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身价倍增,今年朋友圈今年晒年猪宴的少多了吧!昨晚二妈打电话接我们回老家吃年猪肉才发觉这一年过得忒么快,三下五除二就玩完了。心中感谢二妈二爹的同时,一晚上都沉浸那年那月吃年猪的回忆里!
记得2000年左右吧,也是快元旦的日子,退休回老家的父亲,帮母亲喂了二头年猪,打电话说给我们兄妹三准备的,让我们回家去拖,那时候我肯定没有小车,就骑个雅马哈125的踏板车从宜昌匆匆赶回顾店老家,七十多公里竟然要骑二个多小时呢!
父亲帮我把整整半边猪近百斤捆绑在车后座上,叮嘱我一定注意安全。那天天阴,有点小雪花在飘,我准备走的时候,父亲喊住我把带着他体温和烟酒气味的围巾戴在我脖子上,拍着我的安全帽再三叮嘱我骑车安全,本想拒绝带有他特殊味道的围巾,可一想七十多公里路上吹得受不了,默默接受了那是妹妹给他买的羊毛围巾。给他潇洒的按了三声喇叭就走了。从倒车镜里,看见父亲还在给我挥手,只听见母亲在隔着二块地的稻场上高声大嗓的喊父亲,给老二把年猪肉捆绑紧没有,这一路怕颠簸掉下来啊!还真被母亲说中,在路过404厂那个大下坡的时候,半头猪肉颠簸得很不平衡差点让我摔倒,只好停车来纠偏。
年猪肉拖回家,妻很高兴,埋怨我怎么骑车回家,不搭大哥的小车,我说老大的车也未必有我们的摩托车方便,再说与他也不同时间!妻再问给母亲付了养猪的辛苦钱没有,那还要你说我回敬她说,按照原来春节聚会说得话给了二百块钱,几乎是我个把月工资了。母亲推脱几下还是接收了,我说您和父亲喂猪也不容易够辛苦的,用您的话说千瓢食万瓢糠的喂大,就这样一个电话就让我们拖走了,说真的二百块钱成本都不够,您们在屋里辛苦哒,母亲说我们养猪又不是为了赚钱,要说辛苦我倒还好些,多亏您大爹(我们那地儿的规矩喊父亲排行,父亲兄弟姐妹五个他排行老大)在家帮我喂几头猪,挑猪粪扯猪菜,还要在镇上砖瓦厂跑销售,时候不早了母亲催我快点走,记得我是下午二点多回家的,回宜昌天都快黑了。
记得那时杀年猪,母亲很讲规矩,杀猪猪喊叫的时候她口中念念有词,还烧火纸说挨千刀的猪儿,只怪你托生是猪不要怪我们杀它要吃它的肉。我笑着母亲说迷信,神神叨叨的搞笑,母亲一脸严肃的骂我知道什么啊,凡是生命都是有魂灵的。
一路上拖半头猪进城,心里美滋滋的,尽管被人误认为是肉贩子,我也高兴,车过伍家岗等红绿灯,有个伙计从车窗外探个头问我肉怎么卖,我摇头横他一眼:卖你个头,我老爹老妈给我准备的年猪肉,自个过年的!
家有父母二老就是个宝,回想父亲从东风渠退休回家的那几年,我们刚成家,连续三四年,父亲打电话通知我们回老家拖年猪肉,春节全家聚会团年,那猪肉真叫个香啊!无奈老天无情,2003年非典那年,父亲身体不适一检查竟然是肝癌,当从中心医院最终确诊,已到晚期,住院一个多月回家后不久就走了,母亲被妹妹接到城区,从此再也没有谁打电话喊我们回老家拖年猪肉了!
快七十岁的二爹一人在家喂猪也很辛苦,二妈在宜昌给堂妹照护上幼儿园的女儿,接到二妈晚上十点钟的电话,问我周日有时间没有回去吃年猪肉,看中哪块也拖点回家,我回答二妈时间不巧,谢谢二爹二妈的好意。国庆节后幺爹六十大寿回去,看到二爹用红薯喂养的年猪膘肥体壮,肯定比市场上的猪肉好吃。电话里回复二妈如杀年关的那头猪可给我们预留后座。
回想过去的那个岁月,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回想给我们喂养年猪的父母,只好写点文字回忆!又到年终杀年猪的日子,感叹岁月这把杀猪刀再太残酷!也毁灭不了我们关于吃年猪肉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