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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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带着小城的月色
与馨香归来
一座小院
更浓了你的记忆
陪你而来的台灯
此时点亮了春天的眼睛
也燃烧了夜晚的目光
而从汉语中和外文中
走出的诗句和真理
此时都明白
春天奔赴而来的潮汐
2.
灯光守着静谧未眠
窗外东风未绿
却吼出春雨
淋湿了夜
你把右手
伸进一个人的怀里
像伸进一本书里
你知道这人怀里的体温
已在一本书里
寻到了艾拉白拉的手
后来，语言在梦里高大起来
而行动却随着春雪
融化
3、
他怀里揣着朝霞
在文字里长征
你在夜晚磨醒了弯月
麦田等待，麦子眺望
陪伴的马灯，有了清醒的认识
麦子一片潮湿
寂静飘来时
风却不知在哪里摇曳
而你手中的那把弯月
一次又一次
收割着汗水结出的豆点星光
灯光不顾，从黑暗的一头
照见到另一头。它与黎明和麦穗
都见到了你弯腰的频率
与速度
牛轭岭人说，你的心，是没有
麦皮的，那种精华
会洁白今后的日月
4、
在季节的路上
书里也是一片黑暗
此时，有一种光
仿佛背对时间
让一种看不见的风
在时间的缝隙里
装模作样
那时，日子仿佛掉进水里
跟着上岸的河蚌
在桥头换了银两
那年，没有喂肥的夏
被塞进酒厂。那年
仿佛被投来的目光
分而食之
5、
上岸的秋，一片喧哗
被秋风掠出的色彩
大片脱落
黄昏，落日还在渲染
庭院，刀风已起
晚饭后，所有的哀怨
都被月光和月光下
老井的玉米地
吞噬
那片被你撂倒的玉米杆
至今还在哭诉
那个孤独的月亮
照出的清冷
6、
生活是一条看见或看不见的鞭子
每一柴米油盐
都有它的鞭影
那年，真有料峭春风吹酒醒
于是，你像一只孤雁
飞向江南
那年，你把姑姑那些潮湿的风声
织进毛线
把汤师傅的眼泪织进毛线
把她儿子的故事织进毛线
被你织进去的
还有江南的风光
和故乡的明月
麦子仿佛听到了
你织机的声音
月下的镰刀
仿佛听到了远方的叹息
你仿佛看到了你的两个孩子
在夏日的豆地里，用锄头捶打着
养育他们而又无奈的土地
而你的信笺上响起的秋声
被回归的雁
带到苏北
你说，等秋风涂满了故乡的色彩
月光再一次照亮
你就不会用手中长毛线
织下你的思念了
7.
一列绿皮火车
载着中秋的月光和往事的轰鸣
飞驰于江南大地
归来，记忆里储满了江南的灯火
江南的古韵，江南的流水
江南的晨昏与雨巷
那条绣上江南的碧荷
与日出的领带
摇曳胸前的记忆
那个流出的琵琶声
流出江南的月光与水韵
的音盒，充满了
茉莉花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