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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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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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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记忆里的春夏秋冬

    作者:王树启


 


春到故乡


我的故乡盛产梨果。每到春天,那盛开的梨花让人如醉如痴!漫山遍野的。有白梨、花梨、安梨,还有八里香呢。大约有十多种的。

最先盛开的是白梨的花,整棵梨树都被梨花包裹着,远远地望去,那山坳里就好像一朵朵的白云飘在那里似的。但最迷人的还是安梨的花。安梨树先长出嫩嫩的薄薄的绿叶,然后在绿叶中间才长出一丛一丛的花蕾。这花蕾要比白梨花的花蕾大很多。不几天,这花蕾就笑盈盈地绽放成娇嫩娇嫩的花朵了,雪白雪白的,一团一团的,白里透着青,青里含着白。那山野、河畔、漫坡地上到处都白茫茫的一片,简直就好像皑皑的白雪覆盖着原野一样。

这梨花开过没几天,整个的村庄便到处都是花了。墙角下,树丛里,小河边,小路旁,山坡上都是,看得你的眼睛都花了。那园子里的是菜花,那山上红彤彤的是杜鹃花,田埂上那一片一片的,紧擦着地皮的,金黄金黄的用手一揪就冒出牛奶一般的汁液的是苦菜花。苦菜很苦,嚼起来却很香。开春了,苦菜就急不可耐地在墙角、地头钻了出来,窄窄的几片小叶子紧贴着地皮儿生长。这时,我们小孩子们就挎一个小笼筐,拿一把小铲子,在田间地头去挖苦菜。然后把苦菜一株一株地洗干净,放在大泥盆里用清水泡上一天,去除苦味,蘸着大酱吃,越嚼越香。

榆树的花真的不美,一点也不鲜艳,黄澄澄的,毛嘟嘟地缀满枝头。单个小花看来倒像是古代的铜钱,只是比铜钱小很多,大约只有玉米粒那么大。于是我们就直接给榆树的花叫作榆树钱。榆树的花虽然不好看,但是我非常喜欢它。一到开春我就盼着房后的那棵老榆树开花。开花以后我就爬到树上,折下一大枝榆树钱,用手撸一把放在嘴里,又嫩,又甜。吃饱了以后,我再折下几枝,交给母亲。母亲便把榆树钱撸到盆子里,用它来给我们熬汤,再放上一点小菠菜的叶,滴几滴香油,味道好香,好鲜。

母亲说,家里的这棵老榆树曾经救过她们的命。闹灾荒那年,人们吃不饱,连树叶、树皮、草根什么都吃。但是,母亲说最好吃的就是榆树钱、榆树皮、榆树叶了。那时候家里人多,粮食少,母亲就把榆树钱撸下来对上少许的面和糠皮做成饼子吃。所以我对榆树很有感情的。

家乡的花一茬一茬的,这茬花落了,那茬花又开了,从春天到秋天一直都是这样的。

梨花谢了不久的日子,你就可以看见小梨挂在枝头。一丛一丛的,三四颗或者五六颗挤在一起,娇嫩娇嫩的,开始只有黄豆粒那么大,不几天就变成杏核那么大了。这时的梨很娇弱的,一定要加强害虫的防治。记得有一天早晨,人们发现梨树底下落了很多羊眼睛那么大的小梨。大队的技术员说每个掉下来的小梨里面都有很多害虫的卵,如果不把它彻底干净地清除掉,一旦虫卵孵化成熟那么会带来更大的危害。于是大队就号召全体社员一齐出动,学校放假,学生参加劳动,把病梨捡起来投进水坑里。按照每人拾起的重量计算工分。那一次,可能是我第一次参加社会主义劳动了。说来也怪,那一年虽然春天遭了虫灾,可秋天的收成很不错,梨的数量虽然少了许多,但是个头比往年大得多,并没有减产,相反还卖出了好价钱。后来人们总结出一个规律,如果树上的梨的个数太多了,那么梨的个头就要小的,价钱也要低很多。所以聪明的乡亲们在以后每年的春天又增加了一项劳动,就是把每棵梨树结得太密的梨间掉一些,保质重于保量。

