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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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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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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


作者:李昀

二十四节气第十三个。一见“立秋”二字,颇有惊秋的感觉。立秋三候之名更透秋气:凉风,白露,寒蝉。虽然此时还没到末伏,暑热并未全消,但一早一晚,该会有凉爽的感觉。“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初春的欣喜还依稀不远;劲秋之悲倏忽已到眼前,不由人起光阴流水之感。怎么说眨眼就到了立秋呢?

到了立秋,看到植物有了明显的变化。春天时生机勃勃的小草,到了这个节气,草的颜色会一天比一天变旧的,不过,还没有枯黄。到了这个季节,我害怕物业再会修剪草坪。你细心点就会发现,小草的生长劲头变弱了,草尖往外冒新叶有点慢了。小草规规矩矩的,等着自己秋天的宿命。

我家的楼房东面有窗,到了六月,看到合欢树的叶子露出细细的叶芽,站成两排,铺在枝条上,很有秩序的样子。哦,有一朵合欢花抢先开了,从绿绿的叶片中冒出一丝丝红色。小麻雀看见了,喳喳地叫着,挤满了枝头。合欢树的花儿盛开时,每天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开始有几只小燕子在合欢树的枝头上飞旋,后来,居然有十几只小燕子,它们快乐的追逐着,是在赏花吗?还是带着它们的小宝宝在那里玩游戏呢?我在窗户看它们,心也跟着快乐。每日从二楼窗户看花合欢花,觉得花儿有一种清灵俊秀的飘逸美,心里好喜欢。一日,走到树下看花,竟然觉得花儿没有远处看好看。哇!它也需要距离产生美吗?心里疑惑,想想也释然。这就是植物高明的地方,什么也不说,沉默是最好的回答。那日雨后,合欢树的花打蔫了,竟有几分落魄的样子,往日的明媚一点不见。过了大暑,合欢花一日比一日旧了;时近立秋,合欢花几乎都凋谢了。明明知道,所有的花开都有花谢的日子,可心里还是有惋惜的感觉。看草木,知人生,大抵如此。


    头伏没有下雨,同学老K就在群里叹息:头伏不下雨是很糟糕的事。他在农村工作的时间长,知道头伏雨对庄稼的重要。天天听天气预报,没有雨,没有雨,还是没有雨,而南方的雨却一直在下。因为天气预报,老周笑我,哪也不去,天天听也记不住。他不知道,我在关注雨情哩。晚上散步的时候,听到两个老人这样的话,老天爷,你挪挪地方吧!别把雨都可一个地方下啊!农民种地就靠老天吃饭!一日,朋友明慧借来南昌一张下雨的照片发在朋友圈,呵呵,都在盼雨啊!我想,二哥家今年的收成又不行了,他家都是山坡地,老天不下雨,那地搁啥打粮啊?正惦记着,可巧8月3日,二哥和二嫂进城到市医院和八一O医院补办病志,他说,上边来人调查核实困难户的近况,他们家本来就属于困难户,二哥过七十岁了,二嫂又有病。人家要看病志,他们咋也找不到。就让他们补办来了。我问了一下他们那里今年咋样?二哥告诉我,前些日子下了冰雹,估计得有二十分钟,冯屯李屯的庄稼都不行了。荣屯这边下的时间短,可山坡的果树也完了,庄稼能剩一半收成就算好事了。二哥说起这些还是叹气。

今年,因为疫情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李克强总理提出地摊经济,这也是搞活经济的办法。老百姓总得过日子吃饭啊!那天,我们俩和老盖他们俩去看李老师回来的路上,顺路去了快乐时光“兴城夜市”,进去一看,都是烧烤之类的吃食,坐在那里的都是年轻人,我们一走一看而已。老盖的老伴雅琴说,这些东西给咱们吃也不不消化啊!又隔几日,我们四人又一起去了古城北街的夜市。古城的夜晚不再是黑洞洞的了,算不上灯火辉煌,也是处处有亮了,夜里行人不少,都是赶往夜市瞧个新鲜。古城北街的夜市比快乐时光夜市多了衣物及小零碎物品,但看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停留买东西的人不多。路面有点窄,再加上中间有烧烤的铺位,热腾腾的,想停留也不愿意停留啊!还有,老百姓还是看腰包说话啊!不知这两个夜市能给小城带来什么样的经济效益?宁远广场北边的夜市还不错,客流量大,每天看到那里挺热闹的,人来人往。偶尔,我和老周也去走一圈看看,啥也不买,算是凑个热闹吧!



