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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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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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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武侠的故事

——悼念金庸先生逝世五周年

二零一八年十月三十日下午,香港维多利亚湾的午后。

养和医院里,一代武侠小说泰斗金庸(原名:查良镛)微笑着走完了他的传奇人生。

在金庸先生五周年忌辰之时,我怀着沉重而又景仰的复杂心情,借此述说自己的“武侠梦”。

因为这实在是不吐不快,我早就存强烈的表达欲望,要来诉说自已这些闲杂琐碎的“武侠时光”。

那就让我从小谈起,一直到大,不放过中间与武侠有关的一丝一线的情景。

一、幼时

第一次接触武侠,记得是在未上小学之时。当时家里的老式电视机还未报废,母亲按下遥控器,电视机里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个长须长发,身材魁梧的老人,飞在天上,和追他的人你来我往斗力,呼呼风声,猎猎作响。(现在想来,此老者很可能是金庸《倚天屠龙记》里的金毛狮王谢逊,或者是白眉鹰王殷天正)

年幼的我看得目瞪口呆,这时家门外响起了父亲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连串钥匙抖动声,然后,门开了,父亲走了进来,看到了电视机放的内容,诧异地问母亲:“咦?这是多少年前的金庸武侠剧,你怎么还在追?”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金庸”。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就和武侠结下了不解之缘。

紧接着,父母双亲展开了对金庸小说的热烈探讨。平素不苟言笑的父亲竟而露出了难得的微笑,神采飞扬地对金庸小说“高谈阔论”。而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然而,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金庸老先生己溘然长逝整整五年了。

二、小学

我上了小学后,电视机寿终正寝被淘汰了。家里安装了电脑。母亲在某天晚上打开了电脑,看起了电视连续剧《倚天屠龙记》。画面中张无忌出手救人时,双手画出了一个紫色的光圈,这让我诧异不己。不久,又是父亲归来,告诉母亲不该让我这个年纪接触武侠剧。我本欲辨解,父亲面色一沉,我便不得不回到自己卧室,在作业本上一笔一画地抄写起《望庐山瀑布》了。

小学高年级时,一次和父亲外出散步,我们一路走到寿县城关南门口(这也是十几年来我和家人散步时常常光顾的地方,也是本地人闲暇踏青散步的常去之处)。

和往常不太一样的是,父亲可能闲来无事,居然向我讲述起了金庸《天龙八部》的故事,讲到了肖枫(“萧峰”,当时以为是“肖枫”这两个字)之父肖元三(“萧远山”,我当时误以为是“肖元三”三字),莫名卷入了雁门关之战,从此,萧家和慕容家结下血海深仇,一段纵横捭阖、浩浩荡荡的江湖风云就此展开。父亲虽然只是讲了这一小段故事,但是故事情节令我如痴如醉,心驰神往。

又有一次,在古城东城门外环路上(这也是本地人常散步的去处),父亲又说起了金庸《射雕英雄传》中江南七怪守候黑风双煞,正说到七怪隐藏于山坡悬崖之上,恰好在护城河畔,有一座土坡,紧挨着水闸,父亲指着土坡说:“对,他们就埋伏在类似这样的土坡上!”在介绍《倚天屠龙记》时,父亲提到了张翠山和殷素素西湖初识。

小学高年级时,父母带着我同游人间天堂杭州,在烟波浩渺的钱塘江畔,我们来到了六和塔,父亲带着我一边登楼,一边告诉我金庸《书剑恩仇录》中乾隆皇帝被禁在六和塔顶楼,每层都有红花会高手镇守,守卫者武功一层高过一层的故事情节。这让我在登塔的同时,便对《书剑恩仇录》有种莫名其妙而朦胧向往的感觉。

以后,我自己再翻阅金庸武侠小说时,看到这些章节段落时,总是在脑海中浮现这样的联想:“七怪伏在东城门外土坡上”,“谢逊在城关实小老校址中扬刀大会力战群雄”,还有“张三丰百年寿筵在奶奶家中举办”……

