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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爱华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小说
2023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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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万金难买是邻居。遇到一个好邻居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遇到一个坏邻居是倒了八辈子霉运。

说到这里,不由想起我们的左邻右舍。我们家是许昌县建安区袁庄村的,祖祖辈辈辈在这里居住生存,我们家在村里辈分是较高的,我爷爷出生在一个五男二女的大家庭里,我的曾祖父是当地远近闻名的习武人,练得一身好本领,能拉弓射箭,爱打抱不平,比武中曾荣获武秀才之称,家里建造四合院,据说楼屋是爷爷的爷爷盖的,当时家里因出来文武全才,被有关部门授予铁质刹和牌匾,门口有石狮把门,常常插着两排红旗,来往家里的多数是当地乡里名流,爷爷从小学得一门好手艺,会养蚕,会扯丝,会做丝线活,既是村里剧团创始人,又是戏班里的保管。爷爷有个哥哥嫂子,家中育有一女,新婚燕尔得了不治之症身亡,大爷大奶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命归黄泉。爷爷奶奶在河南闹灾荒年间拖家带口,千里迢迢投奔了远在西安的舅爷,之后爷爷的兄弟们也各自逃生,逃荒路上是死的死,散的散,爷爷留恋河南老家,解放后爷爷带着全家妻儿老小又从西安返回河南,回河南那年父亲3岁半,爷爷用挑子挑着我的父亲,回到河南十来年后,父亲应征入伍,参军去了离家数千里的部队。1970年父亲从部队转业被安置到郑州铁路部门工作,母亲和奶奶带着我们兄妹五个在老家开始了和父亲两地分居,聚少离多的生活。

我们兄妹小时候一出现在乡邻眼里就被有的村民戏称为:在希望的田野上。因为计划生育,弟弟妹妹出生后就被判为“黑人”,没有户口,没有土地,直到1990年前夕,村里才分给了弟弟妹妹土地,没过多久,土地又被村里全部收回,因为我父亲所在单位响应国家号召为我们全家办理了“农转非”,从此,我们的生活就与周边人发生了本质上的不同,父母成了村民们孤立的对象,加上本族人不团结,平时基本不来往,到了红白喜事才会想到还有我们一家人的存在。村里生产队里平时也没有什么福利,轮到捐款,建校,修路,集资才会找到我们家,有乡亲需要帮助才会找到父亲。

说起我们的左邻右舍的作为简直让人不可思议,我们家地处村的中心位置,因为我们家前后院相连,所以邻居都是前后两家,东面隔壁居住的是父亲的晚辈,他们叫父亲:叔和爷。我家后院东隔壁邻居一家娶了两个老婆,他的前妻生有两个女儿,填房小老婆生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不料男孩幼年夭折,两个大女儿均已出嫁,小女儿就成了唯一继承人,她招夫养老,因不能生育,领养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现均已成家立业,他的小女儿在村里划了新宅,搬了出去,地皮充了公。被村里划分给东隔壁邻居家,这个邻居也是我的本家,我们按辈分叫他三哥。他家盖完房子,在我们两家中间还余下一片一间房的空地,有好心人见母亲和妹妹在家没有土地,没有经济来源,建议我们开荒种菜,父亲退休后利用业余休息时间带领妹妹一铲子一铲子辛勤开垦出来的土地,这片空地暂时成了我们家的小菜园,小菜园的开荒成功,引起了村里无数人的效仿,现在是全村总动员,家家户户在有土地的基础上争先恐后在自家门前空地开荒种菜,父亲是全村第一个开荒种菜的人,这些事情几乎无人再提起。

前院东隔壁邻居一家是教书先生,在文革期间受过迫害,他娶有两个老婆,第一个老婆生病死了,留下一个大女儿,第二个老婆是邻近乡里的,嫁给他后生养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大儿子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某医学院当了教授,在工作之前,他把全家户口从农村转到城市又解决了就业问题,原本前院东隔壁西屋是属于本家四哥的,可是因为他死了,所以,按血缘关系,近亲就齐心协力把他的废墟清理掉了,理所当然就圈进了自家院子里, 原本村里规划新宅基地,我们前院四间的地皮,因为他们的举动,我们只能保持原貌。目前家里后院积水无法排出,因为门前村里修公路没有留出水的排水沟,南面邻居把自来水管埋在公路上,不允许修路方挖排水沟,所以,现在一条街的积水都无法排出。

