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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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春天如巨大的磁场
勃蓬亿万个事物。这些事物
每个都有一个看不见的
神钩
此时，你从吸食的烟雾里
钓出来，与岸边的船
一起停泊片刻
辽阔的湖面，平静
你的眼波。而阳光是船舱里
另一种神钩
一个晴朗的欲念
就会诞生
一个晴朗的行动
桨推出前进的动力
目标在你
去年放养的春天
你说去年的时间，有鳞片
去年放养的春天
也有鳞片，它划破了
每个上锁的网
一眼望去
大湖波动清澈
网外，一片灵性的自由
这无边的游乐场
是谁的自由？去年放养的春天
还能回来不？
湖水不欢呼
也不扬波，只是觉得
沉入湖底的蓝，深沉，厚道
而水中的白云，轻盈，灵动
它们的交谈，深入，清澈
把四季的内容
几乎放到透明的湖面
这里的浪从不传言
但它们相信
成长是不需要避风的
一株摇曳多姿的水草
却不以为然
它认为激动的流水
和爱唱歌的风
都很明亮。但它还是相信
一只大船的沉稳
二
抬头，阳光
还是像瀑布一样
卸上你的船只
明媚，灿烂，还会走路的
阳光，正和一只苍鹰
钓起你飞翔的想象
被钓起的目光，思绪
和往事
正赶往少年的路上
你知道，牛背上，风筝的
诱惑力，也会击碎
春天的阳光
受伤的事，被风
传得纷纷扬扬
那晚，你尝到了
父亲的暴风骤雨，尝到了
父亲不曾有过的雷声
三
往事跟进苇滩
镰刀倦了，可料峭的春风
还不想当倦客
饥饿和疲惫，席篾一样
搠人，也搠岁月
而那黄昏，晚霞钓出的温暖
在回归路上，你一生也没有读完
四
思绪飞翔归来
一船的阳光
似乎外溢
而岸边一头披发的垂柳
摇曳着你的目光
钓起一颗春天眷恋的心
像一种往事
栽种在柳下。那飞起的镐
正穿越神思
而那条有黄土心情的田垄
长满的阳光
都递给了那个春天
一只爱逞强的燕子
翅膀被春天击中，可它的呢喃
没有春风
你知道，猫和狗
都有一支掏心的箭
无论它怎样呢喃
飞翔的幻想下，都是悬崖
后来，你在春天的尾巴上
放飞那只燕子。燕子又一次
握住了春天的天空
天空用一场
透彻心扉的雨
为它送行
后来，它用自己的剪刀
剪出村庄
一个晴朗的春天
轻盈的翅膀，载着
并不轻盈的心
绕着村庄，一次又一次飞行
五
湖岸边，那朵曾钓你的
白玉兰，洁白得
像个天使
她一度
钓住你的目光，钓住你的遐想
钓住你的追求和向往
这朵带着灵光的白灯盏
她的光，是你
灵魂的药
注目，再注目
这春天的天使，仙女
使你的青春，敞开春天
更大的门
她花朵的杯里
那满满的春意
正是你欲放的蜜意
你知道，白天
有无数个眼眸
夜里，有烧红的梦
六
你知道，你一船阳光
也钓不走岸边
那片油菜花的黄
但它能钓出你的春天
和春天大面积的构想
你想用往日的承包地
种植春天，种植田野上
一行又行的诗句
也许那时春天的含金量
远高于
油菜花的金黄
七
春风扶浪。浪扶一船的阳光
湖边桃红柳绿
鸡犬相闻的村庄
真想卸一船的阳光
给麦田和村庄
做营养
炊烟靠近夕阳
天边的晚霞
是最美新娘的着装
而你的内心，也有
一轮明月。它会无声地
照耀着自己的家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