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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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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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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阅读与书写

我在银行工作二十几年,每天为数字而忙。我常常感谢这个数字化的时代,丰富的数码产品,听音乐、看电影、看书、听书。在我的业余阅读中,电子阅读占了很大比重。

一日三餐以外,餐桌就是我的书桌。清理过碗筷,桌子上摆一台收音与播放二合一的收音机;kindle电子书;一些日常杂志;当前想看的书还有笔筒,笔记本,餐桌就变成宽阔的书桌,我在餐桌旁练习毛笔字,画画。我不仅关心柴米油盐,也关心笔墨纸砚。

我购买过许多纸质书,自从拥有了kindle电子书,我喜欢它便于携带,字体可大可小,因而看电子版的时候多。我在手机中购买名刊会会员,可以阅读近百种电子杂志。阅读电子书,可不求甚解,有选择地阅读;也可刨根问底,一些经典或是与孩子们交流的知识型书籍,一边看,一边通过百度搜索相关知识点。不理解的字词句,百度词典轻松解决了。读到需要记录的地方,抄写到笔记本上;或有三言两语的感悟,整理一个简短的笔记。碎片化阅读,容易忘记,这种情况下,动笔,以笔为针,把零碎的知识点缝到一起,巩固记忆。

我的业余时间有限,听书深受我的青睐,听书省视力,不拘形式。或是在剥葱捣蒜时,或者是在择菜熬粥时,美文像水一样流泻到耳朵中。听书养神。听书,文章或铿锵,或柔美。眼睛有闲,心情得闲。盛夏听《冬天之美》,眼前恍见雾淞轻灵,恍见窗外雪花簌簌而下,顿感清凉。像《温一壶月光下酒》《暖暖的歌》这种美文,适合在清冷的冬夜静静听来。一些长篇小说,经好听的声音绘声绘色播出,更多一重理解。

做饭听书,厨房出灵感。一心二用时,手里的活儿自然做得慢。工作要求干脆利索严谨专注,心情难免紧张。业余呢,放松心情的最好方式,就是慢生活。做家务,摘菜,淘米,和面,变着花样做面食,一切来得慢慢悠悠,有条不紊,一张一弛,自得平衡。

生活处处皆文章,我把闲敲碎打小文章叫做咬文嚼字,一咬,一嚼,文字都可以品出味道。山西人喜欢面食,做面食更适宜听书,比如包饺子。和面时,我就开始听书,面在盆里饧着,我洗菜,剁肉馅,播放器里的文章一字一句传到我心里。

餐桌是我的书桌,四尺整张宣纸铺开,像桌布。锅碗瓢盆一入柜,我把用于调色的盘盘碟碟摆在餐桌上,墨汁调浓淡,摊开画册临摹。

厨房是我的书房,成为我的源头活水。套用一句话,可以这样说,写文章若烹小鲜。我发现一些作家的文字理论相似于吃的理论,叶广芩的小说《豆汁记》,写得有滋有味。小说中,她用简单的比喻趣谈写作:写文章好比和面,初写成不过是刚把面和成了一个团儿,面得不停地揉,文章得不停地改,面里的疙瘩揉开了,文章里的硬伤病句改过了,只是完成一半。还不行,面得搁在一边饧,最少得饧俩钟头,文章得搁,最少搁半个月,饧好的面再揉,搁过的文章再改,基本就可以拿出去了。急茬的面,急就的章,一般经不住推敲。火候到了,饭就熟了,人品到了,文就熟了,就这么简单。

我包饺子,也蒸馒头,也尝试花样繁多的山西面食。于我来说,火候到了,饭熟了,一篇篇文章听完了。

无独有偶,陈忠实认为,写小说就像蒸馒头一样,要的就是那一口“气”。老陈说的气是什么,读者各有各人的理解。他在一篇小说中还提到,文章在写到一半时,是不能急着让人看的,犹如蒸馍时,馍没蒸熟,揭了锅盖跑了汽,馍就蒸成死疙瘩了。

北方作家喜欢谈论面疙瘩,上海的周国平就拿鱼来说事,怎么让文字平淡而有味?他认真罗列出一二三:

家无鲜鱼,就不要宴客。心中无真感受,就不要作文。免得无病呻吟。

有了鲜鱼,得讲究烹调,目标只有一个,即保持原味。

只有一条鲜鱼,就不要用它熬一大锅汤,冲淡了原味。文字贵在凝练。

我在厨房读书,听书,悟书,再剪辑我的所见所闻,写一些生活随笔,享受精神大餐,从从容容。等饭慢慢熟着的空闲,我且凭窗而立,看群鸟飞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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