故乡的春似乎来得很平静,一夜之间山绿了,树绿了,水也绿了。小河里的冰不知在哪一天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鱼儿也睡醒了,小虫们也开始拱出了地皮窥视这绿的世界了。梨乡的春天又似乎很热闹,昨晚还光秃秃的树枝,一觉醒来花笑开了,人也笑开了,蜜蜂嗡嗡地闹起来了,燕子也喃喃的忙起来了,羊儿们终于看见了一面坡一面坡的青草“咩咩”地叫起来了,人们便吆喝着黄牛开始耕作起来了……



雨天遐想


昨儿早上,迷迷糊糊中听见阳台的铁皮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我以为是热水器漏水了,赶紧打开窗户一看,原来是下雨了。我一下子兴奋起来。去年老天爷也不知咋的了,一年没有好好地下雨,屯子里的水井几乎全干了,害得乡亲们至今连吃的水都很困难。我望着故乡的方向,想到乡亲们欣喜的样子,心里十分的惬意。

我久久地站在窗前向外凝视着,小雨下得很密,从房檐上淌下来的水珠几乎连成串串儿,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雨声把我的思绪带回到遥远的童年。

小的时候,就盼着下雨,尤其是星期天或者暑假的时候。下雨了,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不去弄柴、打猪草了,自然就不必早早地起床了。母亲却不然,听见有雨声或雷声,立刻就穿衣起来,把院里的干柴往屋里搬,堆得外屋满满的,把怕雨淋的农具也挪到屋里来,用塑料布把鸡窝苫严,如果雨大,还得把大黄狗放进屋里。这些事儿孩子们是不必操心的,只管享受着老天爷带来的不去打柴、打猪草的恩赐。可是生产队的牲口们是不能饿着的,放牧的人看见雨点稍稍有点变小,就披着蓑衣,戴上草帽,拿着鞭子,大声地吆喝起来,把牛和羊往附近的山里面赶。记得有一年,大概是1969年吧,雨一直下了好几天,忽然有一天山洪下来了,屯子的上空轰轰作响,几阵响雷就把下透雨的山皮震松了,接着,不断地起水泡。可是牲口还在山里,大人们自发的往外跑,去山里往回经管队里的牲口。最终还是有一头牛被水泡冲了下来,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被一块大石头卡住了。抬到队里,牛已经面目全非了。接着,大人们就在队部把死去的牛卸开,按照各家人口的数量每户分上一大块。拿到家里,母亲就把牛肉用小火给我们炖了起来,满屋里飘满了牛肉的香味。那个时候除非过年过节,平时人们是很少吃到肉的。家里的猪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宰杀,队里是从来不杀牲口吃肉的。骡马是拉车的,牛羊是卖钱给大伙开支的。当时真的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曾在心里偷偷地想,要是多冲下来几头牛该多好呀。可是这个想法是不敢在大人们面前表露出来的,否则,必将遭到一阵严厉的训斥。

下雨天,家里养的猪连冻带饿嗷嗷地叫,小兔子也是两只后腿站着,两只前腿扒着栅栏,小嘴儿使劲使劲地往外挤,一努一努的。这时,父亲便戴上一顶草帽、披一块塑料布、穿上高靿水靴、夹一把镰刀、背一个小花篓,开始在院子的周围为这些活物找些可以充饥的东西。这样的天,这样的活父亲是从来不让孩子们去做的。孩子们只管在家里作妖,把玉米放在锅里干炒,炒熟以后大伙分着吃。炒黄豆是不允许的,只有过年过节或来客人时母亲才从大黑柜里用秤称出几斤来,在自家的小石磨上拉起豆腐来。豆浆煮熟以后,用卤水点成豆腐脑,在桌上摆个盆子,盆子上面放上父亲用柳条编的笊篱,把豆腐脑一勺一勺地放在笊篱上。有的时候,母亲看到孩子们干活很辛苦,也给我们炒一些盐豆吃,只是不经常吃,父亲总说,家趁万贯,不可盐豆下饭。