后院东面邻居家有两男两女,均已成家,女儿出嫁,两个儿子在家,两个儿子在他们前后老宅居住着。父亲在世时,我们已经不来往了。原因是他的老婆是一个变色龙一样的女人,平时见我们家人跟欠了她八百吊钱似的,天天板着一张脸,没事的时候跟从来不认识我们这家人似的,有事就会派老公儿子找上门来,不是女儿出嫁就是儿子结婚,父亲见她平时表现恶劣,经常指桑骂槐,于是父亲告诉母亲:这样的女人,咱也惹不起,她的事咱还是不参与,远离比较好。于是,每次遇到她家有事我们都不参与,久之,她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找上门来。

记得1993年,父亲的朋友,姐姐医师班的老师利用业余休息时间带着仪器下乡来为村民看病,得知消息,大家纷纷前来检查身体,她也凑上前去,当着外人面说:“我们是本家啊,给我也检查一下吧!”见状,姐姐也不好说什么,等医生一走,她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我们冷若冰霜。父亲不在了,两年后,东邻在干农活时突发疾病,不治身亡,她又指使她的小儿子来我家报丧,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母亲想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于是,母亲不顾年老体弱,前去她们家慰问,给他们上了礼,此举算是和好吧!事后,她也曾派儿女来家里送菜,她还主动叫我母亲婶子。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她又开始一反常态,去年我弟弟回老家,早上去上厕所,发现她正拿着铁锨朝我家狗儿身上打去,一边打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的,弟弟回家告诉了母亲,母亲说:不要理她。谁知道,我们想息事宁人,没想到吃过早饭,弟弟从她们家门口过,弟弟没有作声,她反倒看到弟弟后开始当面骂弟弟,还扬言再听到我家狗叫一声,再发现我家狗越过他家界线一步,要用耗子药毒死我家狗儿。见状,弟弟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夺了她的饭碗,摔在了地上。于是,她开始歇斯底里撒泼,还用头拱弟弟,还拉扯着让弟弟打他,闻讯,母亲和妹妹上前拉回了弟弟,制止了她的无赖行为。从此,我们两家又进入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境况。

这次回家,我发现,她竟公然在我家开荒的菜园边又种上了一垄菜,母亲不想因这一点小事生气,对她侵犯了我家小菜园的行为采取了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不予理睬。妹妹气不过,当面质问她,她却理直气壮地说这是她家的土地,队里划给他家了,我们种的菜园还要感谢她,不然的话随时有收回的可能。问询结果显示,队里不知道这回事,也没人答应她。面对这样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再说说我们西面的邻居,后院西隔壁是木匠家,家有三个女儿,均已出嫁。大女儿是先天智障,医生建议他们:女儿都这样了,不适合结婚。可是他们不甘心,不愿负担女儿,受木匠老母亲委托,我二姑曾为其做媒,第一次,他的大女儿嫁给了我二姑婆家本家手有点残疾的侄子,因婚后男方无法忍受她的智障又提出离婚,闹得纷纷扬扬,据说木匠女人还去男方家闹了一通,哭诉一番后把陪嫁家具又如数拉回,后又经人介绍把女儿嫁到十里八乡的一户农民家中,男方是个有点缺根弦的楞头青,木匠大女儿出嫁一年后生了一个儿子,婆家人因嫌弃她,经常把她轰到大街上站着,有时候还不让吃饭,有熟人看到这一现象告知了她的母亲,于是,在她母亲的介入下,她第二次离婚,再次回到了娘家,第三次说媒的是村里邻居,她介绍的是邻家亲戚,一个打了多年光棍,穷的娶不起老婆的人,这个男人有一个长处:勤奋能干、能吃苦,对她也很好。他们结婚后生了两个女儿,木匠大女儿的婚事终于尘埃落定。

