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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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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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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树知春不久归

作者:李昀


立春


怎么也想不到,今年的春节会这样过。因为武汉发生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一下子变成这样。  

白天,喧闹的广场安静了,没人跳舞了,没有人唱歌了,没有人散步走圈了;放假的孩子们不跑了,小区也安静了。人们很安分,待在家里,不出门。这安静让人不安,还有深深的担忧。

夜晚,灯亮了,趴在窗户,数数有几家挂红灯笼。年前,老周新买了灯笼,还买了小挂饰。夜晚, 灯笼和小挂饰一起亮起来了。可心里却不敞亮。

黄昏或晨,我抓了一把小米放在空调箱上,给小麻雀准备食物。若看到小麻雀来吃,心里便欢喜。

年前老周买了仙客来,茶花,还有杜鹃花。花开了,在阳光下,喜气。看屋里花开,期冀早日春暖花开,快点春暖花开。

邻楼的阳台上,一个养鸽子的男人,挥舞着手中的旗,看那群鸽子展开银色的翅膀在蓝色的天空下自由飞翔。蓦地,眼泪就流了下来。身在小城,想着武汉,想着中国,想着国外,孩子们每天都在电话里叮咛,别出去啊!记得戴口罩啊!

没有去过武汉,只是在去年的夏日里去云南,曾在武汉转机。在候机室的大厅里,遥望着看不清楚的武汉,只是那么短暂的停留。

今天下午三点看到的数字:全国确诊病20476例,疑似病23214例,死亡人数426例,治愈674例,把这些数字记在这里,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每天看电视,看疫情信息,看钟南山说的话,看李兰娟说的话;看胡明医生说关键时刻医生不能退却;看22岁女护士划满血道的双手……

所在的几个微信群里,还有朋友圈,大家都在说着同样的话题,都在为武汉担忧,都在祈盼疫情早点过去。

不能出去散步了,不能在广场走圈了,在家走跑步机,听降央卓玛。

今天就是立春了,说是春暖花开就好了。立春了,春暖花开还会远吗?立春了,春暖花开就快了,就会春暖花开了。

突然想起朱自清的散文《春》里边的几句话:

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

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

春天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领着我们向前去。


  雨水


雨水,二十四节气之二。

天一生水,好雨知时。

平日,老周在家里待的时间不多,总是上班,这回是他在家待得时间最长的一次。他和老盖他们正在编辑《宁远文学•微刊》,可以在网上看,如今通讯真是快捷发达。依然关注仁者的新浪博客;关注兴志的博客,他的诗很耐读,喜欢。也喜欢飘飘给我发来的方方日记。眼神不好,挑喜欢的看吧!

在家看电视剧《急诊科医生》《产科医生》,还有《父母爱情》;也看书,继续看赫塔•米勒的作品,她的语言有无比的诱惑力;看古诗词,晚上看电视剧连续剧《新世界》,70集的连续剧就快到尾声了:一个崭新的新世界来了。   

怎么也没想到今年我们会如此期待春天。

如果一切恢复正常,那时如果春天还在,我们一定去好好看春天花开,桃红柳绿,万紫千红。

每年这个时节在上海,儿子家小区门口的茶花正在盛开,大朵大朵的红色茶花,令人欣喜。不知今年开的咋样?

往后的日子,珍惜眼前,敬畏生命,敬畏自然。


惊蛰


从惊蛰起,会听到春天的第一声惊雷。当然北方是听不到的,还早。从我国各地自然物候、气候进程看,“惊蛰始雷”仅与我国南方部分地区的自然节律相吻合。惊蛰以后的日子是天气回暖,雨水见多,春暖花开。惊蛰节气的标志性特征是春雷乍动、万物生机盎然,惊醒一个活泼生萌的春天。

二月份,中学同学魏国发了一个微信:中国古老立法一次次地证明瘟疫:始于大雪,发于冬至,长于大寒,盛于立春,弱于雨水,衰于惊蛰,完于春分,灭于清明。千百年来,发生在中国的历次瘟疫都是按个规律始终的。3月5日是惊蛰,于是期待惊蛰快点来到。

我对二十四节气,满怀敬畏。对每一个节气到来,我都充满美好的心情期待。每一个节气,都是大自然馈赠给我们的一个礼物;每一个节气,大自然都给人类带来不同的问候;每一个节气,大自然都会让我们听到最美的天籁之音。由此,感谢二十四节气,感谢我们的先人,感谢我们古老的历史。

惊蛰前两天,一场春雪纷纷扬扬。站在窗前,望着纷飞的雪花,看着对面楼顶瓦片上的雪一团一团跌落。那户人家养的鸽子,偶尔有一两只小鸽子探出头来看雪。楼下的树枝上挂着积雪。呵呵,好久好久不见惊蛰时期还下这么大的春雪了。

