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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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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刘屯小山

在一座城市里,无论居住多久,总有去不到或者不知道的地方。刘屯小山就是如此,地处大连市中心地带,却有一个乡下名字,不少人一脸蒙圈,刘屯在哪里?小山是何山?

当我说,刘屯小山就是中山公园,相信许多人一定豁然开朗,其必曰:这个我知道。的确,中山公园就是刘屯小山。然而,在涌动流淌的岁月之河中,刘屯小山又不能完全等同于中山公园,如同古希腊辩证法大师赫拉克利特所言:“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山亦如此,春夏秋冬,四时不同。我们可以随时随地走进中山公园,却难觅刘屯小山从前的影子,唯有敞开记忆的闸门,在时光倒流中,捡拾斑驳的影像,拼接,回放,才能还原一个曾经的刘屯小山。

刘屯小山是城区里的一个小山丘,或者说是像山一样的高地。这与辽东丘陵地带有关,无高山峻岭,却有起伏和缓的山包,起起落落。一百多年前,大连是个小渔村,没有城市的概念,一如乡野,村落居多。刘屯是刘家屯的简称,其东边是谭家屯,如今是市政府所在地。北面有朱家屯,也就是北岗桥附近。刘家屯与其他村屯的人们一样,守着一个小山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寻常日子。

日俄战争后,大连沦陷为日本殖民地。1931年,日本人为纪念他们的皇太子,在刘家屯的山包上建起一座圣德太子殿。殖民者还规划在此建设所谓的“圣德公园”。但是公园尚未建成,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取得胜利,日本战败投降。大连回到祖国的怀抱,人民手中。刘家屯以及无数的大连人民,成为建设新公园的主人。

1946年,也就是大连解放的第二年。人民政府决定,将圣德公园改名为中山公园,以纪念民主革命的先行者孙中山先生。1952年,沙河口区政府发动职工参加义务劳动,建起新公园的雏形。一年后,作家老舍的夫人胡絜青题词“中山公园”。后来,几经改造,最终建成一个长方形、无围墙的公园,占地约一万多平方米,地处闹市,闹中取静,成为市民健身休闲以及购物的好去处。

这些关于刘屯小山的前生今世,查点资料,或者读点志书,就会一目了然。然而,生活在刘屯小山周边的人们,自然会有许多与史料志书不一样的感受。一位网友这样写到:“刘屯小山周围是我们儿时居住的地方,是我们儿时玩耍和调皮的地方,是我们年轻时花前月下的地方,是夕阳无限好的地方,是往事只能回味的地方。”

诚如此言,我就是居住在刘屯小山周围的人,对刘屯小山有着不一样的生活感受,四季轮回,点点滴滴,萦绕心头。

刘屯小山在我家的东边,距离大约一千多米。上小学的年龄,放假的时候,每日里和小伙伴们迎着朝阳,向刘屯小山走去。那里有大庙、有亭子、有树林,有说不尽的快乐……

山上有树林,很茂密,既有天然林,又有人工栽种的林木。那时,我只认得桃树、杏树和柳树。春来,桃红杏白,一树树连成一片片,招惹我们在树下跑来跑去,甚至折枝摘花。相声演员方清平调侃小学生作文,说“公园里鲜花盛开,红得似火,白得似雪。”而我认为这小学生写得挺真实,刘屯小山的春天就是这样。当我们攀爬到高处,看那一树树的桃花、杏花,真的是红似火、白如雪。风吹树摇,像红白相间的波浪微微翻滚着,涌动着。曾痴痴地想,树是活的,花也是活的,和我们一样爱动爱闹,片刻不得清静。

这个时候,柳树正招摇着嫩绿的枝条,柔软得如同邻班跳舞的女孩,下腰、劈叉毫不费力。趁着管理人员不注意,薅下一把柳枝,编成一个环状的“帽子”戴在头上,往草丛里一藏,像个威武的战士。