然而,这都是很遥远的事儿了,金庸先生已辞世五周年了。

小学阶段,还有一次令我印象比较深刻的“金庸记忆”。但这次记忆的主角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这次是我自己。我在某一天无意间翻开了一部名人传记,里面细分了外国名人、中国名人、文学名人、科学名人等,不经意间,我便翻到了某一页,赫然印有两个宋体字:“金庸”。那是一个慈祥谦和的儒雅老人,戴着金属眼镜,穿着藏青色中山装,面带微笑坐在沙发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金庸老先生的照片,知道了金庸先生的音容笑貌。

这篇《金庸传记》形容《雪山飞狐》为“洛阳纸贵”。

然而,这也是许多年前的事儿了,那个儒雅老人,走了已整整五年。

三、 初中

初一阶段

上了初中,那是在初一下学年。

二O一五年春,母亲因肩周炎去医院检查,贴了膏药在家静养。我陪着母亲看了香港经典武侠片《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

对于我来说,这部电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武侠启蒙,因为在看过这部电影后,我第一次强烈地产生了要去阅读原著的念头。

其中,赵敏的荧幕形象给我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其马背回眸已成为经典桥段。

鲜衣怒马,纤手抚琴,巧笑倩兮,美目流盼,盈盈秋水,凌波仙子,语笑嫣然。这个古怪刁蛮、不做作、真性情的元朝郡主形象深深触动了我。上文已说过,我从此迫切想要寻找《倚天屠龙记》的原著小说看。当晚,我在睡梦里依旧沉迷在《倚天屠龙记》的情节段落里,就像置身于金庸江湖之中,畅游武林。

贴心的母亲知道了我的心事,便提出等有时间去舅舅家,找同样酷爱金庸武侠小说的舅舅借《倚天屠龙记》原著小说来给我看。可是,母亲最终连借书的口都没开,因为父亲“从中作梗”。父亲以耽误学业为由,劝告母亲别给我看这些小说。我当时有些着急上火,便问父亲,那为什么他还要在我儿时散步之余向我讲述金庸武侠的桥段。父亲沉默了。

我后来才明白,其实父亲对金庸武侠也是爱得深沉。父亲认真地说:“等你中考成功后,我买全套金庸武侠小说给你看。”母亲也沉默了。

然而,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写出《倚天屠龙记》的人儿早已不在,至今已整整五年了。

初二阶段

到了初二后,一天晚饭后,我和父亲按照惯例散步时,从父亲口中套出了“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十四字对联,这时,我的成绩也开始有了起色,又是在父亲的严加督促下,我不得不题海遨游,整日忙碌,对武侠小说的兴趣也随着三点一线繁忙的生活现实淡淡隐去。

初二暑假,我在期末考试爆冷失利,大翻车的成绩很让父母亲恼火。我却在这个暑假放飞自我,初一时对于《倚天屠龙记》的兴趣之火竟而重新点燃!

只是无奈父亲提出了“中考成功承诺”,以及我没有私人小金库,还有无人可借(不能向舅舅借,舅舅会告诉父亲的),导致了我求书无路。

哦,这还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个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可敬老人已经远去,整整五年了。

初三阶段

开学后,到了初三,尽管学业压力更重,父亲三番五次重申“中考成功承诺”,但在这时我心中已彻底被金庸小说的魅力之火照亮!

当时我的一位同窗知道了我的苦衷后,就自告奋勇为我策划。

所幸当时家校距离较远,父亲便为我准备了一部手机以便联系,同窗便将下载的原文分享给我。那天是休息日中午,正好有家庭聚餐,我在饭桌上一直考虑着用手机看《倚天屠龙记》这件事,便推托说作业多,家人就先做了两个菜让我先吃,吃完就去写作业。我还记得那天吃一碗红烧牛肉和一盘炒苞菜。

吃完午饭,我回到房间,马上开始研究手机电子书。结果由于当时我刚接触手机,技术水平有限,和同窗分享文档失败。同窗又出一招,我们相约见面,同窗直接用我的手机下载了小说,并将手机“郑重地”递给我:“可以了”。

