电视剧。现在的穿越剧正在热播，听说有的孩子模仿穿越剧投河身亡……
狗狗悲伤的嚎叫。
8银行营业厅 日 内
刚取出钱的姥爷站在营业窗口旁边笨拙的数着钱，边数边默默的数着数，数到最后说出声：五千，不错。
9银行门外 日 外
姥爷从里边出来，看见街上一辆轿车把一个小孩子撞倒逃逸，许多人围在旁边不敢去救。老爷拦下一辆出租车，抱起受伤的孩子上了出租车
10医院 日 内
姥爷在急诊科焦急的来回走动，急诊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走出来。
姥爷急切的问医生：大夫，孩子怎么样？
医生：孩子下肢粉碎性骨折，得马上住院手术！你是他的家人吗？
姥爷：不是，我是过路的。
医生：那咋办，现在孩子惊吓昏迷不醒，无法联系他的家人，孩子得马上手术，这钱……
姥爷：钱由我拿。
医生：那你就先去收款处交五千元押金吧。
姥爷：行行，我就去交。
医生拿出一张纸：那你就在手术单上代替家长签个字吧。
姥爷：行行。
老爷在手术单上签字。
11医院里 日 内
医生和护士把受伤的孩子用车往手术室里推，孩子的父母哭着跑来，姥爷把交完押金的票据交给一个医生，悄悄离开。
12街上 日 外
老爷在街上走着，突然咳嗽起来。
13药店里 日 内
姥爷在柜台前买药，售货员开了票据，递给老爷，姥爷拿着到收款窗口想交款，掏出的钱不够，翻遍所有衣兜再没找到钱，走到旁边拿出手机打电话。
姥爷：大外甥，我是你姥爷。
（闪）办公室，外甥正在电脑前打字，手机响，拿起手机接听。
外甥：姥爷，有事吗？
（闪）姥爷欲说又止：大外甥，我，我……
（闪）外甥：姥爷，你怎么啦？
（闪）姥爷：我，我想……
（闪）外甥显得非常着急：姥爷，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闪）姥爷：我，我想借五百块钱。
（闪）外甥：姥爷，你一个月有五千块钱退休金，姥娘活着的时候也挣工资，有病花了一些，也不能缺钱吧？姥爷，你是不是生病啦，还是有啥事儿？
（闪）姥爷：不，不是。大，大外甥，我，我刚到银行取出那五千块退休金，被，被我丢啦！
（闪）外甥一惊：丢啦？（安慰）姥爷，丢就丢啦，不就五千块钱吗，别着急，你用多少，我给你！
（闪）姥爷：不用多，五百就够啦！
（闪）外甥：行，姥爷，等我晚上下班就给你送去！
（闪）姥爷：不用啦，你工作挺忙的，来回跑怪麻烦的，我到你单位去找你！
（切）外甥：那也行，姥爷，你坐车加小心，别让车碰啦！
（闪）姥爷：你这孩子，咋竟说不吉利的话！
14某企业门前 日 外
外甥搀扶着姥爷从室内走出来。
外甥：姥爷，五百块够吗？不够我再给你点儿。
姥爷：够啦够啦，我原来还有点存钱，对付一个月，下月就开支啦！
外甥：姥爷，姥姥死的时候嘱咐我和姐姐照顾你，你从来不用我们，想给你买件衣服都不让，始终穿着你这套旧的。
姥爷：我都这么大年纪啦，穿得再好有啥用？又不像你们年轻人，能吃饱穿暖就行啦！
外甥：姥爷，没钱就跟我和姐姐说，自己的外甥和外甥女，还有啥张不开嘴的。
姥爷：知道知道，我这不是没钱找你借来了吗？
外甥：借啥？姥爷，这钱我就给你啦。
姥爷：不行，那不行，借就是借，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外甥：好好好，你说借就借，啥时候有就啥时候还，没有就拉倒。
姥爷：这还差不多。我给你出个欠据吧？
外甥：不用，姥爷，你以前当过局长，也是国家干部，也是说一不二，我能信不过你吗？
姥爷：行！信得过就行！下月开工资就还你！
外甥：行行行。姥爷，坐出租车回去吧。
姥爷：不坐不坐，出租车太贵，公交才一元钱，我坐公交。
外甥：姥爷，不用你花钱，你年纪大，公交太挤，还是坐出租吧。