春天一眨眼的工夫就过去了,桃花、杏花谢了一地,枝头上探出一个个小小的桃子、杏子,毛绒绒,绿莹莹。这些桃树杏树都野树,桃子杏子也就能长到一元硬币那么大小,但可以吃。夏初,桃和杏都成熟了,青绿色,藏在翠绿的叶子间。我们用石块或者弹弓打落毛桃和杏子,欢天喜地吃起来,桃子酸中带点甜头,杏子则是酸酸的。野桃野杏算不上水果,但在我们眼里,胜过人间许多鲜果美味。

虽然刘屯小山听上去比较土,但毕竟是中山公园。公园自然有管理人员,不知为何他们从不管我们这些毛孩子,任由我们像花果山上的猴子,上蹿下跳,摘桃打杏,乐得逍遥。

除了桃树、杏树和柳树,男孩子一般不会像女孩子那样,对花花草草感兴趣,小山上曾经的姹紫嫣红,犹如过眼烟云,早就消散殆尽。只有一次花开,记忆犹在,那是铁树开花。

刘屯小山上,不知何年建有一处花房,应该是早年城市绿化单位所拥有的。铁树怕寒,北方鲜有种植,一般都是在室内栽种在大花盆里。一进花房门口,就有两盆一米多高的铁树。花房不收费,一些年长的人喜欢去那里赏花。我们小孩子不知道赏花,但非常喜欢这两棵铁树,绿油油的叶子,像凤尾一样张开,似乎要飞起来。那个时候,觉得铁树非常神奇,传说千年才开一次花哟。记得有一次,跟一个大哥哥讨要滑轮车玩,他不给,还说:“你想玩滑轮车?等铁树开花吧。”所以,铁树开花对我而言是一种几近绝望的期盼。

忽然,有一年,什么季节记不清了,那两棵铁树中的一棵开花了。那个年代,没有手机等即时通讯工具,大家就靠口口相传:刘屯小山的铁树开花喽。不敢说方圆百里,但附近的人们都赶往小山上的花房,一睹铁树开花的真容。

凤尾一样的叶子中间,长着一个花蕊,黄橙橙的颜色,看上去像一穗苞米,或者说像一个细长的菠萝、小号榴莲。坦率地说,铁树花并不美丽,那时我觉得它都不如桃花和杏花,至少每年春上它们都红似火、白如雪。桃红杏白,简单易得而赏心悦目;铁树开花,千年一回则弥足珍贵。这很像人生,做桃杏还是做铁树,择其一而活着。

后来,这个花房被拆掉了,那些花花草草以及门前两棵铁树都不知所踪。小山上,唯余成片的野桃树、野杏树,年复一年地红似火、白如雪。而我,此去经年,年已花甲,却再也没有见过铁树开花。

夏天一过,秋染小山。

当我们寻不着树上的桃和杏,捉不到傍晚落在枯枝上的红蜻蜓,听不到蝉鸣枝头,甚至连“毛溜子”(幼小的麻雀)也不愿意用弹弓击打的时候,就坐在“大庙”前的台阶上发呆。

“大庙”就是所谓的“圣德太子殿”。那时,我们不懂事,单纯地把这种黑瓦翘檐、古色古香的建筑,统称为“大庙”。在我们眼里,许多庙宇高大层叠,庄严肃穆,又有各种造型诡异的门神一类塑像,加之听来的一些志异故事,有时会感觉大庙的森严,继而由敬畏到心里发毛。位于兴工街的口腔医院,其后身以前就是一座大庙。那时我在那里玩,从不敢走进大庙的大殿,躲在门外往里瞅,觉得里面黑乎乎的特吓人。以至于,我现在去口腔医院治牙,心里都是双重恐惧。