近几天一直在看《2012年中国最美的散文》一书,里边有很多散文写得真好,如梁晓声的《父亲与茶》,余秋雨的《中国文脉》(这篇文章已看过几次了,觉得真不错)于坚的《在尼泊尔的喜马拉雅》,本书中还有一篇于学利写的散文《老叔的铁匠铺》,很是经典,写乡村一代铁匠人的消失,也写出乡村随之而来的变化。中国政界官员真正热爱文学能写出好文字的人不多,于学利就是不多的其中之一。那时,他在兴城任职期间,我看到他是真正热爱文学并且知道欣赏呵护文学的官员,他自己还写一手好散文,作协编辑出版的《宁远文学》,刊登过他的几篇散文,都是上乘。我很怀念他任职期间对《宁远文学》的关照,也算是怀念一个时代吧!

从大暑前到立秋,老周已经连续好几周双休日都在上班,他忙着《宁远文学》编辑和排版工作。原来的排版编辑徐一帆家里有事脱不开身,去葫芦岛印刷厂排版吧,来回打车挺贵的;老周思考再三,没有办法,只得自己学着排版。老周是一个有心人,他原来看过徐一帆排版,也叫“偷艺”,这回动手做起来,觉得难度很大。我夸他聪明。他说要不咋办?他这个人就不怕难。他一连两周都在加班到夜里十点,有时回来走出来很远都打不到车,挺辛苦的。那天视频,孩子都说他瘦了。老周这个人也很轴,很专心也很敬业。那天,徐一帆把他排版中存在的问题都给他指出来了,还夸他,你把这几个能自己改正,不用别人,你就出徒了。

这几周,连续排版出《宁远文学》一、二、三期。排完版,再打印出来,立刻交给韩铁民和魏永生看稿,然后,再由老盖看终稿。大家都很忙碌,那天我去韩铁民那里取回校对稿,铁民说去串门都拿着《宁远文学》校对样呢!一系列的工作,别人看着杂志,也许几分钟就“哗啦哗啦”翻一遍,殊不知背后编辑付出的辛苦劳累。那天,老周回来很晚,我困得睁不开眼睛等他。回来时他说打印机出问题了,打出一张出一张空白纸。他查百度,也没看出问题症结。后来,他发现是少操作一部,没有吧输出版面缩小。那一刻,我啥也没有说,我知道他太贪晚太累了。



今年想着要换届,我的散文编辑工作是要交出去,已经做好了一切交接的准备工作。我在QQ里发了一篇日志《向所有的散文作者致敬》,把从散文创刊以来的作者上稿数字做了比较细致的统计,还在后边写了不少条评论。真的不能再干了,不管谁接都行,我真的编不动了。可赶上了疫情,换届迟迟未动。还得出纸版的《宁远文学》。这些日子,连着编辑一、二、三期《宁远文学》的散文,觉得真是累了。散文占据着《宁远文学》近三分之一的页数,不能开天窗,也不能糊弄,于是,继续编辑稿件。天热,我的电脑在北屋,偏偏北屋的空调坏了。坐在那里看稿,汗水顺着眼镜框流到眼里蜇的慌,拿着毛巾刚擦干净,紧接着汗水又下来了。嘿嘿,干啥都不易啊!编辑工作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啊!我知道自己的眼睛不行了,觉得视野和见识也跟不上了,不服老不行啊!在这一点上,老周和老盖他们还能跟得上新的变化,我真的很佩服。

转眼间,小孙女已经三个月大了,会逗人笑,会找人了,也知道闹人了。儿子给他的女儿做了多个表情包,呵呵,看到就想笑。看到小孙女纯净的目光,我想起--普希金的一句诗:愿你的未来纯净明朗,像你此刻可爱的目光。那天,儿子说,妈妈你就给你孙女读古诗吧!和她多说话,也是启发她语言表达的能力。那好吧!我找来诗文背诵小丛书《绝句一百首》,每天开始念一首。那日读到贺知章的《回乡偶书》,我就说,孙女啊!你哪一天回你的故乡看看呢?说到这里,不由心酸。儿子笑我,要说出生地是故乡,那是我的家乡啊!不是她的故乡。

原准备今年六月去吉林梨树的,那是老周的老家。老家那里的表哥修国成一直盛情邀请。但谁也想不到,今年的疫情阻止了所有出行的步伐。老周的老家在吉林梨树,前几日看新闻联播,老周说,你看梨树产粮大县,习总书记都去了那里。老周的祖籍在那里,他不是在那里出生的。可人很奇怪,天生就有一种对家乡的油然亲近感。他写了一篇散文《梨树不是树》,发在《吉林日报》副刊,我那天看了,有一种深深的感动。前年吉林老家来了一大帮人,我说我有一个愿望,一定去老家梨树去看看。那一大帮人使劲给我鼓掌。表弟修国军说,三嫂,你说话一定要算数啊!我们等你们来。梨树老家的人有一个群,我和许多不认识的亲戚说话,释放着亲近感,驱逐着陌生感,总想有一天去认识他们,因为他们都是老周的亲人。

写到这里,有点累了,我抬头望见六楼的阳台,那是一株什么瓜秧呢?浓绿的叶子,黄色的花朵,在阳光下很明艳。天空很蓝,立秋了,天空立刻显得空旷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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