姥爷：我说不坐就不坐，你这孩子，我从小就跟你们说过日子要节俭，你们就是不听！现在物价涨，房子贵，你挣那点工资还得娶媳妇，买房子！
外甥：好好好，不坐就不坐，姥爷，听你的。我送你去公交站吧。
姥爷：不用不用，你快忙去吧，我自己去！
16公交站 日 外
姥爷和许多人在等公交车。
街上几个背书包的孩子又唱又跳的放学回家，姥爷呆呆的看着……
（切）姥爷家里，姥爷怀抱狗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女主持人：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本台走基层的记者到边远山区采访，在一个山村小学了解到有一对双胞胎孩子因无钱上学面临辍学……
姥爷突然把怀里的狗狗扔在地上，不顾狗狗躺在地上嗷嗷叫，起身到内室的衣柜里找出一个褪色的红布包，打开布包，拿出一张存折，在手里摆弄着。
姥爷拿出手机打电话：喂，你好，是电视台吗？我是一个观众啊，我刚才看到你们报道贫困山区有一对双胞胎孩子因无钱上学面临辍学，我想帮助他们，能不能把他们的地址，姓名和电话告诉我……
（切）姥爷家里，姥爷正在逗着狗狗玩，门铃响，老爷打开门，邮递员递给他一封信，老爷打开。
儿童画外音：亲爱的爷爷，感谢您给我们寄钱，使我们又回到学校念书。您每月还给我们寄500元钱生活费，还承诺一直资助我们到大学毕业。您的恩情我们无法用语言表达，就把相片寄给您，给您留个纪念……
特写：一对双胞胎学生的照片，老爷泪珠滴在照片上……
（切回）公交站，公交车开来，姥爷用衣袖摸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正想上车，突然想起什么，又退回来。
独白：唉！瞧我这记性，这个月没给孩子寄钱！
17邮政局 日 内
姥爷填好单子，把兜里的五百元钱递进窗口。
18街道上 日 外
姥爷低着头走着，手里摆弄着几个一元硬币。
独白：就剩这几块钱啦，这个月……
姥爷拿出手机想打电话，按完键子又关闭。
独白：刚跟外孙借了钱，再借……唉！给外孙女打电话吧！
姥爷再次打电话：喂，外孙女吗？我是你姥爷，我有点事想求求你。
电话里外孙女的声音：姥爷，啥事，你说。
姥爷：外孙女，老爷手头有点紧，想跟你借点钱，不知道……
外孙女：姥爷，我们平时给你钱你不要，连过年过节和过生日给你钱你也不要，现在要钱，是不是有啥事儿？
姥爷：没事。现在物价不断的涨，我这五千元钱退休金不够花。
外孙女：姥爷，你要多少？
姥爷：不多，五百元就够啦。
外孙女：行。姥爷，我现在太忙，没时间给你送过去，你有银行卡吗？
姥爷：有，工资卡。
外孙女：姥爷，你把卡号告诉我，我给你打过去。
姥爷高兴地：行行行！
独白：都说外甥是姥家的狗，吃了就走，我这外甥和外孙女，从小到大都没管过他们，想不到……
19办公室 日 内
外甥打电话：姐，我发现今天姥爷有点不对劲儿，他找我借五百块钱……
（闪）外甥女接电话：什么，姥爷找你借五百块钱？他也找我借五百块钱……
（闪）外甥：姥爷说他到银行取工资把钱丢啦……
（闪）外甥女：姥爷和我说现在物价涨他每月五千元钱工资不够花……
（闪）外甥：姐，我觉得姥爷好像有啥事瞒着咱们。
（闪）外甥女：我也怀疑，是不是姥爷……
（闪）外甥：姐的意思……
（闪）外甥女：我的意思是姥爷可能有相好的啦！
（闪）外甥：姐，这是好事啊！等下班回去得问问姥爷。
（闪）外甥女：别急，水到渠成，到时候姥爷得主动和咱们说。
20姥爷家 日 内
姥爷开门进屋，趴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狗狗跑过来围着他身前身后的转。
姥爷：巴图，穿越剧好看吗？
巴图点头叫着，意思是好看。
姥爷用手拍着巴图的头：巴图，去，把账本拿来。
