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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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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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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陇原

雪落陇原

张文进

一场圣洁浩大的落雪在春天的黎明不期而遇地光临了陇原大地。

今天早晨,一场厚雪,让陇东大地顿然披上了银装,路旁的松柏树,各家的房顶都被白雪覆盖,门前还未来得及摘下的大灯笼在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火红,原本昏暗的院子里此时亮光光的;周围一片沉寂,天空底下看不到一只鸟飞的影子。

黄土高原腹地的陇东地区,这里沟壑纵横,山、川、塬交错,独特的地形地貌,仿佛把飘下来的雪收集到了不同形状的“容器”里。雪,又把高原染成黑白两色,描绘成一幅幅水墨画卷,使天地间变得简单朴素、苍茫迷离。

朵朵雪花在空中缓缓地飘、慢慢地舞,层层叠叠、纷纷扬扬,悄然无声地往下落。看,片片雪花如鹅毛,盈盈曼舞,朵朵绽放。落在树上,树上开满了银色的花儿;落在睫毛上,人瞬间感觉温润清爽。你看,此时我窗玻璃上,凝结着厚厚的冰花,仔细地看,像起伏的山峦,像细密的松针。雪花有情,她渴望陇东大地的朴实和热情,在这样广袤的大地上,她抖落一身晶莹,无怨无悔地落下来,同陇东厚厚的黄土融为一体。在我看来,没有雪花的飞舞,陇东大地就少了一份独有的美感。陇东,有飞雪迎春的信念,更有桃杏花盛开的期待。在冰雪大世界,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雪的无畏光芒。

银白的大地,银白的楼宇,到处都是落雪的身影,雪后的欢腾。几个孩子在家门前堆雪人打雪仗,欢闹的嬉笑声惊落了枝头上厚厚的积雪,我情不自禁地抓起一把雪,向阴云流转的空中抛去。顿时,片片银屑簌簌洒落,急不可耐地钻进我的衣领,偷偷地藏起来了……

天幕下飘飘洒洒的大雪,此时还在欢快地向大地母亲的怀抱一头扎去,我忍不住伸出双手,想接住伸手去抓,而她似乎有了灵性,在我的掌心瞬间便化为细密的珍珠,晶莹剔透,像眨巴着好奇的眼睛,闪耀着欢乐的光,把我的心一下子弄酥了。

雪养育了陇东,雪欢乐了陇东,让陇东人在雪地找到了水的甘甜、找到了生态文明的智慧,找到了丰收的快乐、找到了老人孩子幸福的笑脸。只有在陇东,才能有这么长时间拥有雪、占有雪、亲近雪。轻轻的风来了,扬起山峁上的雪尘,抖落玉树上的雪粉,吹斜了雪的衣裙,那雪便像荷花仙子一般,围着我翩翩起舞,看痴了我这颗游子的心。

"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入十分春”。岁月如歌,感恩有雪;人生如四季,不畏寒与暑——北方因为有了雪,才滋润、温暖了整个春天。祈愿你我都如同平淡而又高洁的冬梅,如同平凡而有情趣的雪花,润物无声,容人有度。

这久违的陇原的雪啊!你用艺术家的才华,饱蘸宇宙的粉色,不光勾勒出了陇东高原的神韵,还无私地赐予人间一个原始美白的世界……

镇原县临泾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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