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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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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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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霞山,拂不去的一抹乡愁

高霞山以道教圣地名彰邵永州郡而不绝来此求道或慕名隐居立说,缘于唐朝显庆年间真人李震在此修炼欲仙的传说,以及唐显庆后官至尚书的周源所吟《访李真人》诗之碑刻,慕名上山隐居的文人墨客盛名于世者当属高霞居士明季遗老车逸民,车逸民就是明清以来邵阳诗文创作的开山人物车大任的三子车以遵,据说这位幼喜吟咏,兼习史论,学问渊博,厌恶官场的三少爷,视高霞山为诗酒唱和的桃花源,拒仕弃子,在此隐居40余年,著书《高霞堂正续集》《邵乘胪句》《贝叶集》等百余卷而以布衣终其生。

关于真人李震和唐尚书周源与高霞山的渊源亦并非空穴来风,还是有志可考的。清《光绪邵阳县志》卷十杂志之仙释中,对李真人有着这样的记载:“唐,李震,邵州人,隐县南高霞山。石洞奇幽(亦有说“巚”),洞外有寺,震常游其中,山腹药庵为震采药处。下有新甲山,震所宅也。世传震仙去,山上有碑,刻唐人诗。”而这碑刻内容就是唐朝官至尚书的周源所吟的一首诗,尽管这座碑刻已经散失,但在道光《宝庆府志》卷一0三艺文项中出现过周源跟李震有过交往的残缺记载——《访李真人》一诗,虽然这位官爷跟《全唐诗》挂不上号,但他这首刻于石碑上的诗还是被有心的老夫子录示于地方志,除却第七句无法补释,余诗有曰:“八十康强鬓未华,琴书图史是生涯。是非应不关心虑,名利何须挂齿牙。野鹤无心栖道院,岩花流水入仙家。(缺),近闻巢许出烟霞。”从录示的这几句诗文的诗情画意中,看得出这位养尊处优的官爷对李震和高霞山还是有种情有所衷的羡慕。

无论李震的超然仙骨还是我等肉身凡胎,高霞山之所以能够令人神往,除了更新换代的战事、人口迁徙等因素,我想与其天然之美之胜在历史上的盛名亦是息息相关的。

对于高霞山,尽管生于斯长于斯的我,无资穷搜遍历,尽悉其纵横大小、远迩起讫,不知其何时开始演绎成毓秀的模样而闻名遐迩?但我只知道,我宋代的祖先从江西沿途迁徙选择安身立命之处的时候,就已经在其山麓临水而居,繁衍至今,如同她的气息,生生不息。我也知道,有不知其数与我一样对其顶礼膜拜忠诚不二的子民和仰慕不已的粉丝。一直以来,岁月始终磨蚀不了自己对其的仰望,仰望其顶天立地的坚韧铮骨,仰望其高处风长的茂盛葱郁,仰望其身姿绵延的逶迤婀娜,仰望其蔚蓝肃穆的云卷云舒,仰望其三山汗漫般不傲的眼神。我还知道,很多人跟我有着一样的好奇,那就是对高霞山凭啥脱颖而出以鹤立鸡群之势进入人们的视域,走进人们心里趋之若鹜而欲追根究底,揭开她这份神秘的面纱,探寻她的底,底在何处?探寻她的高,又高在何处?

怀着这极大的好奇心,我走进了高霞山的历史深处,查阅了有关她进入历史的文字记载,蓦然发现,原来只是灯火阑珊,转角处,我看见她早已站在清《光绪邵阳县志》的门前,清晰地诉说着自己的身世渊源:“四尖峰,又二十里入邑南境曰四明山;东南百里至雷祖山一支入衡,为衡郡脉一支,又东南四十里至三峙山,别为衡阳县脉一支;又东西四十余里至大茅坪入衡岳脉;又东北三十五里至朗概山,北支入新化,南支历八十里并入新化。凡行县境几四百里,支阜特长,最著者曰高霞山、邪姜山、龙山”。并白纸黑字地纠正了人们将其中四明山误为四尖峰的说法:“四明山西南首四尖峰,有以为四尖峰者,误也,居邵阳、武冈、东安、祁阳之间,山峰杰出以百数,唯此山最高,登之可望四州县,故又名四望山。地深险,最易藏奸,元詹一仔据此为乱。国朝咸丰初,粤贼吴有禄由东安窜此。其东北曰高霞山(在尚贤都),为唐李震飞升处,明,县人车以遵、刘孔晖读书山中,以遵以山名其集。国初名人多匿迹于此,枕四明,襟霞水,左引小寨,右挹东井,盖县南第一名山也。高霞山西北别支为胡家岭(又为黄茅岭,岭北为鸭婆山,西为高坡岭),其东二里曰破头寨,又三里曰三角岭;又东北四里曰小眉山,山高近十里,尖如笋状;又二十里逾罗城之野(罗城壕段山有明季营守遗址)曰塘卫山(在开化都东南,分支为猴子岭),又十二里曰吊井岭,吊井岭之北有别支焉,逾郦家坪(西南为四叶塘、岩门前、红庙山)凡十八里曰塔岭,亦东南之干(在开化都)。”真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啊,不看则已,一看吓一大跳,原来自己心里近水楼台的高霞山,绝非自己井底之蛙之视野,她之深,她之广,她之高,她之圣,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思及此,人们对其深存仰慕之心趋之若鹜探求她的人文历史、感受她的神韵之心理,顺理成章中也就不足为怪了。

置身高霞山,我常会想起在山靠山在水靠水这么一种广为流传的贴切俗语,觉得这种说法其实讲的就是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的依赖关系,一种给予和珍惜的情怀。纵观古今,小到村院,大到州郡县,凡以阴阳名者必山水。之所以人们热衷于以山水之阴阳方位来起地名,除了起着容易辨别方位的作用外,其内质更赋有一种铭记山水所无私给予的感恩之心,一种对家乡一草一木眷恋的深挚情感。

    在琳琅满目的现代,人们对离自己渐行渐远的山山水水无形中已有一种眷念的渴望,或许,尘埋已久的,挖掘出来,擦去泥土,便是新鲜的;或许,散落的,细碎的,最不起眼的,身临其境,便是点亮眼球的;或许,曾经被自己鄙视的抛弃的,让其重新回归至自己的生活,便成倍了她的价值。以我看来,这N种的或许,其实就是自己心底永远无法拂去的一抹乡愁,诚如自己置身高霞山时那种源自内心的仰慕与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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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风   2018-11-28 1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