刘屯小山的“大庙”,却给我们不一样的感觉。它不繁复,也不高大,非常简单的造型,看上去更像一个老宅子,掩映在几株老树下。“大庙”只有一层,红墙黑瓦,四角翘檐。屋顶采用大斜坡的歇山顶,朝东一面,有一个小巧的 “千鸟破风”,就是在屋顶斜面上建一个三角形建筑,既是装饰,也是表明这是大门所在。屋顶南北两侧,竖有一米多高的烟囱,上面顶着一个小巧的歇山顶式的盖子,很精致,但我们从没见过其冒烟。门上向外探出一个屋檐,呈弓形,飘逸在黑瓦屋顶下。下雨的时候,我们会跑到弓形屋檐下避雨。前几年,我去日本旅游,参观过一些神庙之后,才晓得刘屯小山的“大庙”,其实是日式建筑风格。当然,归根结底秉持的是“唐风”,那个弓形屋檐大概叫做“唐破风”,大唐建筑风格的演化而已。

当时“大庙”用来做区文化馆,后来又改做青少年宫。尽管我熟悉“大庙”四周的每一棵树,每一块山石和每一个台阶,但只有一次走进“大庙”里。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我们到“大庙”里接受阶级教育。踩着发出“咯吱、咯吱”声的木地板,我们被带到一个很大的房间。这个看上去像小礼堂的地方,估计就是“大庙”的核心所在,用来祭拜的地方。窗户很小,光线有些昏暗,我甚至闻到一股霉味。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娘坐在前面,给我们讲旧社会的事情,这种形式在当时叫做忆苦思甜。在大娘忆苦的时候,老师不忘发给我们每人一块野菜饼子,边吃边听,体会旧社会之苦。现在想想,应该叫忆苦吃苦,那野菜饼子太难下咽了。

熊孩子自有熊孩子的办法,我们在吃菜饼子的时候,悄悄将饼子掰碎,藏到衣兜里。当老师把我们带出“大庙”,说声“解散”时,我们一溜小跑地跑到水泥回廊那里,倒出衣兜里的饼子渣,然后在回廊里翻转腾挪。

回廊建在小山北边,靠近广播电台的青石墙,是一个弯了几道弯的宣传画廊。一边是玻璃罩着的橱窗,可以贴画报等宣传品,另一边是框架结构,敞开式的,与不远处的树木花草连成一体。这很适合我们玩“抓人”游戏,进进出出,你追我跑,甚至爬到回廊顶上。

有一天,我们来到回廊,热闹却没开始,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我们沿着回廊慢慢走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橱窗里看。原先的画报撤走了,换上一个展览——泥塑《收租院》。故事讲的还是阶级教育的内容,我们耳熟能详。但那一个栩栩如生小泥人,却深深吸引了我们。交租子的穷苦百姓、趾高气扬的狗腿子、欺压百姓的恶霸地主,几寸高矮的小泥人,一个个塑造得活灵活现,展示了泥塑匠人高超的技艺。我们看了一遍又一遍,真心喜欢玻璃后面那些泥人。打这以后,我们每次来回廊,都是先看一遍泥人,再开始我们的游戏。

我没有学过美术,不懂得绘画、书法、雕塑这些艺术表现形式,说不出泥塑《收租院》的艺术特点。但我知道能让孩子们暂停了游戏,收束四下撒野的脚步,那一定是艺术的,因为它打动了孩子们,让幼小的心为之一跳。

多年以后,我都忘不了那一个个精致的小泥人。不知道它们是被毁掉了,还是被收藏了?

在世事悄无声息的变化中,我们一天天长大,不变的依旧是刘屯小山情结。已经是半大小子了,还是经常到小山来玩,因为那里有新的吸引我们的地方。

沿着山坡一路走上去,在“大庙”的东边,回廊的南边,有一座露天剧场。由围墙围起来的圆形建筑里,最北边是一个有顶棚的舞台,中间是一块圆形空地,围着空地的是一排排水泥墩,扇形向上阶梯延伸。最后一排也是最高处有一个小房间,房间的墙面上开出一个矩形窗口,这是放电影用的。

这个剧场何时建成,在电影还不普及的时候,用来演什么戏,我不太清楚。反正当我长成半大小子的时候,它就是个露天电影院。夏天的晚上,在这里看电影比在电影院至少有两点好处。一是凉快清爽,那时电影院没空调,夏天看电影还是闷热的。二是票价便宜,价格大约不到电影院的一半,在电影院看一场,在这里能看两场。

