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总对月色和星空有着很深的执念,只要晚上能闲得下空来又恰逢一个万里无云之夜,就定会在阳台上驻足不小的时间,抬眼仰望那黑暗中最宁静的美。
应该是快要入秋了,近几天的气温几乎都在向下回凉,今天白天里甚至都难到一抹明媚的阳光,(当然还是有的,但总归还是转瞬即逝)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群在天上徘徊了一天的云晚上肯定也是不愿离开,今夜枯摸着是赏不了那夜景了。
我微低着头伏在桌案上,手里握着支半成新的笔,看着眼前许久都未被染上墨色的纸心中不禁有些烦闷。可能是跟它耗太久了没有喝水的缘故,突然轻咳了一下,可奈何桌上却并没有仍何可以饮用的东西,我又不愿就此起身放弃手上的事,便也就没有管,准备打算着让它这样放飞自我"吧。笔下久久没有动静,愈发强烈的烦闷让我自觉地偏过向窗外看去。
河对岸林立着的高楼亮着几盏灯,难道他们也是为无从下笔所困吗?愿他们今晚能个好梦吧……再向下去,冷清的街道在昏黄色的路灯地照耀下显得是格外寂寞,不过还是有时不时驶过的车辆给它短暂的陪伴。
或许一个人心中的执念是真的藏不住吧,虽然我早已知晓今夜是绝无可能再天看到明朗的月色与星海,但是不自觉的头还是自顾自地抬了起来,将视线从地上拉入了那片无边的黑暗之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只是一些零散的若有若无的月光可能会时不时抛头露面,好像是在证明那重重叠叠的云层的存在。
“你怎么咳嗽了?”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伴着一阵渐近的脚步传来,本烦扰的思绪被这陡然的询问打断。我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只又听见,“水都不倒一杯,哪天嗓子出了问题才知道喝,还不快喝点!”然后一杯半满的水就这样摆在了我面前,看杯壁内未消褪完的水汽,这水应该是还没烧开多久的。
我看着眼前假装皱着眉头生气的人,边端起水边笑道:“妈,这大夏天的谁喝热水啊?”她听完瞪了我一眼,没好气道:“谁让你天天不晓得喝水?还不搞点热的,嗓子怎么受得了喽!”我一边听着她这半关心半抱怨的语气,边这将手里的水一饮而尽,顺着她的话打趣道:“还好有你的热水啊,温暖了我这被看不到月浅冷的心,你还是太爱我了!”她愣了半晌,随后一股绯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窜上了她的脸,“我就是水烧多了而已……”结巴的留下了一句苍白无力的狡辩她便快步走了出去。
等周遭又恢复先前的宁静后我又将注意力移到了窗外,街道上已经全然没了动静,如果不是出于对城市电力系统的高度信任,我严重怀疑那几盏老旧的路也会就此罢工。面对这无味的景象,我只得再次看向那片邈远 的天际。
不知是不是那杯突如其来的热水让我的心情有许好转,我竟觉得这若隐若现的细碎月光还别有一番风味。这时的月亮就像一位躲在层云背后的青涩的少女,细腻的心思在她的心头打转,懵懂的未知却又让她羞怯起来,用最委婉含蓄的方式给这静谧无垠的夜添了几份生气。即使是再微弱、再柔和的月光都照亮了黑暗的一方天地,配合着今夜那几点几乎不可察觉的忽闪着的星默默地守护着这片暂别光明的天际。
我好像全然沉醉在里面了,今夜的月,今夜的星光,含蓄委婉,细柔无边……或许不止今夜,我想或许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