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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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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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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的狗

肖益民

在众多的宠物中,我认为狗是最富有智慧、灵性和情感的。俗话说狗通人心,这话一点不假。我认为狗至少有两岁小孩的智力,狗对主人极度忠诚,它为了主人可以挺身而出、不惜代价。因此,我对狗的喜爱别出一格。

儿时,我养过猫,虽然猫很温顺,从不发怒,但猫容易被人偷走,如果碰到好的主人,它马上就会背叛你,而且猫的寿命很短,一般两年就会寿终正寝,永远离开主人。狗却不同,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贵,不管外人对它如何爱护,它决不会背叛你,总是对你从一而终,不离不弃。所以我对狗有着非同一般的喜爱。

我的童少年时代是在那缺衣少粮的年月中度过的,那时我家中养有两只狗,一只黄狗,一只白狗,两只狗都很有情感,每次见到我,都会特别的亲热。

我家三面环山,即便是出入的前方也横亘着一座老屋,我上小学和初中时放学较晚,到了下午4点多才能回家,但此时我家的屋子内已经变得光线暗淡,且屋子后面有一座坟墓,据说是一位地仙的,当他来周围考察地形时,发现我家的屋子后面是一块风水宝地,生前交代他的晚辈,他死后,无论如何要将他埋葬在这里,尽管这里根本不是坟山。它埋葬在这里已经几百年了,现在就连它的晚辈何许人氏,也根本无人知晓,由于山体滑坡,腐朽的棺材也外露出一截。每当我放学回家,一想起屋后那截裸露的棺材,我就全身发麻,头皮紧绷。两只狗就成了我的守护神,它们知道我放学回家的时间,会等待在村口的操场上,看到我背着书包走近,就会来跟我亲热一番,先是摇头摆尾,再用前脚爬到我的胸脯上,用嘴在我的身上和脸上猛亲,然后陪同我来到阴暗的屋子里,我即会给它们俩喂点米饭充充饥、、、、、

学校放假的日子,它们俩即会陪同我去山上放牛和扯猪草,它们俩不停地在山花丛中寻找食物。有一天,小白狗被人打伤了脚,走路一拐一拐的,看得我心疼不已,当它跟随我来到山上放牛时,它在山里到处寻找,然后,吃一种青色的草,咀嚼得青黄色的水直流。没几天,它的脚伤就好了。当我把它吃过的草拿回去给我们村的赤脚医生看时,他说这种草可以消炎止痛。我真不明白,狗也对人类的草药有所了解,所以越发让我感到它们的神奇和伟大。

两只狗一直伴随我到初中毕业。有一天,我们村的公示栏内突然贴出公告,要求各村各户3天之内务必将自家喂养的狗全部打掉。3天后,公社将组织打狗队全面搜捕,一经发现,不仅要将狗处理掉,还要对养狗户处以50元钱的罚款。拒不执行决定的,将带到公社去办学习班,粮食自带。公社之所以发动如此规模的打狗运动,原因是县城已发生多起疯狗伤人事件,而且无法医治,疯狗咬伤的人会对他人实施攻击。我家的大黄狗突然失踪,我四处寻找未果后,弄得我茶饭不思。二姐说,黄狗肯定是被打狗队的人打死吃了,你赶紧将大白狗打死,否则,又会被别人打吃了。这场打狗运动声势浩大,我们家的狗已经到了末日,我们是老百姓,对于公社的指示是不可以违反的,更何况你是中学生,更应当带头执行上级的指示,否则,你会被开除学籍的。我无奈地说,要不我买根绳子来,将狗拴在楼上,就没人知晓了。二姐说,狗会叫的,到时,它在楼上拉屎拉尿,父母亲肯定不答应。刚好下午生产队部署打狗会议,队长严厉地说,凡是养狗的家庭,必须在这几天把狗打死,上级已经下了死命令,3天后,生产队将组织一支打狗队,彻底清理掉院子里的狗,要求进步的学生,要坚决执行上级的打狗指示,积极主动地把狗打掉。

当我心如刀割地回到家中,大白狗依旧摇头晃脑地在我的面前献殷勤,将前脚放到我的胸前,在我的身上到处亲热,根本就没有感知到它即将临近的灾难和危险。突然,我疯了似的,抓起门边的棍棒狠狠地朝大白狗的脑袋上打,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任凭我用棍棒在它的头上猛砸,只是用一双可怜惊呀的眼睛看着我,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我闭上双眼,一下、二下、三下,白狗终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哭着“哇”地一声跑开了。

多年后,当我想起那双哀怨、无望、无助、无柰的眼睛时,我就会变得心疼不已和焦躁不安,一种痛彻心扉的内疚弥漫了我的全身。从此以后,我不敢再养狗,我怕狗的情义再次触及我心中深处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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