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由东到西,再由西到东,长长的水面一望无垠;由北到南,与南山仅一水之隔,一边是城市,一边是蜿蜒如龙,高低起伏的山峦。绕湖一周6km左右,里面鱼类丰富,时常有鱼儿跃出水面,嬉戏驰骋。前几年一到夏天,随处都有死鱼,想要绕湖一周,你得捏住鼻子,屏住呼吸,否则死鱼腐烂后的气味会把你熏晕的。
如今的东湖,水清了,鱼儿跳了。清晨,在东湖边上漫步,听见有人喊叫,快去拿个鱼捞来,一条鲢鱼在栏杆附近栽着跟斗,时远时近,靠近晨练的人都停了下来,驻足观看。我也循着喊叫声小跑了过去,只见东湖水面上,离栏杆2至3米远的地方,有一条2斤左右重的鲢鱼,时而头朝下,在水面打着转儿,尾巴在水面上艰难地摇曳,时而横着晃动的身体,想努力躺平地游曳,却难以支撑着身体的平衡,头又朝下栽了下去,这条鱼儿就这样反复着栽下,垂直,抬起,横着,又栽下去的动作,在拼尽全力地维持着生命。
青云桥畔,有人从北上圆湖处晨钓的人跟拿了个鱼捞过来,想把鱼儿捞起来。等到鱼儿靠近了湖边的栏杆,伸出鱼捞的杆子,加上伸出去的手的长度,看看刚好能捞着鱼儿,不料鱼儿一个转身,又游向远处了。想不到一个在困境中如此艰难地挣扎的鱼儿,却是有如此的警觉。
这个拿鱼捞的人,还有其它人,试了好几次,明明看着能捞住了,却总是远去那么一点点,甚至是越来越远了一点点;等你停下来,不打算捞了,这条鱼儿又靠岸游了过来。这条困境中的鱼儿,你来捞了,它就晃游远点;你不再捞了,它就晃游近点,好像在和人斗志斗勇,躲迷藏,戏耍人一样。
人们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硬就是捞不着,看看时间得回去上班了。我一边走一边想,这条鱼儿很可能是病了,要么是缺氧,要么是水质差的缘故。不过听在一青雲桥之隔,通着东湖水的圆湖处钓鱼的人讲,里面有很多翘嘴白,一种长长的餐鱼,嘴是翘着长的,说明水质是合格的,也就是说水质达标。
只要翘嘴白这种餐鱼能生长的水,能钓翘嘴白餐鱼起来,水质就没有问题。这些钓鱼的人讲,这东湖的水质不差,比以前好多了。那么这条鱼儿就与水质无关,可能是病了,或者是天气燥热,缺氧的原因。
傍晚又去东湖漫步,又是在清晨那个地方,又有人在看鱼,我又挤了过去,也在看,应该常是早上那条栽着跟斗的鲢鱼。有路过散步的人讲:"这条鱼儿是在表演,演给路过的人看。"
我可不这么想。这条鱼儿不是缺氧,就是水质的问题,至少身体出了状况。鱼儿和人一样,人生病了,头难以抬起来,疼,往往难以提取精神来;鱼儿也是如此。鱼儿病了,头往下栽着,身体不能维持平衡,不能像平时一样平着去游。只好努力地抬起往下垂着的头,尽力去平衡着身体,想保持正常的状态。
这条鱼儿从清晨,一直到傍晚就这样在为生存抗争着,努力着,不让头栽下去,也不让人用鱼捞捞起来,成了人们盘中的美味,鱼的生命就这样顽强地生存下来。
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鱼儿尚能如此坚强地活着,人的生命难道就如此脆弱,这东湖的水能让鱼儿赖以艰难地生存,却怎能让懵懂无知的青春年少去喝个够!一双鞋,两部手机,两个人呐!她们就这样抛开一切,连和这条鱼儿生活下去比拼的勇气都没有,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是家庭望子成龙心切,是手机游戏中的魔鬼,还是教育本身出了问题,这些真值得人们去反思!这究竟又是谁让她们把东湖之水喝了个够,这得有多大的愚蠢的勇气和绝望,留下来的不仅仅是东湖难以愈合的永远之殇。
鱼儿为了生存下去,在如此艰难困境之中,尚能自强自立,栽下又泛起,泛起又垂下,再泛起,让生命能得以延续,去规避被人们捞着做成美食的风险。鱼儿尚能如此,人儿难道还不如鱼乎?
东湖的水清了,鱼儿鲜活了。这一湖清水养育了丰收的鱼儿,也养育着湖周围的人们。东湖好,东湖的水儿清澈,东湖的人们就好。东湖是连着鄱阳湖的,鄱阳湖的水质好,东湖的水质就好,水质好,鱼儿就好,生活在鄱阳湖上的人们就好。人啊!不管遇到什么?能像鱼儿一样活下去就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