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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字边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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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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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遭遇过不幸,他却又是幸运的

刘守志

清晨,我从桃园溜步回来的路上,在东湖北面,沁芳园西边的湖和周家嘴之间,靠南的一条人行横路上,花圃绿植和临沁芳园旁边的湖边绿色栏杆之间,有一位年轻人在行走,背影好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就在他的后面,他摇晃着身体,从走路的状态来看,他一直想往前走,可是走着,走着,竟往右边绿植的地方走了过去,然后他又很努力地往左走,想继续往前走……

我看着他一直这样,往右靠了,又往左纠正着不停地晃动着的身体,想走人行路的中间,沿直线行走。

一直在后面看着,我想这位年轻人可能是因病,或者是小时候,小脑受了伤,手脚不听使唤,才出现了这种情况。尽管如此,他却一直在努力着,想往前走直线。

直到一路经过沁芳园,走到了东湖广场入口的单双杠处,我们一前一后都停了下来。原来他是在集市开店的一个年轻人,我曾经在他店里做过生意。有一位戴眼镜,在集市附近搞打印,做广告的老板对这个年轻人讲:"很好,天天走吗?"

年轻人就吐字不清,缓缓,时断时续地讲:"一直走,不走不行。"

我也对年轻人讲:"小伙子,加油!"

这个年轻人就笑着回答:"还,还,小,小伙子,四十多岁了,小孩都三个。"

我看着年轻,皮肤白皙的小伙子,一点也不像四十岁的人。带眼镜的广告店老板就讲:"他在店里没有什么事,生意有父母操持,人活得实在,当然显得年轻。"

年轻人也接着讲:"没有父母,他就没命活,感恩父母。"

后来彼此话多了。我才知道年轻人姓张,汪墩一个山涧里的自然村人,好小,村子不大,不是小时候疾病的原因,而是在读高中的时候,一场车祸,才导致他捡了一条命,从此落下了这般模样。

小张讲:"他的父母曾带他四处求医,当时医生都讲他没救了,可是他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小张还讲:"他也遇到过好多好医生,医德高尚的好医生还是多。医生讲要是早些时间去了,会治好他。而且嘱咐他生命在于运动,坚持锻炼,一定会恢复,好起来的。"

小张还讲到,现在国家医保政策好,上次治疗20多天,花了8千多元,自己只付了300元。

小张他是一个不幸的人,同时又是一个幸运的人。他生逢其时,赶上了国家的医保好政策,一个好的时代。

从小张断断续续的叙说中,了解到他刚开始出车祸时,在练习走路的时候,时常会摔跤,跌倒。当时他一个怀着身孕的姐姐陪他走了一段时间,他就告诉姐姐,不用陪了,到时还连累他一起会摔跤,这样就不好;后来他妈妈又跟了一段时间,他也叫妈妈不用跟了。

小张就这样坚持着走,摔倒了,他就爬起来,继续往前走;走偏了,他就极力纠正着,直线走,往中间走;再走偏了,他就再纠正,再摔倒了,他就再爬起来……

小张他就这样不向不幸低头,凭着超人的毅力,坚强的意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坚持康复练习,坚持走过来。从开始不能走,到再走的时候摔倒,再爬起来再走,直到今天的他,一个人能晨起晚行,基本能自立行走了。

人有时候是不幸的。像小张,大好年华遇上了车祸,差一点丢掉了性命。幸好有爱他的父母,爱他的姐姐和亲人,加上他自己对不幸的不屈服和抗争,坚持不懈的锻炼,从此又站了起来,能独立行走了,还有了三个可爱的孩子,他却又是幸运的。

难怪刚才走路的时候,看到小张好面熟,以前在他店里看到过他,手是矫的,走路一歪一歪的,脑袋总是往一边转,生意大多数时候是他的父母在打理。小张他现在的状态比以前好多了,尽管语言有一句,没一搭,连起来却能表达得很清楚。

按照一般的生命规律,时间定律,小张的父母终究会先他而去。但愿小张在将来的日子里,会锻炼得越来越好,生命在于运动,祈愿他将来能独自撑起一个三位孩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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