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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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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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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雨

三月的雨丝丝缕缕,弥漫苍穹,引人遐想。

每当三月前后,雨总是如约而至,极少爽约。三月时候的雨常常是缠绵悱恻的。这时候的雨从不像夏天的雨那样张扬狂放,恣意肆虐,而是内敛低调,轻声细语,可以用细雨霏霏、烟雨迷蒙来形容当是十分得恰当。三月的雨给人的整体印象是呢喃低语,缱绻不已,有时候甚至是无声无息地滋润着万物。在雨地润泽下,河岸上,早已从隆冬中苏醒过来的柳叶更加青翠欲滴;田地里,早已郁郁葱葱的青草更加清亮翠绿;陌野中,早已发芽抽枝的树木也更加生机勃勃。三月的雨带来了蓊蓊郁郁,带来了融融春意。

三月的雨中,如果碰巧遇到有那么几只燕子舒展羽翼,一会儿在柔柔的柳叶中穿行,一会儿又低掠地面,一会儿又径直地朝行人飞来,就在即将接近行人时,燕子却又戛然而止,动作轻盈敏捷地迅速转变方向,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去,仿佛在调皮地向行人炫耀着他们高超娴熟的飞行技巧。这是自然界中难得一见的唯美灵动画面。北宋词人晏几道曾经在词作《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中写道:“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也是描绘了微雨中燕子成双结对在空中飞行的绝美情景,当是词人独辟蹊径,用自己的生花妙笔,对生活中所见美景的艺术升华,给人以美的享受。

三月的雨还是一位精通音律的音乐大师。雨丝千条万缕,从空中倾洒在河面上,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揉碎了原本水波不惊的河面,搅乱了起初平静安宁的河面。这声响仿佛一位技艺超群的小提琴家驾轻就熟地按照自己的乐谱,得心应手地演奏着柔美的旋律。

雨丝飘落在树叶上,飘落在灌木丛上,飘落在草地上,树叶、灌木丛、小草都随之发出了刷拉刷拉的响声,似乎与雨丝“心有灵犀一点通”,相互感应,相互应和,共同演奏着一曲和谐悦耳、轻灵动听的天籁之音。这种天籁之音如此美妙绝伦,让人不由得想起了唐代诗人杜甫《赠花卿》中的诗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三月的雨隽永深长,魅力无穷,令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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