就这样,公元二零一六年九月,从初一到初三,时隔三年,百费周折,几经辗转,我才看到阅读生涯中第一部武侠小说金庸所著《倚天屠龙记》。

在当时阅读的过程中,我总是把自己代入了张无忌的角色里,跟着他欢喜,跟着他伤心,跟着他犹豫,我也总是在考虑对书中四个女孩该如何抉择,哪些过去的事可以放下,哪些事值得考虑。不知不觉之中,我开始由衷地钦佩金庸先生的才华了。

我还常常幻想等自己长大某一天给金庸老先生写信,信寄到美丽繁荣的香港。在深宵里,一点微灯照亮先生的案头,案上铺着米色格子巾,悬了几管湖笔,放了一锭松香墨和一方砂砚,窗上蒙了洁白绣刺窗纱,一枝蔷薇或是紫罗兰悄悄爬上窗棂,先生微笑地看着我的来信,他知道在一个遥远的城镇中,有个十几岁的男孩十分热爱他的作品,而有一天,这个男孩在看小说的刹那间,不经意间想到了作者,而作者这时也远在香港,想起了男孩的信,进而想到了男孩。我想,这大概就是读者与作者最好的灵魂交流吧!

然而,这个幻想,终究成梦。是梦,终会醒。我幻想的那个在夜空下坐在紫罗兰窗下的慈祥温和的老先生,在五年前的今天就离去了。

再往后去,中考也结束了。二零一七年六月十六日,父亲带着我从考场出来,向家中赶去,路上,我向父亲提出了重读《倚天屠龙记》的要求,父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回到家中,父亲拿出了金庸所写的两部书,《倚天屠龙记》和《射雕英雄传》。于是,在二零一七年六月十六日,我开始看到了人生中的第二部金庸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

又过了一些日子,中考成绩放榜,我与心仪的重点高中以五分之差无缘。

就这样,我和家人很不愉快地度过了一个本该欢歌笑语的暑假。

父亲的“中考成功承诺”自然没有兑现。

可是,有一天我独自一人“赋闲”在家,无意中发现了在老书橱最下一格不醒目的位置上,有三部小说书脊赫然在目:《碧血剑》《连城诀》和那部曾经令我魂萦梦绕的《倚天屠龙记》。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让我颇有桃源望断无觅处,不觉转入此中来的惊喜。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三部小说,我猜是父亲忘记了将它们及时转移出去。

就这样,我按捺住激动不已的心情,悄悄地把书从老书橱里拿了出来,藏在了床与墙的缝隙里,又悄悄地看完了这几部小说。

这件事,父亲至今也不知道。

在二零一七年落榜的盛夏,我觉得最有意义的事莫过于阅读金庸武侠小说给我带来的心理慰籍。

在这个夏天,我的“武侠创作梦”也在心田“疯狂”滋长。

四、 高中

其实对于我的高中生涯,我不愿回首。在我的高中生涯中,压抑远远大于愉悦。

但是,万幸的是,我有金庸武侠小说做心灵慰籍,我只愿活在江湖梦里。

很多人不理解,为何我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人会如此热爱金庸武侠小说。

我想,兴趣爱好,取舍万殊,人各有志,何必强求。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高一阶段

二零一七年秋,我步入高中生活。沉重的学习压力令我一时无法适应。

当然,讲述重点是我的“武侠生涯”,因此闲话少说。值得一提的是,在如此忙碌的高中时期,我开始尝试了武侠创作,我在中秋放假期间尝试完成了一部七、八回共约三万字的武侠小说。(这部作品原稿后来被父亲发现,没收批评)我将好友同学均以化名编入其中,争霸武林,群雄逐鹿。但是,可能由于写作水平较低,时间匆忙仓促,武侠作品素材积累不够,以及最主要的想象力水平有限,因此,自我感觉这部作品漏洞百出,毫无新意。我十分不满意第一次武侠创作。但是,所谓事非经过不知难,也可以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通过这次创作,我更加钦佩金庸先生的渊博学识了。

