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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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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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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浅唱

    作者:吉广旭



煤油灯下的岁月


有多少个白昼,便有多少个黑夜。人的一生,将度过无数个漆黑的夜晚,总会有无数的灯光陪伴过,给漫漫长夜带来光明。而在幼时艰苦的岁月里,有那么一种昏黄的微弱之光,虽不甚明亮,却在暗淡的时光里燃烧着希望,熬沥着心血,见证了辛苦与勤劳的奋斗,映射着梦想,照亮着人生前行的方向!

地处偏远山区农村的我,还清晰记得童年那煤油灯下的岁月。每当夜幕降临、目力不清,柔和的、橘黄的、微弱的、飘散着淡淡煤油香味的灯光便飘曳在家中的堂屋室内、炕上炕下。它驱逐着夜的恐怖、心的不安,带来了温馨与祥和,更洋溢着家的氛围与幸福。煤油灯俨然成了家中必不可缺的生活用品、照明工具。

初始有模糊记忆的时候,就看到母亲用破旧的棉花沾着唾沫搓成细捻,用废弃的药瓶或小玻璃瓶子,或是姐姐们用空了的墨水瓶等类相似器具,直接拿来作为装油的灯身;再用纳鞋的锥子在其瓶盖上穿戳出一处孔洞,若寻不到瓶盖,便干脆用薄薄的铁片从中间打成孔覆盖在瓶嘴上,用细捻穿过,瓶中倒上煤油(紧缺时也用柴油,甚至用过植物油类),随后又将瓶盖拧紧,以防蒸发。瓶盖上方只露出少许棉捻,下端较长的一段便浸泡在灯腹的煤油里,待煤油顺捻吸上后,用火柴将捻的顶端点燃,那如荧般扁长的火苗便刺破黑暗,映射出光亮,似是在漆黑的夜晚中跳跃的闪光音符。

那时约二分钱一盒的火柴,我们也叫 “洋火”,煤油灯也都叫作“洋灯”或“洋油灯”,大概缘于是从国外引进的“洋玩意”吧!无事的时候,母亲总是将灯捻露得很小,灯火拨得很弱,并催促着家人早早睡去,吹灭灯光,尤其是在北风呼啸的漫长冬夜。我却总是在不知几时几分、何辰何更的夜中醒来后,看见微弱的灯光依然亮着,封闭不严的门窗透进来的风吹着灯火“劈啪”地响着,母亲依然的醒着。她或是在炕梢借着灯光缝补着破旧衣物、打着补丁;或是穿针引线,纳着鞋底、做着棉衣;或是在炕下的屋地内“劈哩啪啦”,熟练而不知疲倦地用席篾编织着一领领炕席……懵懂无知的我总在小解后渴求着母亲那温暖的怀抱,在漫长的黑夜里醉享着亲情与爱抚,直至重又昏然睡去,沉醉于梦乡之中。

我似乎还不能理解母亲艰辛中的吝啬。只要是月色足够,星光能穿透夜的黑暗,气候适可,母亲宁可舍弃灯光,在院外席地而作,借着自然的恩赐之光,为一家大小的生计,辛勤地忙碌着,同时也该是为了节省一点煤油的资费与用度吧!

有一些情况是例外的,家中老幺的我,虽年龄同身子一样的孱弱,却深刻的记得母亲难得的大度。在姐姐们借着昏暗的灯光学习的时候,那些价格低廉的烧纸上本已用铅笔描摹练习过,复又用蘸水笔或是吸着墨水的钢笔在上面二次利用练习写字的时候;或是孩子们用心的看着书,探讨着问题的时候;或是在大声背着公式或课文的时候;或是在白纸本上写着作业的时候;或是……母亲会难得的奢侈一把,不再吝惜灯油的用量,总是将油灯放在家中的小方桌上,将灯捻一次又一次的拨得足够明亮。而我,只是在灯光映射在墙壁上的影子里伸出稚嫩的手掌,描摹着各种动物的形状,不知忧愁的“嘻哈”傻笑着凑趣玩乐。母亲怕我影响了姐姐们的学习,总是极早的哄逗着我,在橘黄的灯光里哼着我似懂非懂,却又百听不厌的歌谣,在温暖的怀抱中睡去。

