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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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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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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过,他走了连载

上了大学的我,回家的次数少了。渐渐的,由原来的一周回家一次,到二周回家一次,甚至一个月回家一次。每到周末,家人问起我何时回家时,我都会找理由推脱,不是说社团里有活动,就是说和舍友约好一起出去玩,渐渐的爷爷也不在打听我回家的消息。可,奶奶每次打电话给我时,会故意打开免提,爷爷虽然不作声,但却会默默的坐在电话机旁听着我的声音。

大一的暑假,我拿到了驾照。为了让我熟练的掌握开车技能,每到周末,爸爸都会带着爷爷来学校找我练车。或是我回家时,让我开着车去超市,商场熟悉各种各样的道路。大二开学时,姑姑组织家人照了全家福。把洗出来的相片,挂在了奶奶的房间。爷爷总是借着到阳台给花浇水的理由,故意的从奶奶的房间经过,为的是看看照片的里我。

假期回家,只看到奶奶一个人在,询问过后,才知道爷爷已经住院一周了,姑姑一直陪在身边,可我却全然不知。中午的时候,我和奶奶早早的吃过午饭后,我便开车去给爷爷和姑姑送饭。走到病房门口的那一刻,我静静的站在门口,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爷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姑姑见我来了,轻轻的拍了拍爷爷的肩膀。看到是我来送午饭,爷爷让姑姑把床摇了起来,想坐起来好好的看看我。虽然自己已经很不舒服了,但还坚持着和我聊天。午饭后,姑姑有事出去,让我留下来陪爷爷。医生来查房时,和医生聊天时,爷爷骄傲的告诉医生,这是我的孙女。医生笑着和爷爷说,老爷子好福气啊,孙女都这么孝顺,懂事。听了医生的话,我并没有觉得高兴。反而觉得有一种羞愧感。为人子女,百善孝为先,我真的做到了吗?我反问自己。二周后,爷爷出院。医生给爷爷开了药,姑姑把每次要吃的药量分好后放到药盒里,方便爷爷服用。

不知是什么原因,爷爷的眼睛在看东西时开始慢慢的变得模糊。爸爸带爷爷去看病,医生给爷爷做了眼部手术,确诊爷爷得了白内障。回到家后的爷爷,变得不太爱说话,总喜欢自己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看电视也只是打开看上一会儿,报纸更是丢在一边。偶尔的,还会和奶奶发脾气。一次午后,我正在房间睡觉。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我起来查看。原来想坐起来穿鞋,碰到了床边的遥控器。遥控器掉在地上,一个简单的弯腰伸手去捡遥控器的动作,让爷爷足足花了片刻的时间。只见爷爷费力的弯下腰,一只手扶着床边,一只手伸手去捡掉在地上的遥控器。最后还是没有捡起来,生气的坐在床边。想上前去帮忙,但又想到爷爷是个要强的人,从不喜欢麻烦人,也不喜欢让家人看到他憔悴的一面。可看到此刻的爷爷,顿时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走上前去,一边捡起遥控器,一边和爷爷开玩笑的说,原来我没有找到的遥控器,在您这里,听了我的话,爷爷慧心的一笑。那个下午,我静静的陪在爷爷身边,虽然爷爷的眼睛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每每听到电视里说小品,爷爷的嘴角都会是笑的。听奶奶说,爷爷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大概是因为有我陪在身边的缘故。

吃晚饭的时候,我又一次的在爷爷身上看到了衰老的表现。鼻涕不自觉地从鼻孔流出,爷爷竟没有察觉,我拿出手指去给爷爷擦鼻涕,爷爷因为觉得不好意思,赶忙接过手指自己擦干净。夹菜的时候,爷爷的手在不停的抖,好不容易夹起来的菜又掉了下去,但爷爷没有放弃,还是慢慢的把菜夹到碗里。听姑姑说,人老了上了岁数,敏感度不如从前。鼻涕从鼻子里流出是经常的事,爷爷有时候会感觉到,一般的时候后奶奶都会提醒他。至于手抖,是老年人的一种常见病,帕金森。爷爷的种种变化,我都是从奶奶和姑姑的口中得知。是因为回家次数少了,还是对爷爷的关心不够,渐渐忽略了其实爷爷已不在年轻,也是个需要家人关心照顾的老人了。之后的我,还是恢复到了之前的一周回家一次。我会留出时间陪他一起看电视,一起吃饭,一起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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