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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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耤河的桥,黄河的城

看见今夕热闹的羲皇故里,想起曾经平静的耤河水,想起砚湖白色的蘑菇亭……十八年前我上大学,第一次去天水,沿途黛山碧水,秀美的景色至今令我难忘,南山下广阔的校园里青青的草坪,大礼堂北侧的樱花路……

再回母校师院已是二零一六年厦门带队培训返回,因行程劳顿,在天水小憩,独自去师院,走过那些熟悉的道路,心间泛起无比的酸涩与难过,在文科楼前的长凳上,我默默流泪,良久良久。我是一个极不会掩饰自己的人,眼泪也诚不欺我,彼时情愫,唯有师院里草色青青,唯有杨柳依依,唯有轻风淡淡,才懂。我举目,校园依旧,而故人不再,我的青春和书生气亦不再。

三号报告厅里依然响起掌声,只是不再是瀚海潮的兄弟姐妹们,也不再是我们的诗乐会,不再是你们朗诵的那些优美诗篇。大礼堂里安静着,可我依然听得见文史学院的老师们讲鲁迅先生的声音,依然听得见阿焦斩钉截铁纠正教授关于“亲民”与“新民”校训的灼见。图书馆前,亲爱的同学们,你们的身影印入学弟学妹们的影子里,我看见曾经的我们,曾经我们的故事。这一别,已经十四年,你们可好?

山一程,水一程,相聚一程,分别一程,相思半生。可爱恰同学少年,可惜经年,山川与长河,我们各自天涯海角。上学时,我不是个好班长,私于自己的爱情,请你们原谅我的长情和痴,以致多少年,我们都不曾一聚,未尽同学情义。

如今,归定黄河古渡,偏安靖远小城,父母安康,妻儿安好,如有挂念,且报如此,请勿念!

耤河系于黄河,我庆幸天水与靖远这两座城,一衣带水,山南水北,如此相似。走过耤河的桥,见过秦州的夜色,也望过耤河月明,天地镜华。幸有乌兰巍巍,屹立在小城南,在我寻求安静的时候给我安静且高远的基点。幸有故乡,故乡的美食与一切,在我最喜的烟火气里,给我人生最地道的体验。作别了天水,作别了师院,作别了老师和同学们,这十多年,我依然怀念着。

小城靖远,夏日是江南,春秋多颜色,环山、长河与农田拥护着,丝路古渡,汇聚了时间里的南来北往,书写过空间里的日月星辰,住过多少文人墨客,也燃烧过革命的战火……

喜欢这座小城的节奏,喜欢自小暖胃的糁饭洋芋菜,喜欢酸菜粉条腌缸肉,喜欢猪肉血条烩酸菜……贵客来了有羊羔肉扛大旗,游子回了都想刨一盘酸烂肉,年夜饭上一碗荤汤臊子面,长长久久,热辣滚烫。美食城小街的农式一窝丝,土制烤馍炉里烧的锅盔,广场北的羊肉泡……还有夜色与霓虹下,南街绵延到鹿鸣园里的小吃摊摊。

你说,天水一别……我说,可否于我故乡一聚?待君闲时,我煮茶温酒,以小城烟火,伴君再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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