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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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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渡年雪

对于雪岭堆银大概是八年前见过的,下乡的时候在永新乡九队,开始只是云深,顷刻便已经鹅毛飞雪,车不可行,人不能出,于是那天便隔在了乡镇。至今依然记得精准扶贫初期乡镇干部办公楼里明灯彻夜的情景。一晃八年。

是月而始,处兴隆乡一室,起炉而临窗,飞雪再来,如遇故人。很久,没有求得如此安静的时光,远离尘嚣,清心寡欲。冰心先生关于爱的哲学里有一句话:拔掉心的荆棘。人心是何,竟能生出荆棘来?大概便是这俗世凡尘里的欲望吧。佛家讲戒,道家讲无。何为戒,何又为无?

天馈雨雪,有人需要,有人不需要,天不以人心为左右,故而为律,律成而天地万物成,是为天之戒。戒在律,而无在人心。人心不古,得一欲二,得二欲三,得三而欲万物……心念杂,便生荆棘。修心为从无而往,欲渐无,而灵性渐深,物欲淡泊,则心性凝聚,方可心净,净心者无争,其道可行天下,为众生。

戒与无,似这古渡落雪,纷繁于乾,而落定于坤,静待春风起,春水生,化于万物之中。

静坐窗前,半帘掩窗半帘雪,杯茶渐浅思渐浓。今日已是小年,怕是要被这等待春天的雪挡住要归家的心了。想必,那一位位归乡的旅人,此时必然惴惴不安的。愿平安。

呆看了落雪良久,于这古渡村庄,便不由得想起梨树来,大庙的梨树不知也似我一般呆住,误以春风沉醉,弹开了千树梨花。村庄静谧,农屋顶上烟色清轻,院落里的雪没有踩过脚印,大概这热炕头的幸福和着头肉皮冻已吃起,还有些许的小酒已微醺了吧。

想是入夜许,家家户户要送灶爷,灶神回宫,好像也只给放了七天假,不过人家的交通工具不受限,噼里啪啦来无影去无踪。回到了天宫,记得代言天下游子,归心切切,愿归程郎朗。

想起小时候,小年时,外面的人都已经回乡了,有工作的没工作的。老百姓的心里,年是从腊月到正月的,不管生活富裕还是贫穷,年末的休憩和年初的养息是无比的重要。奔波的苦就如脚底的泥,可以干一干,掉一掉;心中的伤就如头顶的发,可以剪一剪,轻一轻。正月十五过后,养足了精神再出发。那些年的日子不算富裕,但足够幸福。时常想,人生真的不过三万多天而已,大多人急着赶着,匆匆忙忙,没有求得多少,反而落下了太多。生命的个体背负的只能是自己的生活,而生活的意义大概也不是拥有一切吧。

往后的一段时间,或许也很久,会在这安静的村庄里驻守,于我而言,是一个新的开始。过去的十多年游走在白纸黑字的虚无里,造了太多违心的文,误了真正可行的事,指尖键盘敲下的大多谎言,希望日后不再。沉心凝思,读书写作,不问世俗,但为实事,修身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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