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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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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情温暖的热坑头

溢情温暖的热炕头

文/张文进

 秋巳尽,初冬来,在农村俗话说:“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这看似最基本,最普通的生活方式,但对于以前的农村人来说,却是最温馨,最满足,最踏实的日子了。家乡的热坑头从古至今始终是咱老百姓关切的“热门话题”。

在我们陇东的农村老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方土炕,这是千百年来,祖祖辈辈生命的延续,也是农村人生活的希望所在,因为每一个家庭的温馨,幸福都寄托在这神圣的方寸土炕之上了。

一旦说起老家的热炕,我的心里就会涌动出一股温情的暖流,这一股暖流顺着我的血管缓缓的溢出来,顺着笔尖流淌成温情的文字,温暖着一颗思念的灵魂。在土炕上,我度过了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和弟弟妹妹在宽大的土炕上看电视、听收音机、背唐诗、讲故事、写作业、看书、下棋、打扑克、翻跟头、玩各种游戏……时至今日,那美好场景依然历历在目,成为儿时永恒的记忆。

 坐在炕上,能看到窗外的蓝天白云和高大的杏树,核桃树,能听到花喜鹊“嘎嘎嘎”地叫声,还能看到房顶上的鸽子,互相追逐,嬉戏……

 常坐炕头,炕沿的那条木制的炕边,因常年的蹭磨,显得油光锃亮。

 如今,多年过去了,我们早已告别了无忧的童年,但仍然难以割舍家乡土炕那充满浓郁乡情的诱惑。所以,一到老家,在家乡的父老乡亲们还没有来得及说“上炕”,我就脱鞋了。以至于后来,每次回去,我的落脚点就是堂屋里的土炕,我养成了不在炕上睡一会就感觉不舒服的“毛病”……

 过去老家农民大都住的是土窑洞,每修一次新住宅都要盘几个土坑,盘坑也很讲究,在窑洞里选择最佳的位置,在地面用土基子将四面围起2米高的坑箱,一侧留有烧炕火门,另一侧留有烟囱眼(出烟的地方),坑箱中间藏上满满的黄土,在黄土上面盖上5寸厚的麦渣泥,过几天用木头棒将坑箱上面一层厚厚的麦渣泥用锤打薄,这样反复循环续进,待坑面凉干后,然后从坑箱内挖出黄土,在坑面放入一些麦衣和麦草,用柴火多烧几次,炕面的大水已蒸发,炕烧干后,这个土坑就成功了,大约30天才能用,盘坑一般坑的深度是6尺,宽有6.5尺、7.5尺和8尺的。上个世纪80年代后,农民都修起了高院子,家家户户用砖盖起了新瓦房,在住人的房间里筑起了火坑,筑坑手续比较简单,在地面四周同样用砖块围起2米高的坑箱,上面盖上水泥坑基,大小和原来土坑一样,当天筑上就能烧火,10天左右就能入睡。

农家火坑烧起来简单,只仅仅用点柴火或随便的残枝腐叶,就足以热一夜之久,即便第二天也暖暖的,整个窑洞或房屋热呼呼,好象土坑是一个“土暖气”,因此每次回到家乡都有一种“不想离开”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它总能给人一种浓浓的,惬意的“美感”。当两个久未见面的人因为友好而需要相互拥抱时,就能闻到彼此身上有一股浓浓烟味——这似乎是在无声地传递着“恋家的情结”。回到自已的工作岗位,身上依然带去了热坑头的烟味,表明了热坑头是传家宝,护身符,昭示我们不忘恩,不忘本不忘家乡的“味道”。

 记得有一年,正是四九寒冷之时,一场突然其来的中雪铺天盖地,给陇原大地披上了“银装素裹”,显得格外壮美!晚间气温骤降。到了深夜一场大风吹开了窗户,顿时把我从睡意中惊醒,睡在这热腾腾暖融融土炕上那么舒服坦然,丝毫不觉寒冷。而想起在这漫漫长夜里不知还有多少人因此而受冻,我心头掠过一丝凉意……

 你也许不曾听过,这热炕头还能治病。如果你有个腰疼腿疼的毛病,你就来吧,在这不起眼的土炕上睡上几晚,管保你胳膊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那效果绝对胜过那些什么筋骨贴,什么腰痛灵,什么少数民族的膏药。你看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

农民,只要在自家的炕头上烙上一宿,明天准能起个大早,接着下地干活,啥也不耽误。

 热炕头可用来保温和启酵发面。我小时候每到冬天,中午放学回家吃饭,妈妈都是把饭盆放到炕头,上面蒙上被子,到吃的时候里面的高粱米粥还是热乎乎的。至于启酵发面,那也是利用了它的热学原理。记得妈妈总把和好的面放在炕头上一晚,第二天早上就能吃上妈妈蒸的发面大馒头。

 爸爸在外工作星期天回来自己一直坚持睡在每晚最先凉的炕梢。那时晚上点的煤油灯,已经上学的大姐和我们在热炕上念诗背诗,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如今农家院落的热坑头成了我们大西北人祖辈的传家宝,今天当地农民家家户户都有几个热炕。现在即使告别了土窑洞,住进了砖瓦房,不少人还割舍不掉和热炕头的情感,仍然筑起很讲究的土炕,只是把火门烟洞放在外面,这样就能更好地保持房间的清洁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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