为了孩子们拥有更好的学习环境,母亲卖掉自己编织的炕席换来微不足道的收入,买来了一盏略显高大、细腰大肚、衬着富贵之气的葫芦状非自制煤油灯具。母亲可以通过瓶盖的旋钮将灯捻调进调出、调长调短、调明调暗。“哧啦”的火柴擦拭声也渐被随手指捻动、齿轮“扑哧”蹿出火苗的打火机声所取代。更大更亮的灯光下,哥哥姐姐们幸福与自豪的心声,伴随着光亮,映衬在脸庞;知识便随那橘黄的灯光闪亮着,融注进头脑。而母亲的劳作,还是舍不得用这熬油费钱的大肚圆灯的。

白天刺眼的阳光、傍晚燃烧的夕阳、晚上的星月之光,都是母亲的劳动之光。漆黑的夜晚,她依旧是用着那慵懒的、倦怠的、发散的、暗淡的自制油灯的昏黄,缝补着、编织着岁月的沧桑。

孩子们也经常在夏季捕捉着流萤,装在透明的器具里,伴随油灯闪烁出一些光明。偶有邻村或附近串屯集中公映的、用发电机带动的电影,孩子们便要舍弃油灯。他们欢呼雀跃着、三五成群的结伴而行,或是借着朦胧的星月之光,或是跟随在“富家子弟”的手电筒后面,在乡间土路上奔跑前行。而此时的母亲依旧是一边守着灯光劳作,一边在家中,同微弱的灯光一起,等待、迎接着孩子们的归来。

记得父亲曾从矿上拎回电石灯,那碳化钙和水反应后生成的、燃烧的乙炔曾给家里带来喜悦和别人的艳羡,但电石的紧缺与昂贵,却并未凸显光明的持久与耐用,煤油灯依然是日常的主要照明工具。

也许,我经历煤油灯的岁月并不是如何的冗长,我记不清具体是哪年哪月,约略觉得该是在八十年代的某一个时间段,村子里终于闪起了电灯的光亮,带给了人们一片光明,但那时的电似乎总是供应紧俏,经常的停电或是跳阐。尤其是在大年夜超负荷的运转,电灯总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煤油灯便也随着灭势而燃,亮势而熄,映射着家里的光亮,直至一段时间后电量电压的渐趋稳定。

如今,早离开了老宅。劳累辛苦一生的母亲也带着一世的疲惫与倦意沉沉睡去,长息不醒。煤油灯也不知去向何方,那橘黄、暗淡的灯光也早已伴随着母亲一起远离了生活。但它一直照亮着我的记忆,温暖恬淡着那种岁月,在我的心中映出母亲的身影,伴随着一种深深的怀念,铭刻着金子般的印迹,挥之不去!


老宅坎上那半坡枣红


总有一些风景伴随着年华逝去而悄然褪色;总有一些往事浓缩成精华,编织着记忆而难以忘却;至今萦绕着脑际的,累积在心胸的,酸涩着齿舌的,醉享着岁月的,风靡了童年时光的,令我回味无尽的,便有那老宅坎上的半坡枣红!

在我的记忆中,尚不曾明了那坡坎上密集的枣树是栽植的还是自然野生的蓄养,更不知它们是怎样的由枣秧而成树木,进而繁衍相生,相簇相拥,演变成林的。只记得它们密密麻麻、枝叶相牵、棘刺遍布,记事起便是一片林的模样。

那片颀长的枣林是归属我家所有的。家中宅院是紧邻西山而建,院落修长,西山的半麓,有一平展的黄土高坡,坡坎至下,伴随各家院落的起止,便不言而喻的归属各家防山御洪的封山封地,是不许外人随意刀伐斧挞的。这虽不是村里的明文规定,却是村邻约定俗成的,我家自是理所应当的拥有了坎下坡上的山林柴草,更有那蓊蓊郁郁,南北相缀,荊棘叠生的半坡枣树。