每天看疫情报告,每天看关于疫情的消息,每天看方方日记,也看《宁远文学》微刊,每天看书,看电视剧,还看微信。

到了今天,对于疫情,听到的都是向好的消息。除去湖北以外,全国都是个例。感谢白衣战士们用自己的汗水和生命,挽救更多患者的生命(有那么多医生优秀的医生付出生命,多少次令人潸然泪下)。感谢应勇!感谢祖国!也有不好的信息,全球有那么多国家发生疫情,这还会令我担心,因为孩子们在国外。但愿一切安好,全球无恙,人间皆安。

 今天是学习雷锋纪念日。记得在作文班时,那天上课恰好赶上3月5日。我问孩子们学雷锋我们做什么呢?一个八岁女孩李雁西说:我要做一个好人。那是一个八岁女孩的声音,她的稚嫩声音我总也没有忘,总也没忘。如今,这个女孩已经是高三学生了。不知今年的疫情过后,她参加高考会怎样?在我的心里,总是惦记她。童年时她父母离异,年少时父亲去世。她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她生活的好吗?为她祈祷,但愿一切安好。

想起前年的今日,在上海的梅园,看数万棵梅花绽放,一派春光。如今那里梅花会依然开放,可今天看花会有几人?

写到这里,我回头看去,家里那盆开放的茶花,在阳光的映照下,给屋里添了几分俏皮和生动,还真好。


春分


春分,二十四节气之四。

《春秋繁露》说:“春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就天文学太阳年而言,春季已至半。此时约是阴历二月,古称仲春。春分日昼夜等分,从第二天起,白昼就一天天长过夜晚,天气晴暖,有缓缓长日的感觉,即所谓“春日迟迟”。

风日晴柔或细雨霏霏之中,花事繁华,天地一派欣欣生气。在江南,到处可见这般美丽景色了。可北方,外边还没有花开。

 但天气真的暖和了,走在广场,看见河岸的垂柳吐芽,迎春花的枝条上长满小小的花蕾,看桃花已含苞待放,山坡向阳的地面,小草已探出头来。日暖风轻,大人带着小孩子放风筝。走过河畔,一只淡黄色的蝴蝶居然翩翩飞来。那只小松鼠又来了,不知是谁在树上挂了一个小筐篮,里面装着花生,小松鼠旁若无人捧着花生吃,好有趣啊!在屋里憋闷久了,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妙,心里觉得无限美好。

 散步时,听到前边有两个老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一个胖老头说:这个浴池不开太难受了,就盼着浴池快点开啊!另一个头发皆白的老人说,忍忍吧!就快好了。你看武汉的人比咱们难熬多了,武汉好了,咱们这就好了。

 看疫情报告,武汉新增确诊病例连续几天为零。这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我们辽宁去武汉的医疗队员就在襄阳,不知他们都回来没有? 兴城市医院去武汉援助的四名医护人员在雷神山。我不认识他们,但我的心里依然挂念他们。你们好吗?在《宁远文学》抗疫微刊上,看到兴城市医院援武汉医疗队的队员王楠日记,这里已经发她的第六篇日记了,她的每一篇日记我都看过几遍,她的每一篇日记都让我感动,情感真挚,文笔蛮好。

3月17日,还有一个好消息,看到杨晴在空间里说:葫芦岛清零。这又是一个好消息。记得年初的时候,弘熙园二村有了病例,有朋友就打来电话询问关心。我们住在一村,但毕竟相隔不是太远。真真切切的,病例就在身边了。那些天,小区的小门都封了。人们很自觉的待在家里。病例终于清零了。很长时间不走二村那条小道了,这回终于可以畅通了。

   春分到了,听到的都是好消息。

也有让人郁闷的,国外疫情还是很严重。每天都在关注着,早、中、晚看疫情变化,心里还是深深地担忧啊!常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这疫情更让人增添了忧虑。盼着有疫苗问世,坚信所有的病魔都会被人类战胜的。期冀全球无恙,人人安康。


清明


清明时节,对中国人来说曾经不那么哀伤,而是意味着春天的美丽。

《历书》载:清明,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因此得名。

阳春三月,古称暮春,天清地明,桃李繁华,正是最美好的时节。

历史上,清明节曾经与寒食节,和更为古老的三月三上巳节,前后连绵为一个探访春天的节日季。

孔子的“浴乎沂,风乎舞雩”;王羲之的“曲水流觞”;李白的“烟花三月”。一路而下,是中国人绵延不绝的踏青佳兴。

在古人的心里,清明是一个有着无限美好的春天节日。

 不觉间,又到清明。对我们而言,刚刚过去的这个冬天,似乎格外漫长与难过。人们盼着早日春暖花开。到了清明时节, 我们身边的花儿,终于如期而至。

 大自然总会送给人类最美好的礼物,比如树木、花朵,雨、风还有温暖的阳光,大自然向人们表达着无与伦比的善意。

 今年因疫情,人们在家里憋闷太久,出来走走看看,感觉春天铺天盖地的就来了,春天让人们如此欢喜。因为春天使世界如此可爱,许多植物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在温暖的阳光底下,笑靥如花。