这个露天电影院,与农村场院上放映的电影还不大一样。农村露天电影是不定期的,来了放映队就支起银幕演电影,且大多是老电影。这里与电影院放映条件基本一样,就是没有房盖,演的电影也与各大电影院同步,都是最新的影片。那时,想看电影一般都到报纸中缝查看放映时间,可以选择红星、友好、进步等影院适合自己的时间。露天电影院不需要这么麻烦,它只放映一场,开场时间随着太阳和月亮走——天落黑,才能放映。

夜幕降临,刘屯小山隐在夜色中。一束光贴着观众的脑袋投射下来,银幕上呈现三个大字《黑三角》。这是一部讲述抓特务的电影,搁在现在应该叫谍战剧,对十四五岁的我们来说非常有吸引力。随着剧情展开,悬念重重,我们都瞪大了眼睛,紧张兮兮的,似乎天上的月亮都躲进云层里,星星也不敢眨眼睛了。

其实,这部电影我早就记不住了。除了主题曲《边疆的泉水清又纯》还能哼唱几句,只记得有一个老太太以卖冰棍做掩护传递情报的情节。现在想,能记住这个老太太,不是她角色有多重要、演技有多出众,很大原因应该是冰棍吧?

晨曦褪去夜色,刘屯小山渐渐醒来。白天的露天电影院,似乎要与明快的阳光争胜,换上一副动感十足的模样,热闹得很。

露天电影院的中间,是一块挺大面积的理石地面,光滑,平整。不知从何时起,有人利用这块场地,开办了一个旱冰场。溜旱冰,这是当时非常火爆的一个活动,深受青少年们的喜爱。放学后,或者寒暑假,孩子们结伴来滑旱冰,几乎把有限的零花钱都交给了旱冰场。那个场面,不能说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但确实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孩子们尽情享受滑旱冰带来的快乐。

那时,旱冰鞋比较简陋,一块镀锌铁板下安装四个滑轮,用铁板附带的绳扣系在脚上,就可以练习了。初上旱冰场,没有教练指导,完全靠自己摸索。一上场,还没站稳就是一个前趴,刚爬起来,又接一个后仰。那时的孩子皮实抗造,胆子也大,在不断摔倒中,慢慢地学会滑行,一点点熟练起来,最后像滑雪运动员那样,弓腰,蹬腿,甩臂,陶醉在旱冰带来的速度与激情之中。滑旱冰是按时间收费的,时间一到就得离场,每一次都极不情愿地解下脚上的“旱冰鞋”,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前两天,路过奥林匹克广场,看见一帮小孩在练习滑旱冰。孩子们脚上穿的是真正的单排轮溜冰鞋,头上戴着头盔,胳膊肘、膝盖戴着护具,在教练指导下,正一个接一个地练习过桩,动作潇洒飘逸。我坐在台阶上,欣赏老半天。心想,刘屯小山上的简易“旱冰鞋”,肯定是做不出如此漂亮的动作。然而,充盈心间的欢乐是一样的,时光不老,快乐永驻。

在中国,但凡是园林或者公园,甚至山野之处,都会有亭子。爱晚亭、沧浪亭、醉翁亭、知春亭……造型各异,亭亭独立。刘屯小山也有亭,没名,没匾额,却也通透明亮,遮挡风雨。

亭子建在刘屯小山的高处,八根漆成红色的柱子,支撑起一个两层圆形翘檐,春有百花飘香,夏有微风送爽。厅内有长条椅子,供人休憩,清晨有学子读书,傍晚有长者拉京胡唱戏,曲终人散时有恋人相聚,有没有长亭送别,不得而知。站在亭上,向南顺坡望去,越过郁郁葱葱的树林,但见一排排楼房,并无小桥流水,这就是城市中的亭,充斥烟火气的亭。