巴图又点头叫着，跑到客厅，又从茶几下的夹层里叼出账本和圆珠笔。
姥爷又坐下把借外甥和外孙女的钱记在账上。
手机响，姥爷接听：喂，那位？
手机里一个女人声音：你是哪位赞助我两个孙子的好心人吧？你寄给他们的五百元钱收到啦，孩子让我谢谢你！
姥爷：每次收到钱都是孩子给我打电话，今天怎么没打？你是哪位？
女人：我是孩子的奶奶。
姥爷：孩子们最近学习咋样？他们还都好吧？
女人却哭了：孩子们不让我告诉你，你是好心人，我不想瞒你，他们突发心脏病，都住进医院。医生说他们心脏漏血，得手术！
姥爷：手术得需要钱，你们是不是没钱哪？
女人：嗯。亲友们给凑了点，还缺几万。
姥爷：别急，我帮你想想办法！
姥爷挂了电话，急得在屋里转。
独白：咋整，这可咋整？孩子有病，人命关天。要没钱……唉！今天要不是遇到被车撞的孩子，我那五千块钱……再找外甥和外孙女借，刚从他们手里借了钱，再借他们一定要刨根问底，我给孩子捐助的事怕他们不同意一直瞒着，要是让他们……还是找以前的老朋友借吧？
姥爷拉开抽屉，找出一个电话本，用手机拨打着上边的电话。
姥爷：喂，是老张吗？我是老刘哇！可不是咋的，自打退休咱们就没联系，身体还好吧？我呀，老伴走啦！不好意思，有点事想求求你，不知道你手头宽裕不宽裕，我想借几万元钱救救急？啊，你给儿子买楼啦？对不起，那就不打扰啦！再见再见！（又拨号码）喂，老李吗？你听出来我的声音啦？不怪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多年不见，还能听出我的声音？你最近身体还好吧？什么？你刚做完手术出院？有病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过几天去看你。没事没事，就是打电话想问问你。
姥爷打了几个电话，最后无奈的叹口气，摇摇头。
姥爷开门要出去，狗狗跟在后边，姥爷烦躁的一脚把狗狗踢开，匆匆关上门，狗狗在里边叫边用前爪扒门……
21小区里 日 内
几个老人正在下棋，姥爷走过去分别趴在他们耳边低声说着，老人不是摇头就是摆手。
22姥爷家里 日 内
姥爷在给狗狗喂着食，同时蹲下身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狗狗的头：巴图，对不起，自从老伴走后，你就成了我的孩子，现在为了救孩子，我只好忍痛割爱把你卖啦，希望你能理解！
狗狗停止吃食，冲着姥爷叫两声。
姥爷：巴图，自从街上我把你捡来，这几年你跟着我没吃过好的，喝过好的，我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
姥爷说不下去，眼泪流了下来。
狗狗听懂似的点点头，悲哀的叫了两声，叼着姥爷的衣袖往外拉。
姥爷用衣袖抹了一下眼泪，站起身抱起狗狗出了屋。
23街道上 日 外
姥爷手里拿着拴狗的链子低着头快步地走着，差点和迎面走来的人撞在一起，老爷强笑着点点头，正要走，抬眼看见房屋中介的牌子，停住脚步，仔细看着门前的广告。
24姥爷家里 日 内
姥爷找出房产证，用手擦着上边的灰尘。
25房屋中介所 日 内
姥爷把房产证递给中介所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卖还是租？
姥爷：租。
工作人员：租几年，租金想要多少？
姥爷：三年，一年一万。
工作人员拿出一张表格：把详细信息都写在里边，回家等我电话。
姥爷在填写着表格。
26姥爷家里 日 内
老爷陪着房屋中介所工作人员和租房人在查看着屋子。
工作人员：怎么样，这屋还行吧？三室一厅，一百多平方，按市场价现在租房每月都一万多，人家这房一年才要一万，便宜，太便宜啦！要不是等着急用，除非傻子这个价才会往外租！”