 我在春天的温暖日子里,心里感到如此厚实、安静和欢喜。春天时,千万别错过最美丽的那一朵花。每一朵花开放之前,都和春天慢慢地商量,每一朵花里面都有春天的痕迹,都有春天的味道,都有春天的芬芳。

楼前的土地上,我看到了三朵紫花地丁,它是一种很小的花,但它却长得精致,像一个丁香儿的小姑娘,有些羞涩,贴着地面,羞答答地展开小小的紫色花瓣。楼前那地方背风,一妇人带着孙儿,拆毛衣缠线团,孙儿淘气的很,把线团扯得老远老远。

漫步在山坡的小路,看桃花开的热热闹闹,人们说着笑着看着花开。山坡东面有两株桃树,开得素淡,花儿呈白绿色,站在树下,一树桃花衬着蓝天白云,那一刻,心中竟觉神圣起来,心底无比洁净。

在广场散步,看见一棵垂柳下,一个女孩拿着手机,哭哭啼啼地说话,听不清说点什么,能听见她的哭声。不知为了什么?我走过去,回头看看那个女孩,看她依然拿着手机,只不过声音都远去了。

 在广场的山坡看花,碰到原来单位的同事。他告诉我,腿走路费劲,是血栓后遗症;听他说话也和原来不一样,他说声带也做过手术。记得在部里时,他的身体是很好的,几年不见,身体竟有这么大的变故。在春天的花树下,他感慨到了这个岁数,一定注意身体,活着就要珍惜每一天啊!

是啊!活着就不容易啊!那个在柳树下哭着的女孩,那个身体有恙的同事。我在花树下注视他们的背影,为他们祈福在春天里安好。

 春暖花开,还是有最好的消息传来。 

 市医院四位、核工业总医院三位赴武汉医疗队医护人员载誉而归,他们是兴城人民心中的英雄,他们也是全国人民心中的英雄。

 张芝瑶是一名90后的年轻护士,驰援武汉后,她写了42篇日记,这42篇日记和兴城市医院一位护士长王楠写的《战疫日记(六则)》可以称为姊妹篇。我静静地读了兴城作家网《宁远文学》微刊上(2020年4月2日)的张芝瑶的42篇日记,她采用诗歌体形式,清爽,简洁,还有真实,真诚与思考,真好,特别值得一读。

 昨晚一位医院朋友告诉我,她说:读完泪目,真了不起。

今年的清明节,在疫情影响下,这个遥寄哀思的日子,也因此有了一层格外沉重的特殊意义。

新冠病毒夺去很多人的生命,让很多家庭痛失亲人。有一些医务工作者和抗疫工作人员,为此而殉职牺牲。那许许多多的面容和身影,永远定格在了2020年的初春。26岁的陈建、29岁的夏思思、彭银华、34岁的李文亮……

这些年轻的生命就此停摆,心痛啊!真是心痛!

国务院公告:为表达全国各族人民对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斗争牺牲烈士和逝世同胞的深切哀悼。今天上午十点举行全国性哀悼活动,全国人民默哀3分钟,汽车、火车、舰船鸣笛,防空警报鸣响。上午十点警报声响起,我静静地默哀。在腾讯新闻网,看武汉哀悼现场,江汉关大楼鸣钟降半旗,交警脱帽市民相拥哭泣。

在这个英雄的城市,英雄的人民,英雄的逆行者背后,是一个个鲜活生动的人,是一段段有着欢笑泪水的故事,他们的悲痛,他们的哀伤,他们的抗争,他们的不屈,都值得铭记。

今天看到了一个视频,视频中的画面来自世界各地:纽约时代广场的安静;

罗马广场的旷世悲情;空旷的伦敦;麦加的空寂;清冷的首尔;还有武大美丽的樱花悄然落下无人欣赏……

所有的空旷与寂寥,世界如此哀伤。

相信病毒将会被人类的顽强碾碎,再现温暖阳光与美丽花朵,城市的大街小巷慢慢恢复我们熟悉的喧闹与拥挤。

全球安好,世人无恙,我还是虔诚地祈祷!

今年的清明节赶上疫情,葫芦岛联防联控指挥部下文通知:停止一切清明的祭扫活动。前几日辽宁本来清零了,可这两天又有了输入病例。作为公民,可以理解的。再说也不差这一次,等明年清明吧!

往年清明去老家给父母扫墓时,总会看见山坡上开的耗子花,紫色,花瓣毛茸茸的。那是家乡的山坡上,最早开放的花朵。

小时,采摘这个花拿回家,还会放在空罐头瓶里养几天,后来知道,这个花是一种药材呢!

今年的耗子花还在盛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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