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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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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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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天

已是暮春的时候,枝头的桃花早就红残粉凋了,在田间地头边细细寻去,可能还有一点伤痛的痕迹,但这些让我看去是多么凄惨与悲凉了。

在我的印象中,对桃花是格外珍爱的,也许是生在乡下的习惯,喜欢这一种见得很多的花儿。虽然知道牡丹的高贵,明白兰花的飘逸,清楚水仙的灵洁,还有那玫瑰的华丽,杜鹃的娇艳,可我还是喜欢这一种桃花的粉红,喜欢她内在的娇柔,喜欢她那柔弱的性格。

桃花开在三月,桃花飘香在三月,而我也是在三月的日子里来到了红尘,也许是前世有约,也许今生幸逢,就如此有了惦记,有了挂牵。每年的习惯总是要去看桃花的,带了孩子与妻子一起去,可今年也不知为什么就没想起去桃花园看一看。当我有一天坐车路过那熟悉的地方时,看到的却是满园的荒凉,枝头不谈桃花了,连绿色的叶子也寻不到一片。这让我很是纳闷,也许受着今年异样气候的影响,就没有如期而至,或者是被料峭的春风伤透了心灵,才如此容颜憔悴,如此凄惨伤悲。

当我回到家坐在了电脑边,心里好是翻滚着激动的情绪,受着这一种景色的影响,我不得不放下了多年来一直握在手里的断笔,因为我觉得那一种情感,那一种文来如潮涌的灵感之流陡然中断了。

看着外面那渐渐发绿的枝叶,看着许多的花儿相继开放,看着燕子盘旋在天空,看着蝴蝶飞舞在了花丛,我竟然没有一点情趣,我的眼里只有沉重的忧郁与愁苦!

人间四月天,正是大好风光的岁月,处处飘荡着歌声与笑声,时时有花香鸟语响起在了耳边,趁着这美好的时光,带着自己心爱的人儿,应该去山青水秀的地方,留下香甜和温馨的回忆。可我没有一点心情,也没有那个想法,我坐在冷静的家里,孤独地叹息。

外面已飘起了小雨,四月的雨并不是很大,细细的如绣花针一样,慢条斯理地织着的不是美景和好画,而是沉沉的离愁与别怨,织着我心中说不出来的一种相思和爱恋。雨飘荡着,那样无力而伤人,看着雨中的花儿在我的眼前飞落,我的心是多么沮丧。多想挽留住你的芳踪,多想牵住你的裙裾,多想拉着你的手腕,多想让你依偎在胸前,可花开花落,去了的终究要去,来了的依然要来,这是自然的规律,谁也无法强行规定。

人世间有太多的美景,好的山,好的水,好的花,好的草,只要你有足够的精力与时间,那么你就不要满足,放弃现有的一切,踏上新的征程,在前面还有更好的等着你。人间四月天,我看到的不是美好的景色,而是落红后的沉思,当那我最钟爱的花儿离开了枝头,我的心也随之而去。人在这个社会上,是很难满足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却又想着别处的美景。当看到自己喜欢的花儿渐渐地容貌已旧,人儿渐老,那一颗喜欢和爱慕的心也就随之而变,这也是人类的自然规则,适者生存的道理,旧的去了,就应该换一个新的。爱也是如此,这一个走了,那一个人就可以代替,有什么永恒与忠贞?

人间四月天,在歌声响起的日子里,我听到了颦儿那异样的哭泣,她为谁而流泪?她为谁而伤心?她为谁而凄惨?她为谁而悲哀?读了红楼梦好多遍,也没明白,为什么颦儿要去做那样的傻事,精心而细致地把花儿拾起,放进了精美的花囊,然后葬在了山脚水边,这是一个多么让我看了心痛的事。一直也没弄明白她怜花,惜花,叹花,痛花的真正原因,到今天我才渐渐清楚了一点。人生的最爱,也是如花儿一样,虽高洁,却难得,当一缕香魂随风而去,谁还记得了那曾经的灿烂?

俞伯牙识钟子期,蔡锷遇小凤仙,都是位居人上的高官,可他们要找的知音竟然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可他们并不因他们的出身低贱而看低了他们,而让他们受一点点的委屈,这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情感是真诚的,心与心是相印的,这样的感情世上有什么还能来相提并论的?

三月的桃花,也是这样的命运,匆匆地来了,又匆匆地走了,在四月景色美好娇艳的时候,她悄悄地离开了,不是不恋红尘,不是不爱人生,而是她没有找到真爱,因此,她只能选择委身于地的悲凉结局。

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飘扬的雨丝,四月的天本应是晴朗温暖的,可为什么来了这一场让人愁云重重的雨呢?我忽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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