提起木匠两口子,可谓心高气盛,虽然家里没儿子,但处处不甘人后。80年代,我们家来往还密切,经常走动,从我记事起,我和妹妹跟他们三个女儿都在一起玩。那个时候,关系还不错,我家二伯父回来看奶奶买的桃子,买的糖果,奶奶会悄悄地送给他的父母吃,奶奶有时候见我们在旁边看到会不乐意还刻意解释道:“你父亲,你二伯都有工作,都在城市,他父母都是一辈子没进过城的人,也没人给他们买水果吃,我们是邻居,有好吃的送给他们尝尝!”我记忆中每次父亲大休回来,木匠就会来到我家里,原本以为他只是来找我的父亲聊天,后来,我发现他每次临走都会提出一个要求:“景爷,让我再倒点你家的柴油吧!我家没油点灯了。”每次出现这种情景,我的父亲总是不假思索爽快地答应他:“倒吧!”每次他都是笑呵呵地掂着从我家免费要来的柴油离去。其间,他母亲委托我父亲为他弟兄俩找工作,父亲也很上心,遇到合适的工作就会介绍给他们,父亲曾几次带他到郑州去打临时工,他也利用休息时间去我家给我们修过家具,做点杂活。两家相处还算和谐,真正的矛盾是从我上小学开始,我上小学三年级,父亲在郑州上班,奶奶和母亲陪我们兄妹五个在老家上学,他趁我父亲不在家,晚上带着老婆来我家厨房找我奶奶和母亲商量他家要盖东屋平房,嫌我们家院墙碍事,想把我家院墙拆了,他们当奶奶和母亲面说:“你们家院墙也没人垒,我们房子盖起就当你们家院墙用吧!”即便如此,奶奶和母亲也没答应他们。我家西屋原本是大爷家的,因大伯父跟大爷过继,大爷大奶过世后赶上灾荒年,爷爷带着全家上西安投奔我的舅爷,盘缠不够,于是,大伯父把西屋拆了,变卖了房屋材料,换取了路费。

我记事起我们家东西院墙都是矮土墙,还没人高。谁知道他们来我家见商量未果,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他们就私自做主把我们家院墙强行推倒了,等我们起床时,他们已经打完根基了。等父亲再次回来发现我家院墙被人强行推倒盖上了房屋,于是,父亲找到了当时的生产队长于某人,父亲当面问他:“于哥,是你答应邻居拆我们家院墙的?”队长说:“没有啊,我不知道这回事,这鸭子孩,他跟谁说了?”回到家父亲尽管很生气,但,见生米已做成熟饭,事已至此,父亲想:邻里之间还是和睦相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能因为这点小事伤和气。想到这儿,父亲释然了。

父亲常想:远亲不如近邻。邻里之间和睦相处很重要。有一次父亲大休回来,晚上,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得知木匠老婆急性阑尾炎发作,父亲闻讯后,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救人要紧。于是,父亲穿上雨衣冒雨去叫醒了正在睡觉的南邻,他开着拖拉机把木匠老婆拉到了卫生院,由于救治及时,她做了手术恢复了健康。事后,再见我们跟没事人似的,从未再提及此事,也没一点感恩之心。

