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你想要什么

帅气的外表吗

我从来就没有

也许妈妈并不希望我太出众

修长挺拔的身材吗

我的确渴望拥有

甚至在梦里梦见自己长高

权力？财富？才华？或者别的美好的礼物

对不起，我都没有

我至今记得小时候玩耍的一片竹林

竹林深处有一棵斜卧的大树

是什么树我忘了

我常常顺着树干爬上去

在高高的地方看见山坡上的一片花海

还可以听见一种美妙的歌声

而演唱的鸟禽

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它们的真容

你要吗？这些美妙的音乐

我永远送给你

在秋天的山冈上

我碰见一片红艳的霜叶

像一枚精致的邮票

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还有一颗挂在冬天的天空中的苹果

我吃过的最蜜甜的苹果

香脆又爽口

你要吗？这些美好的礼物

我永远送给你

那是一个傍晚

在空旷的平原上

我看见一对矫健的归鸟飞过

它们的身体被照射得发紫

远处是一条燃烧的晚霞

还有一次

暴雨来了，我躲在窄窄的屋檐下

我看见千万颗珍珠在地面上飞溅

瞬间就变成了大河

声势浩荡地冲向大海

其实在另一端

却是艳阳当头

你要吗？这些美妙的图画

我永远送给你

我遇见过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

就在我上初中的地方

她的皮肤是那样鲜嫩和白皙

她开朗、热情

笑起来的时候

甜蜜的酒窝可以把我吞没

我曾多次去熟悉的地方追寻她

我曾多次在生命的记忆里轻轻地

嗅闻她、抚摸她的手和脸

可她却像晨雾一样

在阳光中飞速消散了

你要吗？这些伤感的故事

我也送给你

我还有很多鹅卵石、蝈蝈、蝴蝶……

你要吗？它们一直都在我的生命中

片刻都不曾离去

2020年10月11日于西安吉祥村二道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