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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先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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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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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过黄柏河的男人

说起黄柏河,眼脸水往肚里落,想跑不得跑,要脱不得脱。这是十年前我们采访83岁高龄,当年担任宜昌地区黄柏河工程指挥部工程处处长杨志典老爷爷,他插着氧气管躺在床上给我们讲的开场白。

说起黄柏河,究竟有多少趟过黄柏河的男人?上周五的晚上,领我踏入黄柏河的老领导覃国修书记去世了,突然之间我又想到这个问题。73岁的他去和曾经一起战天斗地的老水利们回合了,也包括我的父亲和岳父。他的一生,先在东风渠后到黄柏河,一条渠一条河,成就了他的水利人生。从一个修建渠道的民工成长为副处级的水利干部,作为“水二代”的我,除了佩服就是敬仰,如今剩下的都是怀念。

1984年秋天,父亲把我领到东风渠参加内招考试遇见第一个领导,就是时任管理处副处长的覃国修,喊他修书记是后来他调到黄柏河尚家河当支部书记当处长以后的事。17岁我第一次随父亲到他的单位遇见他的领导,印象极为深刻。我父亲的外号叫聋子,修书记很快就叫我小聋子了。那时的我就明白,水利人的淳朴,给人起个外号都是比较亲近的。好在那次招考竟然考得第一名,先在工程队工作三个月就被调到办公室,后来修书记调到黄柏河的时候,我又去读中专了,最后毕业了还是修书记同意接收我到尚家河水库工作的……

时光如水。水利人喜欢说上善若水。修书记的从东风渠到黄柏河的轨迹完美阐释了他所在时代的水利人精神,就是实干有担当。现在回想起来,他是我水利的领路人,我也是追随他从东风渠到黄柏河,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三十多年。记得当时天福庙水库厂房简易进厂公路被河水冲毁了,他就带领我们全处老少爷们到河里台石头,硬生生的一个夏天,肩挑背扛的在大坝左岸浆砌出一条公路,不等不靠,以身作则的喊着号子抬石头,记得当时我怀孕的妻子也参加了力所能及的劳动,可见纪律严明,记忆深刻。

黄柏河建设最高峰的时候工地上有三万多人,常年日常施工六七千。整个黄柏河流域工程建设历时四十五年,先后有十余万建设者参与会战,这场水电梯级开发大会战简直就是一场宜昌人民掀起的大搞水利基本建设的人民战争!黄柏河的梯级开发肯定是因为它最早作为东风渠灌区水源地的原因,从某种意义上讲东风渠和黄柏河是绑定在一起的,宜昌水利史上宜昌人民的一个创举。

最后见到修书记还是十年前的那次黄柏河流域的纪实采访,组织作家创作就是后来的那本《中国有条黄柏河》。当时采访退休的修书记,他已住进东山肿瘤医院,据说是肺癌。他还是喊我小聋子呢,他当时精神很好,在他的病床上听他给作家讲自己的故事,近二个小时。遗憾后来没有见面,更遗憾的他离开这个世界,没有赶到去给他磕头,只好冒着挨骂的劲头,稀稀拉拉的给他写点文字,祝他一路走好。

趟过黄柏河的人,或许才是真正的了解宜昌水利。在数字水利智慧水利高质量发展的今天,有点闲暇,怀念开发建设管理初期的老水利,别有情怀在心头。

水,水利,水利人。不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对于我来说,都应该是有温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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