没想到父母及家人乐善好施和乐于助人,谦让忍耐的做法不仅没感化他们反倒让他们对我们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加剧了他们侵犯我们的步伐。他们不仅强占了我们的院墙,还在建造房屋时把排水管冲着我们家院子中心排水,还在他们东屋后墙上开了两个窗户,前后开窗,一有不满就会对着后窗指桑骂槐,泼妇骂街一样说些污言秽语,一边骂人,还一边来我家借尿桶要起大粪,被我们家人拒绝,彻底断交。他们家靠近我家院墙处有一棵大榆树,一到春天麻雀屎拉的我们家满院白花花一片,人不敢往院里站,随时都有被落到身上屎的可能,有一次,父亲正端着碗吃饭,榆树上的麻雀屎落进了父亲的饭碗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父亲也咬牙坚持着,最后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父亲找村里乡里反映情况,村里乡里到他家做工作,他们依然无动于衷,一到秋天,榆钱落的我们家满院都是,我们家人见找人反映说理也无人问津,于是,只好忍受着他们家榆树给我们带来的灾害。直到2015年9月,他们再次建造新房,因为榆树影响了他们的建房才自行找人砍伐出售。再次建房,之前,木匠站在他家东屋平房上对母亲说:“景奶奶,这回我一寸也不会再占你们的宅基地了。”母亲当时听到他说话没予理睬,原本以为他们会良心发现,会把原来占我们的宅基地归还我们,没曾想他们原本三间的宅基地,一下子又扩展到了四间半,他不仅没有归还原先占用我们的宅基地,又在村委会及村民组组长的支持下又强占了我们三尺,他们不仅一分一毫宅基地没有损失,还把他们院子以西归公的土地也占了,按规定,都是四间宅基地,木匠家却比别人家多了半间,据说这是平日里跟村队领导走的近的结果。前期铺好的路,所以在我们提出反对意见时,村领导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还公然替他们求情说好话,让我们发扬风格拿出高姿态让这件事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即便我们把事情反映到乡土地所所长那里,当时出于公理,乡土地所所长王某人还义愤填膺,事实求是地当村领导面客观地谈他的观点和看法,等我们村委会主任及村民组组长出现后,我们发现刚才还理亏的木匠一家人像看到了救星似的,语气也变的强硬起来了,好像有人给他们撑腰了,本来叫我们去村里调解的,几个村组领导在一起一嘀咕,让我们先回家,等我们再去时,发现原本说话公正公平的土地所所长王某也像换了一个人,语气变了,腔调变了,态度也变了,变得老好人一般,像个和事佬似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见局势发生了改变,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在村领导的要求下,按他们的意思跟木匠家在村组长拟好的建房保证书上签下了我们的名字。我们当村委会干部面提出三点要求:1,不允许再像上次建房那样把排水管朝我们家流水,2.不允许在我们院墙处建窗户,3,不允许在侵犯我家宅基地的基础上在我家地面上用水泥粉包台。经村委会和他们同意后我带着弟弟妹妹回家了。我们走后,木匠夫妇和他们的上门女婿杨某依然没走,估计是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当我们面说吧!

还有几次,妹妹发现木匠从平房上铲雪往我家后地扔,他的两个外孙女还经常上平房往我们家院子里扔垃圾,一边扔还一边拍手欢呼,有时候还从房子上往我家院里里丢砖头瓦块,这就是后院西隔壁邻居家的所作所为。

