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桔子

我家有个小院子，种着许多果树，金桔子是其中一种。我在围墙脚下砌一排花圃。种下桂花、梅花、金桔子、含笑、茶花、杏树。它们在不同时节开花，四季飘香，硕果累累。

金桔果树，是几年前一个清明时节种下的。从老粮站路边花圃店购的。每棵树苗约一米高，3至5元，购买了六七棵，绕着房子四周空地种下。三五年后，桔子树长高长宽，枝繁叶茂。花开时节，五六月份。满树盛开着洁白的小花儿，形像五角星，五片小叶儿，芯部呈黄色；忽如一阵风儿来，香味扑鼻，沁人心脾；又像片片雪花，飘然落下。它的香味儿，有点像九里香，清香悠远。与桂花的醇香，枣花的幽香，含笑的苹果香味，略有不同。花开花谢，果实成熟，跨度几个月。从五月份，直到春节后。

邻居小孩儿，对这树上的果子，早已不屑一顾。不像我们当年，吃不上水果，满山遍野地寻找，以解嘴馋。什么野山楂、李子、草莓、白草根，以及叫不上名的野果。路过大嫂，看那挂在树上金色的小灯笼，偶尔摘几颗品尝；姐姐也会摘一些，用塑料袋装着带回家；还有小鸟，经常飞来，啄食小果。

一次回家，我看那一个个果子圆润饱满，秀色可餐，情不自禁，一连吃了三五个；余兴未尽，又随手摘几个；也不洗，仅在衣服上擦抹几下，就塞进嘴巴里咀嚼了起来。那是满口又香又甜啊！第二天，喉咙痛了。这金桔子个虽小，糖分却很高，连皮吃，甘甜可口。但是容易上火。微信介绍，金桔子切片加白糖水煮熟，用罐子装好，放在冰箱里，吃面包时当蘸料，味道好极了。

一次在修剪树枝的时候，发现从根部，直挺挺地冒出一枝树杈，浑身长刺，疑惑不解。一棵果树，为何产生两个品种。以为是杂枝，就剪掉了。

近日出差北京，住在某宾馆。院内有棵几十年树龄的果树，挂满金色的果子。满树是刺，叶子疏稀。有人识得，这是枳。常言道，“桔生淮南即为桔，桔生淮北即为枳。”这果树，就是枳。有疑问者，掏出手机，用识花君拍照识别，果然是枳。我一时恍悟，老家院子里的那棵金桔子，斜生的那枝就是枳。

按常理，不同的事物，在不同的环境下，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但为什么，同根同气候同环境，也会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果树？也许，可以这么解释。一切事物，会在不同的空间与时间中运动、变化，以适应不同的生存环境。海南与越南的黄花梨，环境的不同，造成了品质也有所差异。人也一样，适者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