雨有时会扯天扯地的下。这个时候,大人们有的干脆在家里睡觉,有的互相吆喝着聚到好客的人家玩扑克,孩子们围着大人看热闹,小屋里乱哄哄的,也有的互相凑到一起,喝上几杯老散,弄点下酒小菜,夏天里凑乎几个下酒菜是很容易的,况且他们并不怎么讲究菜的好赖,只要有酒就行。大葱蘸酱是不可少的,到园子里摘几根短胖黄瓜,用菜刀狠劲地拍成小块儿,放上盐、大蒜末,香油也算一个,二叔给这个菜起个名叫“雷击黄瓜”,弄几个鸡蛋炒一把自家的韭菜,满屋里都香,炒点盐豆用茴香一拌也算一个,当然要是每人一个咸鸡蛋就更好了。白酒倒进小酒壶,用热水一烫,酒香四溢。

下雨天是农人们休闲的日子,放假的日子。所谓好雨知时节,一场场及时雨能让庄稼吃饱喝足,拔节抽穗,也能让一直在地里劳作的农人放松的睡个懒觉。


秋天油画


奶奶说,秋后十天早晨便懒得蹚河。节气可真应奶奶的话,立秋以后刚半个月,早晨就觉得凉飕飕的,爽朗起来了。空气透亮了,河水也清澈了。只是太阳却变得火辣辣起来,晒得光膀子的后背火燎燎的疼。

几场雨过后天更加凉了。这秋天的雨下起来没完没了,不大不小,不急不慢地下,不像夏天的雨电闪雷鸣的来得急走得快。如果说夏天的雨像个红脖的汉子,那秋天的雨就像个絮絮叨叨的婆婆,让人有些腻烦。雨终于停了,到处湿漉漉的,满世界都是泥泞。摸一下被雨淋过的物件冰凉冰凉的,浑身打起寒战来。走到树下,不经意地碰到树枝,树叶上的水滴掉在脖颈上,一下子从头凉到脚底下。

这个时候地里的庄稼正是晒米的时候,是不需要雨水滋润的,需要毒毒的日头暴晒才好。此时正是麻雀们大饱口福的时候了,如果不把这些家伙看住,那么一年的收获就会减掉好几成。尤其是那高粱穗,长得饱饱的,通红的米粒直接长在高高的秆子上,鼓鼓地向外暴露着,这可是麻雀们的最爱了。为了尽量防止鸟儿和人类争嘴,人们想出了各种办法来吓唬它们。在田里竖起一个高高的木杆,上面用谷草扎起一个人形,有头、有手、有身,把穿过的红红绿绿的旧衣服、破帽子套在上面,远远地看去好像一个高大的巨人在那里值守一样。

父亲每年都要在自家的院子里种一片高粱。每到高粱快成熟的时候,父亲就扎一个稻草人挂在高高的木杆子上。因为母亲白天要到地里干活,所以看家的事情自然地落在了奶奶的身上。奶奶年纪大了,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所以,父亲为奶奶想了一个看鸟的好办法。他把一根小绳连在了稻草人的身上,另一端系在窗棂上。这样,奶奶在纺线的间隙中不时地拉动一下小绳,稻草人便忽悠忽悠地摆动起来。同时,奶奶再大声地喊一下,吓得小麻雀心惊肉跳的。

