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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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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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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点亮的小镇

我好想再去蒂卡普,坐落在新西兰南岛南阿尔卑斯山东麓下的小镇,一个繁星点亮夜空的小镇。

白色汉兰达载着小猪她爸、小猪她妈,还有小猪她叔婶,在长云袅绕的天空下,沿着群山环绕的公路行驶。洁白的云低低地悬挂在天空中,漂浮在山川、牧场、原野、河流之上,灵动地变幻着飞絮般的身姿,调动着看云人的想象力,就像小时候一样,时而看出小动物,时而看出长着白胡子的老头……

眼下没有诗,但的确是远方。经过一番筹备,我们四人利用春节假期,从北半球飞到南半球,开始在新西兰两千多公里的自驾游。

下午五点左右,我们抵达蒂卡普小镇。沿着并不宽敞的马路穿行在错落的宅院之间,一只野兔从车前窜出,“嗖”地钻进灌木丛中,这对于久居繁华喧嚣城市的人们来说可是难得一见。小镇就是这样敞开怀抱,把一份静美、一份安逸,呈现给异乡客。我们则不忍心加大油门,生怕一个不小心打破静美,叨扰安逸。

小镇太小,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的房屋掩映在树木林阴中,有居民不过三百多人。小镇太美,山野辽阔,天空辽阔,云白湖蓝。放下行李,趁着太阳还没落山,驱车来到山脚下的蒂卡普湖。蒂卡普湖是一个不太大的湖,既不辽阔,也为觉得深邃,它美在色彩。整个湖就像画匠不经意间抹下的一团蓝绿相间的色块,时而湛蓝,时而碧绿,波光粼粼地坐落在山脚下。尽管已是傍晚时分,阳光还是暖暖的,有风吹向湖面,漾起层层波纹。湛蓝的天空倒影湖中,湖面就像一大块天蓝的缎子面。然而冰川移动产生的含有矿物质的细岩石粉,顺着山上的冰河流入湖内,悬浮在湖中,又使得湖面远远看去呈现出碧绿色,泛着宝石般令人梦幻、令人失语的炫美。

踩着碎石,来到湖畔。这个季节是新西兰的深秋,岸边一些花草已经变黄。若能早来一个月,湖边盛放的鲁冰花,姹紫嫣红,必定更加添色。望向湖面,碧绿已经化为淡淡的浅绿,又混杂着天蓝,令人惊讶的是湖水却清澈透明,一眼可以看到湖底的卵石。阳光透过湖面照在卵石上,湖面随风而动,这个时候阳光是闪烁的、跳跃的,仿佛召唤我们一起起舞。在湖里起舞的最佳方式,莫过于游泳了。我们游了一小会就赶紧上岸了,毕竟已是南半球的秋季,而且冰川上的雪水也使得湖水冰凉侵骨。

躺在碎石滩上晒太阳,天上的云是动的,对面的山是青的,脚下的湖是活的,斜射的阳光是跳跃的,旅行的人是惬意而放松的。也许旅途上还有更美的风景,但此刻只愿静静地躺在湖边,与环绕四周的南阿尔卑斯山和眼前波光盈盈的蒂卡普湖为伴。

又到了晚上饭口时间,赶忙去超市购买晚餐食材。路过好牧人教堂,停车观景。小教堂孤寂地立在湖边,一副遗世独立的样子。教堂用石头打造,石头是建筑师在湖边方圆几里范围内手工挑选的,不做任何加工,保持原样,保留上面的苔藓,显得古朴厚重。

买好食材,赶紧回“家”做饭。这是我们在新西兰第五个“家”,白色独立的一层小楼,有不大的小院子,一个宽大的室外阳台。阳光从厨房的西窗照在餐桌上,羊肉肠、西兰花在煎锅上“滋滋”作响。抬头瞥见夕阳点染着白云,把最后一抹金色阳光披在绵延起伏的山峦上。置身在这片壮阔而安宁的大自然画卷中,单是面湖而坐,面山发呆,沿着山脚、湖畔散步,甚至做饭、刷碗,都是令人十分惬意的事。其实,我们与美好之间,有时只隔着一扇窗看过去的距离。

上好的新西兰羊肉肠,搭配着醇美的新西兰红酒,人早就三分醉了。早早睡下,期待凌晨两点的到来,还有一场大自然的“盛宴”在等着我们,仰望星空。蒂卡普在毛利语中的意思是“晚上的草席”,也有人将它翻译成“星空下睡觉的地方”。为了保护头顶上的美丽星空,小镇居民从一九八一年起就开始自发地减少灯光照明,尽量避免使用灯光,让小镇的夜晚处在“黑暗”之中,凸显璀璨星空。二〇〇五年起,小镇开始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提出将这片天空划为“星空自然保护区”的申请,希望让全世界都能意识到拥有清澈星空对于人类的重要性。

想起一首题为《仰望星空》诗:

我仰望星空,

它是那样自由而宁静;

那博大的胸怀,

让我的心灵栖息依偎。

是的,做一个经常仰望星空的人,与自己的心灵对话,心胸会如同天空般广博。

小镇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最佳观星时间是凌晨两点。谁知道,时间刚到凌晨一点,四人陆续起来。拉开客厅大门,坐在阳台上,仰望天空——看星星。尽管还没到最佳时间,已然繁星满天。夜空静谧而璀璨,星垂平野阔,仿佛伸手可摘星。仰望星空,繁星点点,流星划过,虽然不会辨识哪是银河,哪是南十字星,但空灵、纯净的内心感受油然而生,感觉自己与这山、这湖、这星空融为一体,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为了更好地观星,我们又驱车来到小教堂,可惜云涌了上来,遮蔽了星空,把刚刚看到的璀璨深藏起来,美好的事物往往都是短暂的。

蒂卡普是一个枕着青山、躺在湖畔、盖着星星织就的被子深眠的地方。湛蓝的蒂卡普湖好似小镇深邃的眼,湖畔孤立的小教堂是小镇的神之所在,而夜空的繁星就是小镇的魂。繁星点亮的不仅是小镇的夜空,也照亮了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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