再后来,我写了一部武侠小说的事已在校园“民间”流传,校园里见到我的同学,都要浅浅的“问候”一句:“大作进展如何?”后来,便是父亲可能听到了风声没收处理。

某次,一位女老师谈起了清代文字狱,提及了金庸祖上受其牵连,顺便提到了金庸武侠小说,老师说:“所以金庸先生对雍正、乾隆的感觉非常不好,这一点在《书剑恩仇录》里,从作者对乾隆的刻画描写中可以看出来,”老师顿一顿,突然有些迟疑,皱眉说:“咦,《书剑恩仇录》主角叫什么来着?”又推一下眼镜:“我想不起来了”,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陈家洛!”老师豁然贯通,说:“对!陈家洛!”这时,我成了全班目光焦点。

还有一次,在历史课上,一位男老师介绍明末李自成农民起义,我不禁联想到《碧血剑》中袁承志与金蛇营功败垂成的描述,正在我恍惚叹息间,老师突然来了一句:“其实这些事情在金庸先生的作品中有所体现。”我又是条件反射似地脱口而出:“《碧血剑》!”老师向我投来肯定的目光。我又成了全班焦点。随后,同样热爱武侠小说的历史老师又提起了“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十四字对联,并一一介绍。看着一部部耳熟能详的先生的作品名目在那个沉闷的教室里口耳相传,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暖流泛起,久久不能平复。

其实在我的学生时代课堂上,像这种因金庸武侠小说而刷存在感的时刻太多,不胜枚举,以上只是大略一提。

还有值得一说的是,我又和上文提到的那位同窗分到了一个班。一天,我回到教室,同窗一脸神秘地对我说:“你知道我在图书馆借到什么了吗?”正当我一头雾水之际,他从桌洞里拿出一部《书剑恩仇录》的上册来。只是学校图书馆收藏的金庸小说实在太少,我们没找到下册,于是将上册还给了图书馆。

放寒假后,我托同窗网购了一部完整的《书剑恩仇录》。同时,由于我成绩稍有起色,加之父亲似乎观念有所转变,对成绩有所突破的我采取了“物质奖励”,为我找来《雪山飞狐》《飞狐外传》等,于是这个冬天,我又拜读了先生的几部大作,并用心揣摩字句,分析人物形象,这是我第一次较系统的,较理论化的阅读金庸小说。

高一下学期,我重新走向了求学的“孤独之路”,我的第二部武侠小说的蓝图,也渐渐在心中构思成型。公元二零一八年春,我的第二部武侠小说开笔,故事历史时间设定为明末清初,地点跨度从西域大漠到了江南杭州,立足于当年历史大背景,参照金庸小说篇幅,计划写至二十回成书,每回回目以七字对联展开。这部小说的水平就远远超过了我的第一部小说,(当然只是相对于我的第一部武侠小说而言)我绞尽脑汁,填词歌赋,勾勒风景,讲述故事。

这篇小说没有完成,被父亲发现。

可是这次,上世纪八十年代考入中文系本科班的父亲认真地看了一遍我写的东西,微笑着说:“想象很丰富,文笔还不错。”

我有点讷讷,没好意思接口,父亲也不多说了,那部未能完工的武侠小说自然被没收。

之后,在学校电脑教学课堂上,老师允许我们在课余时间自由上网,放松一下。我就利用这段时间,在线读完了《越女剑》。

后来,有一天,我回到教室,在桌洞里竟发现了《天龙八部》第一册!

我问周边,是谁把这部书放进了我桌子里,得到的答复是,一个外班男生。

当时我学了文科,多次帮忙的那位同窗学了理科,我们早就不在一个班了。我第一个想到了可能是这位曾经的同窗再次施以援手,而后证实,果然又是他从图书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很长时间才借到,便先给了我,让我先睹为快。

再赘述一句,学校图书馆里金庸藏书少之又少,只有这第一册,别无其他,让我在图书馆的书籍丛中翻了一遍又一遍之后,对此很是不解。我们看完后,又把它还给了图书馆。

放暑假了,我在期末考试中取得较大进步,父母亲都很欣慰,我顺理成章地要到了心心念念已久的《天龙八部》《神雕侠侣》《笑傲江湖》等书。回到城关,在临走之前,我把《书剑恩仇录》和《鹿鼎记》借给了那位同窗。但是,当年我鉴赏浅陋,竟然质疑《鹿鼎记》的艺术成就,没有读《鹿鼎记》。