说是半坡枣林,其实大多也就是酸枣树吧!占去了百分之八十的风色,另有的榆木杏木桑椹黑星树等,占去了百分之十几的席位,稀疏的两棵家枣及说不上名的灌木,占据着百分之几的领地。它们一同的抗洪防水,尽职尽责的拱卫着院落,平添着风景。只是血染焰红的半坡红枣,独领着漫坡风骚,令我为之沉迷微醺。

每到秋季来临,我便经常的穿梭于枣林之中,或匍匐或昂首,压平枣杈、一颗颗果实唾手可得。伴随着各种酸枣先后的竞相红透,品尝着并非一成不变、千篇一律的枣味。它们有圆圆的红着脸庞的,吃起来酸涩着牙齿的,从齿舌传导到面颊;也有类似于羊屎状,两头发尖的锥状红枣,我叫它“羊粑粑蛋蛋”,虽是听起来难听,却是吃起来酸中有甜,香甜大于酸涩;有椭圆状坠枝密生,青时酸淡发梗,红硬时甜中略酸,直至熟透红软,肉嫩汁溢,却是酸倒槽牙的……但遍林之中,却有一棵枣树,甚得我的钟爱,那是一棵如屈膝马步,树体庞大,底端粗壮,枝丫分耸,细枝纷生,绿叶葱郁,刺钝略粗,被许多大众枣树与枣秧环绕其中,宛如众星捧月,身高约两米五的“磨盘枣”枣树。我之所以青睐于它,是因它品种稀缺而果实独特,在众多枣类中脱颖而出,独树一帜。它的果实圆圆的形如磨盘,比普通的山枣更显浑厚硕大,也更多了枣肉。红时果肉略显糙而发木,但酸味隐而难见,只是一股如冰糖似的略甜,熟透时却甘洌爽口。它虽没有家枣的脆甜,却甜得清淡悠长,耐人回味,也算是山枣中的极品吧!它就生长在院墙坎上一处约二十米长的石磖脚下,而石磖上方西北角磖下,恰是一棵枝叶繁茂,果实密集的黑星树,几乎与磨盘枣同时接近成熟,一个是由青变黄、由黄变黑;一个是由青变红,再变软,恰恰都是让我口舌垂涎的美味。年少时,由攀爬石磖练得健步如飞,如履平地的本领,一会“嗖嗖”地蹿上磖顶,牵扯着黑星树的枝蔓,咂食果肉;一会又奔跑向下,进而急刹住惯性的脚步,有险无惊,悠然自得的品味磨盘草的甜蜜,逍遥惬意!

半坡的枣林,哪棵树上的枣先红,哪棵树上的枣更酸、更甜,哪棵树上的枣先行熟透凋零,都已清晰透明,了然在胸。每秋,总是最先品到酸味的,便是老宅后园,对着村小瓦房的那三棵环绕着桑树的枣木所结的果实,其后便是三三两两,直至缀连一片红彤彤的景致。年少时的我,也总是捺不住性子,不及它遍体通红,只在它半身娇羞,甚则是一点红晕微生之下便摘撷取食,直迨其遍坡争宠,争相献媚,酸甜相溢,口舌生津!

