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记：冬天的模样

今年，我这里的人们一直都在讲天不下雨，天气一直都是晴晴晴，除了晴，还是晴。从6、7、8、9、10至今11月，真的没有下过一场正儿八经的雨。由夏入秋，再进冬，霜降不霜，小雪又不雪，温度都还一直在高着，暖和着，貌似夏日在继续着，真是暖秋，又暖冬。

上周日，也就是11月27日，我都穿着汗衫去游水月寺，爬南山，登观景台，上灵运塔，一身大汗淋漓，热得真想脱掉衣服，打着个赤膀。我就连天气预报下周要下雨，温度要骤降，有冰雪都不敢相信，真的有点怀疑的味道。

周一、二，就是11月28、29这二日，先是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刮，呼啸呼啸的。特别是晚上，静谧的夜空，像是要被风撕裂一样；小区里的树、树枝被吹得摇头晃脑，恍惚要被连根拔起似的；关闭的窗户，一阵又一阵地被狂风吹得咯咯地响个不停；临街搭的雨棚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样子，停放的大小电动车，躺倒了一大片。这风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正在失去理性地发着飙；又像一个醉汉，很久很久没有过过酒瘾似的，今日掉在了酒窖里，疯了一般地肆意妄为。

夜，不知道从何时起，睡梦中被惊醒，狂风中，夹杂着瓢泼大雨，倾泻而下。窗户被风、和雨水不停地拍打着，盖了下来的水珠，整个窗户都是湿漉漉的，像洪水来了，一趟又一趟的。

清晨起来，走向广场，平时热闹健身的人们，今日还在被窝里打着哈欠。只看见东南角上，有一位戴着口罩的女人，正在樟树下，避风处踢着腿，伸着腰；单双杠处也只有一位老人在上下拉扯着单杠，也在四处观望。天上的云儿，淡黑色的，一朵一朵的，一撮一撮的，一簇一簇的，风吹云动，一个劲儿地往南山飘出；东边的太阳，时而红亮一线、一片，时而被云朵儿遮住，风在不停地吹，拼命地吼啸，我都快站立不稳。远处的南山，树木葱郁可见，经过大风，大雨洗礼过后，南山显得格外的清新，和秀美。

天气预报：这二天将要下雪，降温。我看着这风儿一个劲地在吹，莫不是要把云儿，雪儿一起吹走，哪里还会有雪来？等我走到广场东北角上的出口时，有一位身背健身剑的男人，也在向广场探望，应该是看平时一起晨练的人来了没有。小雨也在时不时地洒落，我就对着他讲：快要下雨了，广场没有人，还是回家吧！

天阴沉沉的，风儿一直在吹，窗户也一直在响。今天早上一觉醒过来，昨夜竟真的降落冰雹，下雪了。中午，12月1日中午，侄儿讲，学校的老师们，一清早就在清除教室与综合楼连廊上的雪，和冻结的冰块，为师生排除安全隐患。

我换了厚裤，厚褂，和皮袄，在去上班的途中，下身和没穿裤子一样，冷嗖嗖的，冰凉冰凉，风还是拼着命儿往裤档里内钻去，好像里面有相熟的红颜知己，非要贴着吹个冷乎彻骨的寒，才善甘罢休似的。我一手打着伞，冷得手指都握不拢了，只好左右手不停地交换着，好在十几分钟的行程，很快就到了。

这天气真像是一位恋情多变的姑娘，一会儿热情似火，会激情得你脸红、耳朵发烧，和滚烫；一会儿又冷落冰霜，寒气刺骨来个冰凉、冰凉。

我想这一风一雨，一雪一冰冻，才是我这南方的冬天该有的模样。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总不能一直是个夏天的滚热心肠。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冬天里，老屋池塘里的冰会冻得很厚很厚，胆大的我们会在上面驰骋行走；还有瓦屋的屋沟里，会留下长长的淋水栓，就是流水冻成长长的冰棍。搬个梯子，站在高处，用手攀摘下来；或者是拿根竹棍，从最上面轻轻地敲打一下，再从下面用手儿接住。儿时的伙伴会打着冰棍仗，用长长的淋水栓当着工具，看谁的长，谁的硬，谁的会打仗；时不时地还会把长长淋水栓，往口中咬上一口，说是这样，牙齿才会更加牢固，不长虫牙，那时竟没有丁点儿冷的感觉。

南方的这冰，这雪真是久违了的模样。昨晚母亲就和我讲：下雪了，结冰了，瑞雪兆丰年，明年会丰收的。还说我父亲生前，一看到冬天下雪，结冰，总会心情兴奋，高兴地看着雪儿，对着冰冻讲：明年的禾虫会少，雪冰会把它们冻死在土壤中，又会是一个丰收年哪。冰雪冻死虫子的自然界的力量，比农药环保、绿色、健康，还很有效果。农民最盼的就是有个好年成，五谷会丰收，有饭吃。好在我们的国家现在已经繁荣富强，人民也衣食无忧。

我想冬天就该有冬天的模样，下了雪，结了冰，天气变冷了，这就是冬天。我宁愿冷，宁愿风儿吹进裤档，有一种冷嗖嗖的感觉，也不稀罕和夏热一样的冬天，和秋热的冬天。

冬天就是冬天，凡事回归自然，回归本性，就是本该应有的模样。这就好比一个男孩，你非要留个女孩一样的头发扮酷，还染烫成红黄绿的颜色，甚至还学着女孩子的口气说话，嗲声嗲气，不男不女的就不是本该应有的模样。天气也是如此，冬天就该是冬天。这是天地运行的自然规律，不可能人为地去改变，一旦人为地去改变，就真的会反噬。南方的冬天，有雪、有冰、寒冷，这才是冬天的模样，才会风调雨顺，才会四季平安。

写在最后，风来了，雨来了，雪来了，冰冻也来了，还有寒冷也来了，冬天真的来啦！冬天就该有冬天的模样，我想要是前面的东湖，她也能结有一层厚厚的冰，很厚很厚的冰，一边是风景秀丽的南山，还有近在咫尺的鄱阳湖，一边是繁华的都城，游玩嬉戏的人儿，能在东湖上面驰骋溜冰就更好，我喜欢这样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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