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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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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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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为全村人站岗

精心准备的年夜饭还没来得及上桌,喜庆的美酒还没来得及斟满,辞旧迎新的红烛还没来得及点燃,人们准备停当的欢度春节的好心情和表情包被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一扫而光。村口设了关卡,我还是年三十上午出去一趟,到现在还没出去过呢!

已经二十多天了,村干部和党员二十四小时学间断轮流值班,防控疫情的形势一点儿也没有松懈,再加上我县出现一例确诊病例,并且曾隐瞒武汉居住史,隐瞒病情,更搞得人们精神高度紧张,检查站的值班、检查更加重要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我除了发挥自己懂电脑的优势,帮村里整理各种疫情防控报表、档案,又向村里申请参与站岗。村干部考虑到我的身体不太好,只答应我站一次岗。我胆大,自告奋勇值夜班。

关卡设在村外的一个三岔路口,路上横了一个大树枝把进村的两个路口都拦住了。刚设关卡时,还没有正规的防控疫情宣传标语,在树枝上挂了一条森林防火的红条幅和我手写的一条“疫情防控,禁止入内”的标语。后来检查站的各种设施逐步完善,路边靠了一块旧床板,上面张贴各种通知、公告、命令,还摆了一张学生桌,放置登记表和体温测量设备,配备了消毒药品,又竖起了一面党旗。

吃过晚饭我来接班时,交班人员检查了我的口罩,向我交待各种注意事项,告诉我如果有突发事件应该怎么处理。其实我们这个不到二百人的小村没有什么人进出,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村里还是一丝不苟,不敢有丝毫懈怠。

检查站还停了两辆汽车,是村干部自愿把自己的车挺过来,供值班人员休息、御寒用的。半躺在车内,打开一个听书软件,可是我的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到一起。车外的风吹得树枝上的条幅不停的摆动,条幅的黑影出现在眼睛的余光里,就像是一个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明知道不是有人偷偷闯卡,可看到这个如鬼魅一样的黑影,心里还是不得安宁。我从驾驶位换到副驾,终于看不到条幅闪过的黑影了,可我还是静不下心来,不由自主的幻想,新冠病毒被放大了无数倍,变成了长着獠牙的鬼怪,变成了身披盔甲的敌兵,叫嚣着向关卡扑了过来,我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握着长枪和新冠病毒搏斗。想着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继而我叹了一口气,如果新冠病毒真是这样看得见、摸得着倒是好了,痛痛快快地真刀真枪干一场,不至于把14亿人宅在家里。

夜深了,风更大,吹得党旗猎猎作响,车内的温度更低了,我把两条被子都盖在身上。我索性关了听书软件,信马由缰地胡思乱想。大家知道今晚我在站岗吗?对我放心吗?能安然入睡吗?突然几个人闯过关卡向村里走去,我急忙去阻挡,可他们怎么会轻易停下脚步,我一边阻止一边和他们掰扯。突然我发现自己还半躺在车内,怎么没有下车去阻止他们进村?他们人呢?我静静神,原来是一场梦,我可能是太紧张了,真是醒有所思,眠有所梦。实事上,这真的不是小事。如果真有人要进村,我会放他过去吗?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乡亲们安心睡吧,有我站岗,今夜你们就放心入睡吧。

午夜了,旁边的路灯熄灭了,车外除了风声,一点儿别的声息也没有,车里更冷了,交班的人告诉过我冷了可以把车打着火,打开暖风,可我不敢,一旦舒适了我肯定就睡沉了。这样的话,万一有人过来我也听不到。我深知责任重大,这个岗哨关系到全村人的安全,不能有一丝马虎,千万不能除了差池。

我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看着手机里一条条关于疫情的最新消息,静静地等待天亮。我相信黑夜很快就过去了,天很快就亮了,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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