同一种酸枣,我更喜吃红透未曾软陷,硬硬的透着丝丝甜意的,却不喜皮质凹陷,肉汁酥软的酸溢。一般的小枣,我是不屑于吐核啮肉的,只是一口一个,络绎不绝的将它扔在嘴里,自然的嚼皮舔核,并一同咽进肠胃,去填补那饥肠辘辘,直至牙倒尽兴。

枣林里也有着未长成树的幼秧丛生,一样的保持水土,防风固沙,坠积果实,习惯上称它为“葛针”。经常是被用于和泥抹墙,斜插成排,用以防卫家禽鸟兽越园施害的。家里人却从不忍从坎上就地就近取材的,总是袒护着幼小的荆棘,以期能成树成林。

每年的秋尾,半坡红软之后,我总是跟在母亲身后,慢摇轻曳,捡着满地酸枣。母亲却似不惧棘刺的,经常是大把的酸枣连同枣叶一起撮取到筐里,然后倒在簸箕里,颠出枣叶,用筛箩筛出红枣后用水浸泡,或水煮去皮,然后取出枣核晒干,卖给收购的小贩,换一些零星费用。那个时候,总是在心里暗暗的埋怨,可惜了那些果肉被白白糟蹋,我甚至不知那枣核枣仁还有些什么用处,也不去理会母亲在艰苦的生活中那种勤劳之余的无奈与良苦用心。

伴随父亲的早去,母亲的体弱多病及至离去。全家兄弟姐妹,各自走上工作岗位,遍坡的枣树也似失去了灵气和生长的根基,当然也不排除人去室空,偶有村民肆无忌惮的随意践踏、砍伐与蹂躏,现在的枣林已不复是先前的模样,或许已不再为林。老朽的树木连根端带枝干一齐消失,那棵磨盘枣更是没有了踪迹,只有稀疏的几棵枣树,坚守着岗位,在回忆着过去,恬淡着未来。尚不能称为树的枣秧从前至后,同满院的杂草形影相吊,互相慰藉,守卫着曾经人声鼎沸,八口之家的宽大庭院。

因为三个姐姐的求学成才,宛若山沟里飞出的凤凰,有人便又把这归功于遍坡的枣树,说是这一片枣林风水的功劳,于是,那片枣林也益加显得神奇而劳苦功高,甚至招来羡慕、景仰、抑或是嫉妒的各种情绪。

前几日回乡祭祖,本意要去探望一眼,终因怕是禁受不了那种萧瑟寥落而徒生忧伤,兼之又行程匆忙而未及往。亦不知香消玉殒后的枣魂枣灵,还是否知我情牵故土,一直不曾将其忘却。

其实,人生又何尝不是一种酸甜苦辣各种滋味的纷涌沓叠,那种软软的柔若无骨的酸涩缠绵;那种坚硬中蓄积的刚毅的甘甜;那种甜中有酸,酸中有甜的各种滋味,纵横交错,错时附生。

但酸也好,甜也罢,都会随风月淡去,变成往事,又伴随着风月萌生,日复一日的品尽各种滋味,所谓人生百味遍尝。

也正是有了那各种滋味,宛若那半坡枣红的滋味,才有了日子的滋味,有滋有味的日子!



村边消失的那条河


老家的村庄东侧,从村路穿越过东树林,在东山脚下,曾有过一条经久不息欢畅的河流,追溯到六股河的源头,注入到乡里的红旗水库。而今,村边的那条河流消失了,已多年不见它泛起波流,觅不到一点影踪,从人们的记忆与缅怀中渐去渐远!

村里人习惯了以方向命名山水土地,南边的山岔就叫南沟或南山,北边的山谷就叫北岔或北沟,村西的山就叫西山,村东的山就叫东山,也因此而有了南地北地、西地东地之说。依此类推,东山脚下的河流就被称为东河或东河套,却没有与之对应的西河、南河或北河之说,它是唯一从村边流淌的河流。

作为村里的七○后,东河套的记忆是温馨的、欢乐的,洋溢着愉悦和美好的,它伴随着我的童年时光,带给我畅享恣意的欢快,更有那无尽的思念,不曾遗忘。

东河的水永远是欢快的轻轻流淌,水质永远是清的,清澈得一眼就能望到河底浸润的砾石、游走的鱼虾。

幼时,和村里的伙伴经常的在河边游玩,或光着身子在河边奔跑;或光着双脚,踩着石砾,在河水中徜徉嬉戏;或是游走在水中,不时的掀开一个又一个石板,驱赶着鱼类,让其无处遁形。它们或是从光溜溜的手掌下惊慌失措,拼命溜走,或是挣开俯卧的手掌,离河上岸。有的鱼类,可能被捕捉的当时就会被细软的铁丝穿破胸腹,也可能被搁置在河堤掘掏的一个小小水坑内苟延残喘,暂时延续下性命,但无论哪种形式,终是难逃厄运、难免一死。

