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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爱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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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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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舅家油面的味道

三十多年,口味延续至今。就如,一碗油面牵挂着乡情。楚音为何是北方语系,东腔戏,余三胜却唱的是后鼻韵。儿时,曾拒绝半夜赶轮渡回老家,一个叫团风地方挤满了扁担、箩筐,好想,蜷在箩筐里和小鸡挨在一起,抵御江风来袭。虽然,裹毯又黑又脏,却有毛茸茸暖意。

风疹,烙下水土不服痕痒记忆。试图,火中取栗,炉灰爆伤了眼睛,幸亏三舅拿来艾蒿止住疼痛,呵斥表妹没有保护好城里来的亲戚。那时知道,区别对待是他们自定的规矩。

友好和热情让我像个易碎泥娃娃,什么都充满好奇:禾苗是韭菜?鹅是大鸭?这里会变戏法,三舅家旧矮柜里堆着犁田农具,衣物缝着五颜六色口袋,熏染着秸秆燃烧的气息,而我觉得好闻,像炊烟袅袅冉起。奇怪!从未见过什么食品,土灶里,却咕噜藏着我最爱吃的东西,都是从土里长出来的:花生、红薯、土豆……

记忆最深的还是,舅娘煮的鸡汤油面,鸡肉永远多于油面。为了那只好看的芦花鸡,我在鸡舍旁祷告了一上午时间。父母总告诫我不要贪吃他们的食物,当时没明白,为何要制定这样规矩,只是看见表妹一直躲在堂屋里。临走时,父母执意将给我新织的毛衣留在表妹的木箱里。

三十年后,家乡记忆留在有裂纹的深蓝陶瓷碗里,三舅家的油面,浓郁不腻人,好想再吃吃。但,他家已搬去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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