不怕鸟儿祸害的粮食作物是苞米,每棵粗粗的秆子上结二三个大棒子,每个棒子都被一层外衣紧紧地包裹着,小鸟的喙是啄不开它的。獾子在无处觅食时,有时会光顾田里祸害苞米。它们总是单独行动,昼伏夜出。来到田里,它们先用锋利的牙齿放倒一片苞米的秆,然后扒掉棒子的外衣,咔咔地啃起来。即便是你发现了它,也拿它无可奈何。小家伙机灵得很,在地里乱窜,弄得苞米秆飒飒作响,不一会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在田间地头还有一种小兽时常偷人们的粮食。我们当地人给它们叫作“花狸棒子”。虽然人们讨厌它们偷粮食,但是它们长的样子倒是蛮可爱的,极像山里的小松鼠。它们的体毛黄褐色,有三条黑线从头到尾贯穿全身。尾巴长长的,嘴巴尖尖的,眼睛很小,四肢很短,但是跑起来很快。在它的腮帮子后面有一个大大的囊,那是它们采集粮食的口袋。在偷粮食时,一旦被人们发现,它们便嗖的一下蹿到墙上去,扬起尾巴,抬起前爪坐在那里和你对视起来。当你试图想接近它时,它便一下子钻进墙窟窿里面去了。不管墙窟窿有多小它都能钻得进去。所以人们拿它没有任何办法。这种小东西在山脚地头的极隐蔽处挖一条深深的洞,这就是它们的家。它们总是把洞口开在极其隐蔽的地方。每到秋天,它便用它腮后的囊把粮食带进洞里,储备越冬的食物。整个冬天它们就在安乐窝里度过了。直等到开春,青草长出来的时候它们才“破门而出”。有淘气的孩子们,每到深秋的季节便专门来到山脚地头寻找它们的洞穴。一旦发现了踪迹,便带上两个小口袋,一把铁锹和一把小镐开始挖起来。一面挖一面把堵在门口的小石块往里塞,快挖到洞底的时候,他们便停下来,大大地张开口袋,猛地拔出堵在洞口的石头,惊慌失措的两个小东西一下子就钻进了口袋里了。打开洞穴,只见里面的设计很精巧,布局十分合理,功能非常齐全,有储藏室,有卫生间,有休息室等。把手往里一伸,暖乎乎的。里面储藏的粮食足足能装一口袋。

高粱和玉米被收割以后,原野就光秃秃的了。那北风也一天比一天凉起来,早晨,路旁的小草开始坠满了露水。过不了几天,树叶开始变黄,变红。好看极了。金灿灿的是杨树的叶子,火红火红的是椿树的叶子,像个巨大的火炬在晴空燃起。要说最红艳的还是色树的叶子,像滴出来的鸡血一样。然而,在我的家乡深秋时节最好看的秋叶还是梨树的叶子。漫山遍野,一面坡一面坡的,红里裹着黄,简直就是一幅美丽的油画。



大雪情思


立冬那天就下起小雪来,这在近些年是少见的。我望着窗外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忽然想起我童年的许多往事。

记得小时候的冬天是经常下大雪的。下雪了,母亲便允许我们睡懒觉。太阳已经照在窗棂上了,而我们还赖在被窝里。父亲是个闲不住的人,已经早早地起来了。母亲把火生起来,正在为我们准备洗脸的热水和早饭哩。这样的天儿,父亲是不需要孩子们出去干活的。但是扫雪是我们都喜欢做的事情。母亲怕我们冻坏手和脸,不管我们怎样着急,她都要不紧不慢地给我们套上棉手闷子,戴上棉帽子。

一开门儿,那光芒便十分刺眼。整个世界都是洁白的,原野好像盖上一层厚厚的雪被。树上的积雪把枝条都压弯了。只要喜鹊们一蹬,便摇落下一大坨雪来。房顶上的雪更是厚厚的,风一吹还飘散下来小雪糁哩。那雪糁在阳光的折射下亮晶晶、五彩斑斓的,撒落在脖颈上凉丝丝的,不禁让人寒战起来。

