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侠五义》走出来的翻江鼠
这是三年前我在于洪广场拍摄到的一个画面。临街的空地上,一个鼓乐班子正在为秧歌队作伴奏表演。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头大脖细脑门光秃的小老头,上身套着一件灰色蓝边老头衫,下边穿一条发白的牛仔裤。老头衫胡乱地扎在裤腰里,瘦小干巴的身躯透着一股精气神。只见他尽乎夸张地弓着腰,撇着腿,正和一个打快板的小伙激情互动,做着各种搞笑的表情。小老头一边有节奏地打着小镲子,一边挑逗性地扮着鬼脸,挤眉弄眼、龇牙咧嘴间,漏出剩余不多的几颗大黄牙,看得大伙忍俊不禁,不时响起一阵阵的掌声。
第一次看到小老头,我一阵惊喜,这不是单田芳老先生《三侠五义》里的翻江鼠蒋平吗?身材、长相和气质特别像,而且诙谐搞笑,自带人缘。我走了很多地方,还真没见到过与蒋平这么相象的人。我爱听单先生的评书,大五义中的蒋平被他塑造得足智多谋,能说会道,而且风趣幽默,活灵活现,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哪个导演执导《三侠五义》,眼前的小老头定是扮演“翻江鼠”的最佳人选。
打那之后,每次散步路过于洪广场,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去看这个搞笑的小老头。他的存在俨然成了我一天工作之余的开心果。有时我在想,小老头以前是做什么的?是文艺队的?还是马戏团的?多么难得的丑角啊!就这么一个形象,往那一站,不需要任何表演,就能吸引人的眼球。由此,我还联想到了单田芳另一部评书《水浒外传》中时迁的角色,与小老头也非常相似。论武功稀松平常,论嘴皮子一个顶十个,是调节气氛的高手,逗大伙开心的“活宝”。所以人见人爱,有着一种特殊的魅力。
小老头也不是每天都在,在的时候,我很开心,会驻足观看良久。如果哪天不在,我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疫情三年,秧歌表演时断时续,很难看到小老头的身影了。现在一切恢复正常,秧歌队鼓乐表演依然继续,唯独不见了小老头。那个给人们带来无限欢乐的大“翻江鼠”,什么时候还能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