再说说我们前院西隔壁邻居一家人,他因家穷,人老实,三十出头还打着光棍,在热心邻居介绍下,给他撮合了一个附近乡里死了男人又死了两个女儿的寡妇,据说这个寡妇因为要强,自己又没能耐,天天嫌丈夫挣钱少,最后,在她的催命下,她苦命的男人下窑场干活积劳成疾累死了。没了男人,他们的两个女儿也莫名其妙相继死去。我记事起,这个女人常常戴着一个黄色头巾,看人的眼神充满了恶毒,她在孩子面前几乎没笑过,都是斜着眼,没好脸色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她时常去一个叫杨八成的女人家串门,那个杨八成是大姑婆家门口的邻居,农村人说她有点缺心眼,她们常在一起玩。上初中时,有一年放暑假,我发现这个女人是个小偷,她连续去木匠家鸡窝偷鸡蛋,等他们家人发现鸡蛋丢了,她却在一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说估计是鸡子跑到隔壁邻居家下了鸡蛋才回来。后来,发现她的女儿七八岁也会偷东西,有一次去邻居家串门,把人家钱偷跑了,被人家媳妇逮了一个正着,乡邻给母亲聊天,我在旁边听,还有一次去我本家屋里偷东西,偷了一把锁,被妹妹发现了,妹妹告诉了我。以前他们还来我家老宅后院串门,母亲还给他们孩子吃东西,后来,他们孩子长大后相继成家。再后来他们从老宅搬到我们前院西隔壁,成了我们前院的西邻居,因为盖房,要强占我家宅基地,原本四间的院子,霸道的李泼妇因收买村干部想要五间房子的地皮,可是,他们家的宅基地只能盖四间,于是,她就打起了我们家前院的主意,蓄谋已久,在父亲制止下,未能得逞,于是她急火攻心,歇斯底里,泼妇嘴脸再现,又是骂人,又是讹诈,使劲一切手段,见父亲不予理睬,她就找人把粪便池私自砌在我家前院西面墙角处,为此,父亲多方反映未果,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父亲一纸诉状把李泼妇两口起诉到了许昌灵井法院,法院接到诉状后,来了人,到了他家要强制执行,本来法院来人要在村十字路口开他们的全体村民公开审判道歉会的,父亲又心软了,给法院人说:“放他们一马,不看别的面子,看木匠父母都是老实人的份上。”在法院人的强制下,无奈,他们理亏,悄悄拆了粪池,等法院人一走,李泼妇又开始出来骂街了,知道她的德行,无人理睬。事后,她就又开始找茬说我家桐树叶掉他们家房顶上了,还趁我们家前院没人的时候,她站在平房上朝我们家院子里倒垃圾,还吐痰。有一次被妹妹发现并制止,她怒火中烧,不仅没道歉的意思,还用污言秽语骂起了人,一边撒泼一边用头拱母亲,妹妹见状,拉她上村委会说理,她一屁股坐在了卫生室门口的石台上又开始了骂街。事后,母亲捎信给我的表哥,把靠近她家的树枝的枝叉都砍伐了一遍,这样的砍伐连续进行了两次,没想到,我上次回家,正在前院北屋吃饭,忽然听到李泼妇儿子站在平房上朝我家骂人:“妈了X!我给他家树全部砍了!” 闻讯,我走出房间,站在走廊里冲他说:“谁要砍我们的树啊?你尽管砍好了!有事说事,有理讲理,你骂什么人?以前骂我们,我们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以后再听到你骂人找地方说理去!”见状,他和老婆站在房上,没再继续嚣张,事后,我在弟弟的带领下连夜去村治安主任家反映情况,最终这件事不了了之。

2018年国庆节放假回家,早晨发现李泼妇等一群狐朋狗友在说笑,出去一看发现她把我们家宅基地邻近她家的桐树苗给砍了,等母亲问:谁这么大胆,把我家树苗给砍了?母亲话音刚落,她就像头发疯的母狮咆哮着从家里冲了出来,扯着嗓子冲母亲大声吼道:我砍的!你咋着我?!闻讯,我走上前去,见状,她开始了泼妇旧技重演,头往我面前一伸说:来,你打我吧!看到这一幕,我心想:眼前这个女人一个不明是非,不分青红皂白,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三季人,如果继续跟她理论下去也是浪费口舌,于是,我和妹妹站在了村卫生所门口的地方,想消消气,发现经历了这一切,周边人跟没事人一般等着一场战争发生,因我常年不在家,发生这样的事,求助无门,每次去村委会反映情况,不是村委会大门紧锁,就是找不到管事的人,一时也不知找谁反映情况是好,于是,风波过后,我和母亲妹妹没再追究。现在我们又恢复到了以往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状态。

再说说我们北面邻居,就是我们房后的两个邻居,一个是村里唯一的单门独户,外姓人老王家,一个是唱戏的,原本我们家房后空地上建有厕所,几辈人都用的厕所,因为唱戏的他们家在我们房后盖了新房,把厕所建到我们厕所后面,我们家在这里数百年的历史了,他们家是买了邻居一半宅基地才建了三间楼房的,可是他们来后,我们的小菜园里,不是被他们倒了垃圾就是排了污水,我们的菜好几次都莫名其妙地被人不打招呼偷了,有一次母亲去菜地摘菜,恰巧发现老王家媳妇正在我家菜园里埋头偷菜,碰了正着,她只好尴尬地说:“婶子,我吃你们点菜。”母亲无奈,只好说:吃吧!还有一次被妹妹碰到,她正抱着一捆菜往家回,再以后菜莫名丢失,母亲和妹妹心里都有了数,知道是谁干的。

