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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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到湖边，天空落在你怀里
洁白的花瓣，在你身上展开
你指着远方说，雪。雪，是温暖的
湖水是大地的形状，天空是一匹
青灰色的布，你坐在一个蓬松的答案里
等待着有人提问。雪，是可爱的
世界仿佛被消音了，天地间正上演着
一出默剧。为了不惊动熟睡的生灵
我们同时把手指竖在唇前。雪，是善良的
这朵来自大海，这朵来自草原，这朵
来自遥远的森林。还有这朵……
我们收回了目光。它只有一半
来自一个人的伤口。雪，是坚强的
雪落在一个人的脑海
累了就停下，随便
找个地方，坐着或躺着的
不会是雪。很多时候
它们还未落地，就失去了
生命体征。可以说
那时的雪，已经死去
所谓的纷纷扬扬，不过是
对某种力量的顺从
所谓的寂静绽放
不过是对自我的放弃
这样想的时候，雪
突然消失一空，四周
渐渐明亮起来。我知道
这并非我的缘故。当
天空卸下了难以承受的
重量，雪就停了
雪夜序曲
一路上，我们都在敲敲打打
呯呯啪啪的声音，传向远方
毫无技术，全是情绪，使
寂寥的送别，多了一丝张狂
光不能到达的地方，有影子在
潜行，同我一样，他们寻觅火
也渴望被烫伤。我有一场雪
喜欢纷纷扬扬。我有一顶帽子
是移动的行囊，我有一件旧衣裳
被往事反复浆洗。我还有
一双鞋子，它总是陶醉于
错乱的节拍，常常忘了出发
一场雪尚未落下
远方，是一个缩小的未来
你说，海越来越近了
我们正穿梭在
海的投影里
是蓝色的，但不是深蓝
浪花暗涌。就在刚刚
我们闯入了一场雪的内心
大雾弥漫，细小的光撑开天空一角
明知不可能
我还是隔着层层遮挡
把手伸向前方
生命自有深刻
雪若不停
万物就该消失了
天空越来越低
再低下去
会落到一个人肩上
雪下了这么久
大地早白茫茫一片
——似乎这才是世界本色
围观者已离去
只有一个被临时堆起的人
站在湖畔
湖的另一边
也曾站着一人
现在仍留有
一个逼仄的人形空间
雪虽大
但生命自有深刻之处
不会轻易被掩埋和抹除
总有霜如雪
那时我在山中，被众泥沙
簇拥着，像落魄的流浪汉
又好似归来的王。你
坐于河的右岸，用一袭
青纱，演绎梦中情节
我接受了一条路的忠告
与你隔水而居。那时
相逢是一个虚词，欣喜
与冲动，没有并作二指
对准一个人的死穴。那时
秋深若井，我们站在各自的
空旷里，时间还未完成闭环
风声仍不可见，唯有天空苍茫
宛若一场似降未降的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