姥爷：那是那是，急用，我有急用。”
工作人员：这房子也看啦，双方如果没什么意见，咱们就签合同吧？
姥爷：行行，签合同，咱们就签合同！
租房人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27 邮政局 日 内
姥爷把填好的单子和三打捆绑好的百元钞票从窗口递给服务员。
28 郊区 日 外
姥爷拖着行李箱心事重重地走着，一平房窗上贴着租房字样，老爷走进去。
29平房里 日 内
姥爷打扫完房间，把行李铺在简易木板床上，拿出账本，趴在床沿记账。
特写：姥爷颤抖的手歪歪扭扭写着租十五平方米平房租金每年一千元……
手机响，姥爷撂下笔，拿出手机接听。
姥爷：喂，是外甥女啊？我是姥爷，我在郊区呢，干啥呀，在城里呆久啦，心里烦，到郊区散散心。什么，你们单位要派你出国学习深造？这是好事啊！我，你不用担心，身体好，没病没灾，每个月还有五千元退休金，再说还有外甥。什么，你要请我到饭店吃饭？算了吧，饭店太贵，再说我人在郊区，为了吃顿饭，还得花车费，犯不上。什么，你开车接我，拉倒吧，这几百里地，汽油又涨价，还不如我坐公交呢。我呀，好容易出来一趟，想在外边呆几天再回去。你说狗狗哇，我带在身边呢，你不信？那让它给你叫两声。(对着手机学狗叫)这回信了吧？什么，你有好事告诉我？是不是有男朋友要结婚啦？不告诉我，不告诉我拉倒，到时候结婚我也不去喝酒。是大事，非得见面说，在电话里说不行吗？不行，这……（独白）看样子真有事，不能让他们到这来，来了就露馅啦！好好好，我回去回去，马上坐公交回去。
27公交车站 傍晚 外
一辆公交车停下，姥爷下了车，随着一声狗叫，狗狗从旁边跑过来，围着姥爷身前身后亲昵。
姥爷蹲下身，抱起狗狗吻着：巴图，你……
狗狗冲着站牌叫两声，外甥和外甥女从站牌后走出来。
姥爷站起身：外甥，外甥女，你，你们……
外甥女把手里的一张报纸塞给姥爷：姥爷，你看看，这报纸上都通缉你啦，你成了通缉犯！
姥爷：我，我没犯法呀？怎，怎么成了通缉犯？
外甥憋住笑：你看看报纸不就明白啦！
姥爷仔细看着报纸。
特写：报纸上大字寻人启事和姥爷抱着被撞伤的孩子上出租车的照片。
外甥女：姥爷，你是不是把刚从银行支出的那五千元退休金给这个孩子交了住院费，现在她的父母登报寻找你这个好心人？
姥爷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那，那这巴图……
外甥：姥爷，你是不是把狗狗一千元钱卖给了别人，这狗狗在别人家不吃不喝，一直狂叫，买的人没办法，带着狗狗找到你家，你把房子租出去了，狗狗又领着买他的人找到我的单位，我和姐姐才知道，我们给你打手机你不接，找不到你就报了警，通过警方调查，发现你去邮局寄钱，我们给收钱人打电话，才知道你几年前就资助贫困山区的一对农村双胞胎兄弟念书，现在双胞胎兄弟得了白血病住进医院，你把房子租了三万元钱给他们寄去。
姥爷：这……
外孙女：姥爷，你现在年纪大了，姥姥也早走了，我舅舅和舅妈又都在国外，你一个人就靠那点退休金生活也不宽裕。这种献爱心的事以后就交给我们这些年轻人吧，你的心愿我和弟弟会继续下去的！
姥爷激动的抱住外甥和外甥女，眼里流出泪水：好，好孩子！姥爷从小没白疼你们！
外甥女：姥爷，上车吧。
姥爷：上哪去？
外甥：姥爷，你想上哪儿去？
姥爷：我，我想……
外甥女：姥爷，你想去看看那对得病的双胞胎孩子？
姥爷：嗯。
外甥：姥爷，那就上车吧，我和姐姐陪你去！白血病需要移植骨髓干细胞，我和姐姐准备捐献，到医院和他们做个配型。
姥爷：好，好！
狗狗也冲着远处叫了两声。
外甥女扶着姥爷上车，外甥抱着狗狗也上了车，外甥女开着车融入街上无数的车流中……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