亭子北边是一块草地,地势平坦,视野较好,成了我们的练兵场。我工作的那家国企,距离刘屯小山不远,步行也就十五分钟。当时年轻职工都被编入基干民兵的行列,工厂武装部经常组织军事训练。每天上午,我们一小队人,扛着枪步行到刘屯小山,趴在亭子后边的草地上,练习一百米胸环靶的瞄准。休息时,大家都到亭子里歇着,几个人一伙甩扑克。我不喜欢打扑克,便躺在长椅上假寐遐思。

亭与房子的区别,在于没墙和有墙,最初的功能是供人休息、歇歇脚。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的“驿亭”,大多是建在交通要道上,以方便送信的人在此歇息,就像我此时躺平在刘屯小山的亭子里。只是后来,诗人们赋予了亭子离愁别绪,“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惆怅得很。

我年轻时,做人处事很简单,没有这般惆怅,除了“练武”就是习文。读电大考试前,只要不是寒冬,基本都去小山上亭子里背书。清晨,刘屯小山里僻静的角落,亭阁之上,静静的树林中,方方圆圆的石墩上,都是读书的身影,那时读书真的是蔚然成风。我在亭子里苦读三个夏天,古代汉语、现代汉语、中国古代文学史、中国现代文学史、西方文论、外国文学史等等,一本本读下来,不断充实自己,最终拿到大专文凭。是不是人才,我不知道,但还算得上是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

几十年过去了,那亭子还在,而明年春天我就正式退休了。或许,明年的夏天,我该去刘屯小山上转转,选一本好书,在亭子里品读。

人生如四季更替,快得很。不久前还在旱冰场上玩耍,转眼就进入恋爱季节。去哪里说说心里话,去哪里牵牵手,当然是离家较近的刘屯小山了。

春天的时候,红似火、白如雪的日子里,我们牵手漫步小山。我给她讲在“大庙”里吃菜饼子,在旱冰场上摔得“狗吃屎”,领她去看回廊里的泥塑收租院。我们坐在亭子里,沐着春风,嗅着花香,说着不着边际的长亭外、古道边……

她家住的地方离刘屯小山比较远,很难到这里游戏玩耍,只来过刘屯小山一次。那是为庆祝国庆,政府在人民广场施放礼花,现场人多,拥挤不堪,大家就选择距离较近、视野开阔的刘屯小山。她说,那天晚饭后,父亲骑自行车带着兄妹三人出发。一辆自行车,大梁上载一个,后座上载一个,余下一个呆在路边等候。载一段距离后,把俩孩子放在路边,再骑回去,把另一个载过来。就这样,最终把孩子们都“倒腾”到刘屯小山上,仰望夜空,礼花缤纷。

后来,当刘屯小山的桃树杏树,又一次红似火、白如雪时,我与她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成了两口子。再后来,我俩还是经常来刘屯小山,只是多了一辆童车,推着女儿小猪来小山玩。这个时候,刘屯小山又有新变化,露天影院还在,但已经不放映电影了,旱冰场已经无踪无影了。新增一个儿童游乐场,有各种电动玩具,还有转圈跑的小火车。从儿童游乐场出来,我俩坐在“大庙”外的台阶上,看着小猪拖着一个玩具鸭子车,蹒跚走着。我不知道小猪的一生,要翻过多少山,爬过多少坎,但我知道她爬过的第一座山是刘屯小山。山不高,没有美丽的传说,却有说不完的故事,和涓涓溪流般的情愫,流淌在心底。

其实,上点年纪的当地人,差不多都能对刘屯小山说出个一二来。如今“大庙”是老年大学,读书的好地方。沿着小山四周,陆续建有宠物市场、鸟鱼花市场,周日有古玩市场,还有一个规模较大的农贸市场,鲜鱼水菜,品种齐全。我家现在住的地方,距离刘屯小山不远,开车只需十多分钟。有时,周六一大早,妻子便把我喊醒:“走,到刘屯小山买菜去。”

于是,我又回到了刘屯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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