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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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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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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外孙

我的小外甥是我最小的孙辈。在我62岁时,他才出生,是我最小的孩子幺女所生。

年轻人带孩子总是照着书本来,幺女也不例外。有次小外孙在托儿所咳嗽,打针吃药一个多月还好不彻底。幺女着急,向我求助。我就赶过来救急,发现小外孙裹得像个球:下身穿着秋裤、毛裤不说,外面还套着棉裤和罩裤,上身穿着毛衣、棉背心、小棉袄,外加一件大棉袄一一穿这么多,孩子一活动,内衣汗湿,怎么可能不反复感冒?老话说:“要得小儿安,常带三分饥和寒。”我立马给小外孙减去一条毛裤,一件大棉袄,再用毛背心代替棉背心。小外孙一下子清爽脱洒起来了,好不自在快活。我还发现小外孙是独睡,据幺女说从小外孙出生就如此,说什么培养小孩的独立性。这大冬天的,一两岁的娃独自怎么睡得暖?当晚,我就把小外孙抱进我的被窝里煨着。白天给他喂些麦芽糖水,晚上给他吃些冰糖蒸梨,然后煨在我的被窝里。就这样几天下来,他的咳嗽不药而愈。

小外孙两岁多在托儿所时,有次他爸爸出差,我过来帮忙接送他。碰到有天下雨,我抱着他,又打着伞。小外孙见状甜巴巴地说:“家家,让我来打伞吧!等我爸爸回来,就让他跟我买雨鞋,那样,下雨天我就穿着雨鞋自己走,免得家家抱着我受累!”这乖巧体贴劲直暖我的心窝。

我68岁时,和我69岁的老伴一同过70大寿,亲朋满座,还表演节目。当孙辈为我唱生日歌时,中文唱完,以为结束了,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外孙居然独自接着唱起英文来,引得众人一阵惊羡。真是给我长脸!不一会儿,又轮到小外孙表演节目,他连续表演了两个歌舞。他边唱边跳的那份投入让我看得心满意足、如痴如醉。当主持人宣布下一个节目时,他着急地喊:“我还有节目!“他那无奈不情愿下场的样子看得我心疼,他该为我准备了多少节目啊!当仪式快结束时,小外孙居然为我献上一朵花!原来他穿过客厅密集的人群,去门前采来的。那是他妈妈带他们这帮小辈插栽的月季花,又开花啦,开了一茬又一茬。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有人向我献花,真是谁也没想到的事,也是事先没有安排的环节,让我乐不可支!

后来,小外孙渐渐长大了,我也慢慢老了。逢年过节,他来看我,一进门总是抢着干活一一饭前帮厨,饭后收拾。现在的独生子女难得这么勤快懂事!幺女心疼儿子,对他异常的举动感到歉意,劝他停下来歇歇。他说:“家家越来越老,我看着心里难过。帮他做点事,心里舒服些。”他的言行让我感动又欣慰。我疼了这么多孙辈,终有一个对我如此上心。有次我病了,住进医院。他得知后就来看我,送来营养品和一篮鲜花不说,还出奇地为我制造了一个惊喜——请来两位女同学,一左一右地帮我按摩,把我逗乐得病都好了一大半。再后来,当我病得自己不能下床时,他用他不多的薪资为我买来人参补品。听他舅舅说,他见我病得不能起床,背着我哭得稀里哗啦,恨他自己无能,不能让我返青。其实小外孙的出生和不断给我带来的惊喜,已让我这枯木像逢到了春。我实在是老了,相见恨晚啊!我多么希望能加几年阳寿,看到他成家立业,就无憾了!

古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话绝对没错。只可惜我和小外孙生命重叠得太少,他新生时,我已迟暮。我不能看到他更大的发越,但我始终坚信他会有出息!哪怕我到了天国,也会记得他的好,感激他,关注他,保佑他好好成人成材!希望他能以不断的进步告慰我,带给我惊喜,就像我活着的时候一样,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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