去年,正值槐花开放的季节,母亲和妹妹在院子里说话,忽然听到我家后地有咔嚓咔嚓的声音,还有一群人在说笑,于是,妹妹上前去看,一看呆了,我家的小槐树正被唱戏的老婆和她招呼来的人自作主张砍伐呢,见状,妹妹不乐意了,说:“谁让你们来我家搬槐花的?也不打招呼!”没想到,他们不但不理亏,还理直气壮地说:“咦!不就是吃你们一把槐花吗?看看你小气的!长槐花不是让吃的是干啥的?!”见妹妹不同意,他老婆开始说话了:“怪不得你们在生产队混的不好呢!原来不会维持人际关系啊!”这就是我们家北面的邻居。

接下来再说说我们南面的邻居,武伯家,他娶有两个老婆,大老婆生了一个儿子后生病死了,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时,邻庄有个老头领着女儿送到了他家要给他做老婆的,这个小老婆来到他家后,为他生养了四个女儿两个儿子,我们祖辈邻居,两家人经常串门走动,关系还算和谐,我记事时有个情景一直记忆犹新,我跟父亲从郑州坐车回家,跟父亲一起坐车的还有他和他的三女儿,他的三女儿长的比较漂亮,人也很善良,父亲经常在母亲和奶奶面前夸她姐妹们勤快、懂事、能干,长大后才知道他们跟父亲去过郑州看病,武伯得了骨癌,腿被锯掉了一只,我记事起他就拄着双拐,没多久他就死了。他死的时候我还上小学,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他家有悲恸的哭声,于是,我就去他家看稀罕,那个时候发现他家人很多,坐在一顶竹席上哭作一团。再以后就是我上了初中,他家小儿子要盖房结婚,有人找我哥哥前去帮忙,哥哥帮他们干了好几天活,连饭都没吃就回来了,有人问:你家杰怎么不去吃饭?奶奶说:“我家孩子都脸皮薄,老实,就会干活,你们别管他,你们吃吧!”没过多久武家小儿子就结婚了,结婚后他和他的老婆生了两个女儿,那个时候我和妹妹已经初中毕业,在家闲来无事,经常去他们家帮忙抱孩子,他娘经常去我们家串门,有时候在我们家里一呆就是大半天,聊天聊到很晚才走,有一次她说她的大女儿生病了,神婆要她两个铜钱,她家也没有,发现我家桌子上正好有两个铜钱,她就央求母亲和妹妹把铜钱送给她,她说:“这两枚铜钱就能救我闺女的命啊!你们放着也没用。”说到这儿,妹妹爽快地把铜钱从抽屉上取了下来放在了她的手里,她高兴地拿着我家的铜钱离去了。再后来每次来我家就是求父亲给他捎带治喉咙病的药,每次都是拿了药一分钱没给,吃了父亲从大医院带回来的药,她说:“这药吃了就感觉舒服多了,喉咙也不疼了。”为此,她儿媳妇也经常带着女儿去我家串门,一去就是一大晌,我们随父亲搬家到郑州后,老家只剩下奶奶、母亲和妹妹,奶奶去世后,就剩下母亲和妹妹在老家留守了,她依然来串门,等到我们家2000年建房时,武家小儿子当上了村民组组长,我家建房时,因地方紧张,在我家大门前,他家房后暂时存放一车砖头,这件事就遭到队长老婆子歇斯底里的拒绝,据说,她当时像个发疯的狮子般叫嚷着从家中冲了出来,知情后,她的婆婆还前来家里找母亲赔礼道歉,我们平时都亲切地叫她姣伯母,姣母来到我家还奉劝母亲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说她媳妇是忘恩负义的赖种,不懂事。想到他们家建房时曾经在我们家门口和泥塘石灰的,我们家里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房后本来属于公路,然而他家却把自来水管道和排污水的管道安在自家房后,之前的排水沟在修路时被他们禁止使用,一直以来,我村地势都是西高东低,老话说的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老一辈人都知道的道理,而在他们弟兄两人面前却行不通。理由是:从他们房后流水影响了他们的房屋。按村规划,他们房屋应该向南前提几尺,可是作为村委会成员,他却无动于衷。他老婆还在自家院子里骂我们不让村里从我们院里修路就是赖种,真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经历了这一系列不愉快后,识破他们的丑恶嘴脸,从此,我们两家不再来往,这就是我们的左邻右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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