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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晓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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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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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顶山,我家乡的山

在我家乡东边,有座山叫五顶山,字面意思就是有五个山头,所以称五顶山。

远远望去,山势高耸入云,感觉就像是一头来自远古的大象,一头猛犸象,自寒冷的西伯利亚来向着南方飞奔而来,他的鼻子就是山势连绵起伏不断的山丘组成,我自己给他取了个名字,大象山。

记得我小学五六年级时,某一年的正月,吃喝完毕实在寂寞难耐,相约几个小伙伴去等从未玩过的五顶山,有小小、贺云、常青等,怀揣着吃的东西,大多是一个冻豆包,咸菜疙瘩,告诉爸妈,按时出发,看着就在眼前,步行约有五六里地的感觉,可能是好奇心的驱使,也没感觉咋累挺,一鼓作气,爬坡上岭,山势险峻处,大家相互提醒,相互协助,居然没费啥大劲就登上了山顶。

登高远望,一切都在脚下,一股豪气油然而生,正如古人所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来之前早就听老人们说过,在这里可以望见大海,我们也尝试着寻找这种感觉,可惜没找到,据说还有海头,也就是大海的源头,那时感觉也就是一传说,仅仅是高丽人的传说罢了。

今天想来,那时真是不谙世事,估计高丽人灭国以后,远迁他乡,远离故土,对远方家乡的一种思念,思乡之情。

可以设想一下,一众高丽人站在高山之巅,遥望远方的家乡,目光飞越高山大海,仿佛家乡就在眼前,所以传说可以看见大海,也就不足为奇,因为大海和家乡就在心中。

山顶平坦处,非常的光滑,中间还会有类似碾子的圆柱型深孔,那是古人在缺乏处理粮食工具情况下的一种创造,类似今天少数民族凿米的树桩,那为啥把它按在山顶处呢,多不方便啊,那是他们的一种精神寄托,一边要生活吃饭,心里还放不下遥远的故乡。

在我家乡附近的康家沟、王家窝棚、小凌河沿岸山脚下,农民们在日常耕作时都发现过相似的黑色陶罐,据说里面放的是高丽人的骨灰,这也是高丽人过去在我家乡生活过的实际佐证,历史上唐王李世民确实远征过高丽,获胜后把大量高丽人移居到营州,也就是今天的朝阳,看来这也和历史衔接上了。不是空穴来风!

这里过去是边陲之地,除了高丽人,还有其他少数民族在此生活过,为什么今天都不见了呢,这是由于历史上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大都采取民族融合政策,互相通婚,渐渐地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历史的烟云之中,不见了秦皇汉武,不见了唐宗宋祖......

扯得有点远,后来还登过一次五顶山,那是我成家以后,有一年的夏天,采蘑菇上瘾了,附近常去的地方都去过了,近处基本是白跑,都采差不多了,如塔山、西山、缸岔、朱尔沟等地,于是和好友约定去稍远一点的五顶山碰碰运气。

那时节,满山披翠,山花烂漫。

我们准备妥当,沿着一条小路,蜿蜒前进,时快时慢,边走边打听,很快来到山下。遇到一位老大爷,朋友麻利地递上一颗烟,点上,老人一看我们心诚,又大老远来的,好意指点,其中五顶山北山没大有人来过,那地方有点偏远,路又不大好走,估计山货应该不少。正如北宋大文学家王安石在游褒禅山记所说,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我们选择的这处北山,山高林密,松针清翠,松涛阵阵,松花飘香,又密又高的荆条棵子热情地迎接我们,时不时拽住我们的衣袖,拦住我们的去路,荆条花香诱惑着我们的味蕾,山百合红色的花朵偶尔送给我们一抹惊喜,石竹花红紫色的花朵隐藏在松松树下,草丛中,桔梗花那蓝格盈盈的大花朵吸引着我们的眼球,小时候上山采药,遇到桔梗花都会飞奔过去,生怕被谁抢去似的,主要是挖根茎,一般根扎的都挺深的,得费些力气才会如愿以偿,挖出来后,用手使劲地一撸,去掉表面的杂质,把皮一扒,感觉像吃肉一般弹牙,味道香甜可口,咬上一口特别惬意,爬了很久的山也累了也渴了,就暂时用一根山珍慰藉一下已经咕噜咕噜许久,发出抗议的肠胃吧。

眼下,我们开始集中注意力采蘑菇了,一块地方一块地方仔细搜寻,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很快就有人惊呼,一阵惊呼之后,渐渐地沉静下来,每个人都在忙乎着,当需要往稍远的地方转移时,都会彼此招呼一声,既然大家一起来的,就一个都不能少。在这山势陡峭、人迹罕至的山深林密处,要是人少了,还真有点胆突的,突然脚下扑棱一声飞起只山鸡,啥都没看清楚,眨眼之间嘎嘎地飞走了,在这之后基本没遇到类似情况,这些精灵们收到警示都自然避开了。

我们翻越了几个山头,大家都有收获,也该累了,有人提议,该回去了,开始陆续下山,下山途中,看到苞米地里有类似牛蹄大的脚印,这大夏天的,谁会来这里放牛,有明白人告诉我们,这里现在偶尔会遇到黄羊子,大牛犊子似的,是啊,现在坏境好了,咱家这块好几处山区都听说看见黄羊子了,那可是受国家保护的动物。

说话间,我们来到山脚下,经过一处果园,主人盛情邀请大家品尝,有水蜜桃、大鸭梨、南果梨等,一树树的,干拉拉的,树下也落了一地,怪可惜的,一股果香袭来,大家都奔那棵鸭梨树而去,挑选黄样的,摘下来后用手使劲地摩挲一下,不洗更有味道,那滋味真是美妙极了,温润而香甜软糯,汁丰又肉厚,真解渴,我们也适可而止,真诚地感谢,愉快地道别。

经过前后二次深入接触,惊喜地发现,我对五顶山有了跟更新的认识和了解,这是一座有传说有故事的山,仿佛历史老人一般深沉,内蕴厚重,不细究还真是不明觉厉。

相信,今后会有更多的人继续去传播、去演绎五顶山的故事和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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