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

疼痛

疼痛是不需要叫出声的

像把镰刀割在指头的血口子

摁住，不让血流出来

只需三分钟，或者五分钟

血就会自己退回到血管里

像大脚趾被苞谷桩啃了一口

扯一把草嚼烂敷住，或者

抓半个泡茄子，缠圈烂布条

就照常干活、说笑、走路

疼痛也可以吼几声

像开火冒泡等米下锅

你捶脑壳，捶出几声闷雷

像红苕该挖时宣布栽经济作物

你骂娘，骂着骂着疼就忍了

像迎儿子出生，你会笑

笑着笑着就疼，就皱起眉头

像送老人上山，你会哭

哭着哭着就心安了，不痛了

摔下去不疼，爬起来痛

醒时不痛，睡着了疼醒

遇到这情况，最管用的一招

——把心口死死摁住

  2024.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