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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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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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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候归人

薄云渐层起,应是晓风拂动。疏枝缚清棉,是夜,雪满苍北。

柴门吱呀的晃动,倦伏了许久的黄犬猛然惊醒,门口处,有深夜归人风尘仆仆,呼啸的冷风飞雪打的人睁不开眼,匆匆地推门而过,过至内室,将双手凑到新生的炉火边,满屋的温暖,也叫人哄的睁不开眼。屋中炉火微红,炉上煨好一道汤,大口饮下,四肢百骸也开始真正的舒朗开了。

暖过了身子,屈身小憩,再醒时已是次日,风停雪定,抖一抖困倦,抬手摆下一盘新局,子有黑白,相执一方。无奈心思漫漫,落子懒散。忽地瞧见院中一抹鲜亮的红色,扎在天地白雪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踱步到院中一看,原来是枝梅花开得正好。

这花想来也是格外的争强好胜,所有的花都枯萎下来,残枝也是想尽办法的藏进雪中,只有这梅,偏要在白茫之中挣出一抹耀眼的颜色,给这北冬添上一分精气神。

不知不觉中,雪花在面前飘落,栏院方寸,梅香浅浅的绕在身边。在院中站的痴了,便与梅花两白头。

夜归人,无定途,当那道柴门再次吱呀的响动,马蹄踏着雪又重返路途。黄犬吠声仍在,不过是随着风声渐远罢了。

微山绮行,风雪相护,迢迢山水与云月,也织造出冰雪天地的浪漫。行一程,歇一程,风尘满面,露宿霜雪。寻了个驿站休养,长久的奔波下,马儿需要喂些粮草,人也该靠近炉火暖一暖心神。忽然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花香,清浅却叫人记忆深刻,抬头望向窗外,原来是驿站主人栽种的红梅,今日逢大雪,却开的如此精彩。雪踏惊鸿影,梅来驿传香。一缕香,就能叫这远游的行客红了眼眶。

柴门犬吠候迎回,风雪万里待人归。

那温热的汤还煨在通红的火炉上,窗外的红梅正待君撷一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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