伙伴们或是把幼小的鱼类穿在一起,开膛破肚后晾成鱼干,在妈妈的油盐浸渍、煎炒烹炸下啧啧生香;或是根本无法忍受等待的煎熬,直接架起篝火,用火铲铁片等小型器物自行烤熟,津津有味的咀嚼进肠胃。除了腥膻的鱼类,那河边“呱呱”蹦跳的青蛙,地上蹦跳穿梭的蚂蚱(蝗虫)等,也都陆续的成为肠胃残渣,却总是前赴后继,捕之不绝,食之不尽!

伙伴们喜欢在河边追逐飞舞的蜻蜓,嬉戏翩翩起舞的蝴蝶,却不忍伤害,处处是欢声笑语,洋溢着大呼小叫的喜乐气氛!

炎热的季节,伙伴们尤喜在河里喷水嬉闹,光着身子泡水,下河翻鱼,戴着草秸或荊条编织的草帽或用无名野花撷织的花环,顺着河流撒欢。尤其是暴雨过后,东山的山涧沟渠更是倾泻着洪水山泉注入河流,冲污荡垢之后,一如的清澈柔腻。水蛭是孩子们游玩时心生惧意的一种生物,水蛭大都隐身在河边潮湿的石沙下边,身形细微甚于蝌蚪,类似蝇虫,一拱一拱的蠕动行走,像蛆虫的缓行钻动,通体黑渍,听大人们说它会附着于人的肌肤上吸吮血液,甚至钻入体内,吸干血液而长,所以孩子们对其厌恶至极、恐惧至极。

雷雨过后,阳光微熏,雨露潮湿。大家便争先恐后的挎着小筐,或是拿着不甚顺手的葫芦瓢,在河边草地沙丘,于潮湿的环境下,去采撷一种形似木耳,质地薄透,如大地苔藓类的一种生物,我们叫它“地瓜皮”,或是“雷公屎”。它们疏落松散在雨后石砾、林草、河滩或山边草地,摘取后,去掉杂草,洗净沙土。或是用它炒食家中腌渍的咸菜疙瘩,或是割一把园中韭菜,或是搅拌两个鸡蛋煎炒,略带膻腥的鲜香美味,颊齿生香,至今回味悠长!

那时节,村中基本还没有汲压取水的“洋井”,大多日常用水是靠屯中的大井,辘轳摇曳,肩挑手拎,所以东河套,也是大人们洗衣沐浴的天堂。成年的妇女经常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时悄然下河,洗除泥垢与袪除疲劳,畅意享受那至清的水滑与柔润;而在中午或是黄昏,三两相约,在河边搓洗着衣物,洗过的污水与皂沫总是顺势荡去,一泓泓清水源源不断的涌向身边。

淘气着的、尽情玩耍着的孩子们的衣服一般是不用专心晾晒的,就着汗水的衣物被河水浸透,拧干后再湿漉漉的穿在身上,没人顾及它的潮湿或不舒服,未等玩够回家,早已被阳光和体温烘干。

如今的东河套,已不见了奔流不息的清清河水,各种生物也不再成群结队的散布于河内河边,更不见了往昔的嬉闹与欢悦!只落得满目疮痍,砾石与沙土淤积,雨水过后,没有了欢笑与人流,只见得掘石筛沙的不停劳作,令人徒生怅惘,徒增遗憾!

但关于东河套的记忆是美好的,东河套的水曾经让我们欢愉,让我们醉享!它是我家乡最温柔最包容的水。它细小平缓,它历经沧桑,但它一样会不舍昼夜,奔流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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