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桂花,让人不由地想起那首歌“八月桂花遍地开。”一首好歌,可以深入人心,传播隽永。每年正月初九,洞头民俗,挨家挨户都要做甜糕蒸“松糕”拜天公。我母亲不会做,因她在乡下的供销联社商店工作,一没时间,二没工具。但是母亲总有办法,拿些红糖或掏一升糯米给邻居的阿姨阿婆,隔天就有一笼甜糕送过来。甜糕掺合着红糖、点点桔皮,花生仁做成圆形状,如中秋饼大小。表层上还镶有几粒红枣,洒上一丝丝桂花,闻起特香,吃来特甜。
某个夏日的夜晚,在户外乘凉,听邻居大人们讲故事。对着天上圆圆的月亮说,月亮上有吴刚、有嫦娥、有玉兔,还有一株桂花树。不信你们看。几个小孩顺着大人的手遥望着满月。大人说,那道阴影就是桂花树。还念道:“桂树冰轮两不齐,桂圆不似月圆时。吴刚玉斧何曾巧,斫尽南枝放北枝。”我们听了,似懂非懂。儿时的记忆沉甸甸的,回味无穷。
自2001年迁来新居后,想在房前屋后种些花草。找遍四处,没花卉可买。当时,花卉在人们的心目中还是一种奢侈品。我从三亚的花店,购得一盆桂花。但一时又犯难,这花怎么带?从三亚坐飞机带到老家洞头?后来听朋友说,飞机上可以带。临出发前的晚上,把花盆卸下,把土抖掉,再用剪刀把末枝尾节剪除,留着约40公分长短,用报纸彩绳包扎好。拿在手上,就像赶去约会,送给爱人的一束花。
还好,办理登机牌,过安检登机,空姐热情地吩咐我把这束花放在座椅的脚下,心里一时欣然。第二年,又购得两株桂花树带回老家。近些年就在老家地摊店铺花卉市场,或淘宝网购得几株。
且说先前从三亚带回老家的那株桂花树,一年花开四季。它栽种在后门洗菜柜旁边,平时洗荤洗素,还有淘米水直往这里倒。阳光照射好,水份充足,花谢花开。
几年前去杭州学习,恰逢国庆节前,住在学校外的宾馆。不论你行走在街上,还是坐在室内,都是满城香,连空气都是带甜的,让你陶醉。我也大开眼界,才知桂花可分金桂、银桂、丹桂,系我国古代传统的十大名花之一。我家里的那棵,属于四季桂,故四季开花。
今年内农历廿八,去街上办年货。见街上小食店有甜糕,两元一块,有四指宽,但不见桂花撒在上面,不禁索然,少了一味。过两天有朋友来,我做了一壶茶招待:红枣、龙眼、枸杞子,还特意放了一小撮桂花。朋友喝了,无不赞叹!待客走后,忽想起,自己不是种了许多桂花树在院子里吗?现正盛开,何不摘些下来。想罢,洗过手,取个小碗,采摘两株。但见桂花色黄如金,小如芝麻,五六朵一小簇,隐没于枝叶片间,有几簇直接长在树杆上,香气四溢。才摘一会儿,已一小半碗。摘毕,拿两张餐巾纸,铺在窗口,凉桂花于上,干后可当茶待客人,原生态。
桂花,一年四季长青,看似普通一棵树,自身丰荗,同时也把醇香留给了世人。今时,病毒猖獗,祸害百姓。敢问天宫,借我一桂花,用其香气,涤荡神州之疫情,还我万民于安康吉祥!
2020.2.10于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