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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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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子太公

每次回到老家,总是感叹驼子太公,他人虽然走了,但他实话实说的声音,却言犹在耳,主持公道,不藏奸的事情却历历在目。

驼子太公这个人其实一点都不驼,只是缘于农村一句民俗俚语"驼子说直话",人们才怀着敬重的心意,把本不是一个驼子的人叫做驼子,加上他的辈份很高,晚辈到了守、孔、训这三代,他却是绍、先、宗、克、守字辈里的绍字辈的第七代,排第一。过去只要他一到村里那个地方,村民就会讲驼子太公来了,只要那里发生了纠纷,矛盾,人家就讲叫驼子太公来!

在七、八十年代的农村,尤其是分田到户以后,农村为田、为地、为水的矛盾特别多,村民的治法观念不是很强。农村大多地方存在家里人多就势力大,一发生矛盾,会出现打斗,有的家里人多就欺负家里人少的!不比现在,一动手、一报警派出所警察就到了!以前大多是发生了事情后,由大队干部(现在村委会)和村里队长一起处理,来主持公道。

驼子太公最开始的时候是大队里的一把手,就是大队里的书记,文化程度不高,后来了一位部队转业的干部担任书记,他就成了书记手下的主任二把手。他不管是做一把手,还是做二把手,始终把公正,正直放在第一,就是实话实说。不管你家里人多势力大,他只认一个字理,谁有理,他就支持谁。

比如在天气干旱的时候,有下一块田里要放水,需要走上一块田里经过,而上一块田里的人,仗着家里人多,不让水经过!这时驼子太公来了,就讲你要水要禾苗生长,要饭吃,人家就不用吃饭,让禾干死去!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何况"千个人扛不动一个理字",到时人家没有饭吃,就去你家里吃。如果双方当时为了这件事动了手打架,驼子太公会遏制人多势力大的一方,为弱小一方主持公道,让对方赔礼道歉,并赔偿损失。

还有村与村之间放水的事情,驼子太公也是一样。我们大队有一个水库,在刘村和王村之上,王村的水要经过刘村的田地通过,每到天旱不下雨的时候,王村要放水,刘村不同意,在解放以前曾为水经常发生过聚集性械斗事件!驼子太公就是刘村的人,他当上大队干部以后,遇到天旱,王村要从水库放水从刘村经过,驼子太公一马当先,身先士卒,自己就坐在过水口,本村的人谁要不同意,他讲就从他坐的地方用泥土拦过去,把他一起堵住。

那时不比现在,会派出所,司法介入,靠的就是大队里的干部来主持公道,伸张正义。我们村、整个大队二千多人,十多个自然村,靠的就是驼子太公这二、三个干部来维持秩序,处理大队里发生的大小事情。

以前农村法律观念不强,不比现在人们法治观念普遍提高,人人都具有法律法规意识!那时要是谁家菜圆子里少了棵菜,都会找上队长,和大队里的干部;还有谁家里少了一只鸡,或者是一只鸭,也会找上大队里的干部驼子;还有村里张三、李四为了房子旁边一颗树,或者是田间地头一方土,吵着不可开交,都说是自家的,也要去找驼子太公;还有李村与王村因为山边界,一个说在东,一个说在西……也都会去找大队里的干部驼子来主持公道,做出决断。只要驼子太公一到,就如包公包大人到了,一切是非分明,秉公而断。

记得驼子太公重病的时候,我还曾专门去看望过他,后来他走的时候,也特意去送过他。现在想想这位一生说直话的驼子太公,像他这种不畏强势,主持公道的人,尽管他人虽然走了,他的做法却永远活在村民心中!

好在现在的人们法治观念,法律意识都有极大的提高,农村那种动不动就搬拳头的事情几乎没有了。但是我们村,及附近的人们,一直在怀念这位正直的、说直话的驼子太公。他人虽然走了,他说直话的做法,和他的故事还一直在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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