哪知,一次看似简单的别离,竟是一生的诀别。等我再看到《鹿鼎记》时,那个身穿藏青色西装的可敬老先生早已远去了。

高二阶段

我不愿回首高中的心路历程,更不愿回首高二生涯,这是我的人生最低谷期。但是,为了追忆自己的“武侠岁月”,还是硬着头皮蓦然回首。

二零一八年十月三十日晚,我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母亲轻声告诉我,金庸先生已经于下午去世。

假作真时真亦假,我不肯相信。

可现实总归是现实,经过认证,我很快便不得不相信了母亲的话。

那个幻想中的同样在幽碧夜空下,坐在蔷薇花窗下微笑地读着我的来信的老先生,难道就这样走了吗?

这个深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绪不宁,好久好久无法入睡。

第二天上课,同样热爱金庸武侠小说的历史老师,这个不惑之年的男老师,也是情不自禁,一挥手,在黑板上最醒目最中间的地方写下了十四个大字:“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然后,那一堂课的板书,老师写得很少,很小,依旧在黑板上突出那十四个大大的粉笔字。

我知道,这应该就是老师纪念老先生的方式吧!

如果有人问我,截止到现在,我的人生有什么遗憾,我想,我有两个遗憾,第一是中考未能如愿考上心仪的重点高中,第二是缺了《鹿鼎记》,没有能够在老先生有生之年读完先生的所有作品。

然而,那是二零一八年十月三十一日的事儿了。在那天的前一晚,江湖已逝,大侠已走。倚天屠龙,空成绝唱!

高三阶段

高三时,我和武侠的故事就更少了。只有在高三毕业暑假才补看了《鹿鼎记》,有一次,另一位同窗在杂志上无意间看到了介绍《天龙八部》的文章,便用此来考验我“天龙八部”是哪八部。我自信满满地一一作答,结果答错两个,分别是“迦楼罗”和“紧那罗”。

面对同窗的赞叹,我却暗暗心痛叹息,要知道我曾经可以流利地背出《天龙八部》所有回目,可是在忙碌的学习现实面前,一切美好理想都无可奈何花落去,渐行渐远。

然而,写出《天龙八部》的人却已在五年前悄然离去。

五、大学

上了大学后,每次在自我介绍时,我都会加一声“我的爱好,是研读金庸武侠小说。”每次都能引来同学的惊叹和唏嘘。

进入大学的图书馆,我赫然发现了金庸小说全集!这一点与高中图书馆有着天壤之别。

但是,这有什么用呢?我已经通通看完了金庸小说。江湖梦已碎,何曾留影踪!

十一放假,舅舅驾车接我回家。路上,舅舅聊起了他和武侠的事儿,他叹道:“当年我从梁羽生开始接触武侠,后来看金庸小说全集,天天看……”车窗以外,大片的田野向后掠去。

回家住了几天,便开课了。临走前一天,那位同窗前来看我。我知道了他将远赴北方上大学,临别珍重,握手告别。

而有一天,我一个人静坐,回味着金庸武侠小说,刹那间,张翠山、殷素素西湖邂逅,萧远山雁门关力战,江南七怪在“东城土坡上”守候黑风双煞,谢逊在“老城关实小校址中”扬刀大会战群雄……这些幼时曾经思来想去的画面齐齐涌上心头,而那个来自海宁的老先生已经远去,蓦地里,不能自已,竟然热泪盈眶,个中滋味,谁人能解;心中酸楚,更与谁说?

如今,我要把截止目前,人生中一切有关金庸武侠小说的片段都尽可能串联起来,我早就想述说出我和金庸武侠这十几年来经历过的故事。那个在静谧夜空下的老先生,那个在紫罗兰窗下的老先生,那个身穿藏青色中山装的老先生……

现在,我将记忆中这一切有关武侠的“闲杂琐碎”进行汇总,纪念老先生,惟愿先生的五周年忌辰平静、安好。

这,就是我和武侠的全部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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