我们首先在院子里铲出一条窄窄的路来。然后又把院子里的积雪往一起攒。那雪堆得像小山似的,再用小独轮车把雪往院外推,一直推到河套里。尤其是腊月里下的雪我们都尽量把雪推到院外去。父亲说,三九天的雪赛过铁,如果不推走,这雪一冬也不会化的。

雪铲完了,母亲便赶紧把笼里的小鸡放出来。小鸡们似乎不喜欢大雪。它们并不像往天那样急急地从笼里往外飞,而是一个个地蹲在笼子的沿上向四周查看。它们瞭望一番之后,有的飞到房檐下,有的飞到窗台上,有的偷偷地钻进屋里,低着头在堂屋地下仔细地寻觅着,有的把脖子伸得长长的四下张望。母亲是很讲究卫生的人,从来不让鸡狗猪等进屋的。于是她拿起笤帚往外赶。被赶出以后,小鸡们无可奈何,有的飞进柴棚里面,有的钻进磨盘底下,有的就在房檐下单脚独立,瑟瑟地发呆,也有的在雪地上走一趟,踩出一行行的“个”字来。此时的小鸡显得无精打采,时不时地用爪子在没有雪的地上挠几下,然后发出“嘎——嘎”的叫声。这样的天,母亲也会心疼它们的,不到晌午的时候,就抓出一把糠皮拌上一点菜叶喂它们一次。

大雪天小麻雀们就更惨了。它们无处寻找食物,只好觊觎大牲口的饲料了。于是它们成群地聚集在生产队门前的大杨树上,“唧唧喳喳”地叫着,趁人不注意就呼啦一下俯冲进牲口棚子里去,黑压压的一大片。只见一个个小黑脑袋在地上一下一下地啄着,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打我记事时起,二叔就一直是生产队的饲养员。他看见麻雀们飞来了,便赶紧出来吆喝几声或者敲几下身边的大铁桶轰走它们。麻雀这家伙十分机灵,看见人们走近了或者听到了声音,就四散飞去,停在不远处的树枝上。二叔平时最喜欢我了,一到雪天他就琢磨着给我扣麻雀。二叔扣鸟的方法很简单,他在院子的后面扫开一块雪,把草筛子用一节秫秸支起来,在下面放上一些秕糠。他在支筛子的秫秸上面巧妙地布设了一个灵敏的机关。只要麻雀走进筛子底下啄到拴在秫秸上面的谷穗,机关就被触动了,“啪”的一下小鸟就被扣在筛子下面了。

下雪了,父亲也是不能待着的,他总是想办法找些活计来做。劈柴火是他在雪天里最愿意做的了。他在院子里扫开一大片空地,找来一把斧头,拽出一个大树墩就开始“乒乒乓乓”地劈起来。父亲干起活来是很有窍门的,不一会就劈出一小垛劈柴来,整整齐齐地码在墙根。当我试图拿几块送给母亲去烧火做饭时,父亲却告诉我说这些硬柴火是留着过年的时候或者正月里来烧的。

母亲便琢磨着给我们弄好吃的。她拎着一把菜刀,掀开外屋地下的酸菜缸盖儿,用力地砍开表层的冰,捞出几棵黄澄澄的酸菜。母亲把酸菜按在温水里泡一会,然后就在菜板上“咔哧咔哧”地切起来,不一会就切了一大盆。她从肉缸里拿出一块肥肉,切成薄片,放在大锅里炒一下,放入各种调料,把切好的酸菜往锅里一倒,再放进几块啃过的骨头和酸菜一起炖。等到酸菜快熟了的时候,母亲再抓一把自家做的粉条放进去。不一会儿就满屋飘香了。母亲做的高粱米饭也好吃。那时候家里是很少吃干饭的,但是下雪天除外。母亲是一个干活很麻利的人,不到两个小时,父亲的两个树墩还没有劈完,母亲的饭菜就做好了。

望着窗外皑皑的白雪,听着树上“啾啾”的鸟叫声,我们全家人围在一起吃着母亲给我们做的饭菜,那味道真香,那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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