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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小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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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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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岁月

又是春天的一个黄昏,又到了和以前很多个一样流逝过的春暖花开的季节。中午还烟花笼罩、阳光和煦,但是几缕潮湿的暖风过后,天空竟飘起了牛毛细雨。淅淅沥沥的雨滴载着云梦般的世事直入大地而去。我就这样静站在阳台上,默看着朦胧的远方,透过时光的雨帘,望穿飘零的岁月,谛听溅起的过往年华。不惑之年,已无雅兴寄情于山水欣赏这迷离的风景。打开记忆的窗棂,尘封在记忆里的青葱岁月如同画卷般延展开来。

小时候,我喜欢听大人讲《三国演义》《水浒传》《薛仁贵征东》的故事。识字后,看了许多历史、神话等方面的连环画,还看些小说、杂志。慢慢地,阅读成了我最大的乐趣。沉浸在书香中,那字字玑珠,篇篇华章,带我领略人世间的苦辣酸甜,引发我对历史、现实的深入思考。上中学后,学了鲁迅先生的文章,对他为唤醒国民的思想觉悟,毅然弃医从文,印象深刻。那时我想,要是能成为鲁迅先生那样的作家,该多么伟大啊!

“心中有梦,粲然若花”。初中毕业,我如愿以偿,考入师范学校。那年9月,来到学校,看到校门口矗立的“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八个大字那刻起,我就决心以这八个字为奋斗目标。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我开始苦修文化课和专业知识:强背《教育学》《心理学》、埋头练写三笔字画简笔画……这一切源于那八个绿色的大字,为了将来能自信而备受敬意地站在讲台上做一名合格的教师。然而,一次班级辩论会,听到大家高谈阔论、言辞针锋相对、语言精练犀利,自己却如此木讷,为数不多的语言里少了应有的文化底蕴和气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百般思索,源于文学素养和知识视野不够,自此我天天伏案于教室、图书馆,捧书于校园的路灯下。那时,我扑在书籍上,就像个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从四大名著、《狂人日记》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茶花女》《红与黑》等中外名著中,从《读者》《读书》《演讲与口才》到《中师语文报》甚至《十万个为什么》,我都仔细地看。对鲁迅、巴金、矛盾、老舍等名家的作品,我基本都浏览了一遍,文学基本功积累了不少。

毕业、工作、买房、娶妻、生子,一切顺应自然。上班下班,忙里忙外,平淡的生活,让我的作家梦渐行渐远。岁月的流逝让我饱经沧桑、失却睿智,激情不再昂扬,棱角不再锋利。被工作和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我,此时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阳台上,看着梦幻般的雨滴,思索着过往的青葱岁月……

日月两盏灯,春秋一场梦;红尘尔不识,醉余几欢清。青春远逝,流水无尘,早已把那段美丽而郁涩的时光,遗忘在疏淡的绿苔间。还有一些风雨过往,需要温柔地忘记。就这样淡忘,淡忘在车水马龙的市井繁华,淡忘在春风墨绿的雨烟里。只是一个无意的转身,转瞬错过的时光,那些纵横在岁月深处的青苔,便覆盖了一段似水年华的故事。

此去经年,无尘无染,让记忆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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