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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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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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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土地,现代的歌

原谅我的孤陋寡闻,灵石县为什么称灵石,我一点也不知道。这次参加“爱上晋中、聚焦晋中”摄影、创作主题采风活动,走进灵石和介休,才知道灵石县名称的由来。

 这是一块石头,细细看,确实有点神奇,“满身孔洞,似铁非铁,似石非石,色苍苍,声铮铮”,用手摸一摸,手指敲一敲,感觉跟普通石头是不一样的。

 解说员说这是一块天外来石——陨石,我的心绪和神情立时就变了,脑子里闪出实质性的画面:不可知的浩瀚太空,忽然划过一颗燃烧着的火球,爆炸、分解变成银花,银花一穿过云层,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这个地方群山起伏,山绿树茂,河水轻吟,人、鸟语、鹿鸣。为什么它偏偏会降临这片土地?猜想当时大地上的恐龙、大象、鸵鸟甚至河水里的鱼蚌,肯定是极度的困惑和强烈的震撼。或许我们的祖先,手拿石器正在这片土地上奋力耕作或是在密林中狂奔捕猎,突然看到光而下的不明物体,那表情定然是惊愕和不解。当一切安静下来,大地的生灵怀着好奇和忐忑慢慢接近这里,看到了这块奇怪的石头,然后面对苍天生发无限敬意,接着是双膝跪地,顶礼膜拜。春、夏、秋、冬,日出、日落,苍桑变幻,陨石砸出的坑洞渐渐被黄土掩埋。它经历了恐龙、鸵鸟、水蚌等生物的灭绝,它见过石器时代远古人类使用的石器、陶罐、以及商代的青铜器……

 历史的日历翻到了隋开皇十年(即公元五九零年)二月至四月,文帝杨坚巡幸并州之前。隋文帝要经过灵石,当然要修路搭桥准备一番。当地官员组织百姓沿汾河整修道路,也许是冥冥中注定,施工中发现了这块陨石。解说员说当时上面还有“大道永吉”四个字,现在看不到了,我觉得这个问题存疑。但可以肯定,当时隋文帝认为这是天赐祥物,日后必显灵气,百官和百姓也有同样的想法,于是隋文帝把这块美丽的土地,赐名“灵石”,并且割出介休西南的一块地方设立灵石县。 这块石头高一米六,底部直径一米五,现在静静地矗立在天石公园。我想这块陨石,它不光是灵石的陨石,它是晋中的、山西的,中国的。它有灵气,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们,在这里赐雨、赐福、赐富贵,求儿求女、求平安。而且,现在看来,不管历史走过多少曲折,百姓度过多少艰难,最终我们的社会、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这也是明证!

如果说陨石是天外来客,那西许村的古槐就是地地道道的本地户了。

 西许村是石膏山附近一个村落,这个村东临石膏山峰,西仁义河谷,南对文笔塔,北韩信岭。村内青山环绕,涧水穿行,房舍错落有致,街巷干净无尘。这真是一处灵秀之地,难怪千年古槐愿意与之守候相伴。 古槐生长在村内的一个石台上,树龄两千八百四十年,人们叫它周。它身高八米,胸径七米有余,树干的树皮已被岁月磨损斑斑驳驳,树身凹凸不平且多处孔洞,它真像一位经历战场遍体鳞伤的军人。树身中间被岁月挖空,成了一间小屋,里面可容五、六个人藏身,足见其庇护芸芸众生之意。最显精神的是它的树冠依然喷吐嫩枝和绿叶,仍然翁翁郁郁撒下一片绿荫,它的意旨更是展露无疑。

 传说,周代宫廷外有三棵槐树,三公朝见天子时,站在槐树下面。后人因此在门前、院中栽植槐树,祈望子孙位列三公,光宗耀祖。又传说槐树树种是洪洞大槐树下的人们,迁移时带出来的,它就有了“怀念家国”的寓意,而备受海外游青睐。民间还流传有“门前一棵槐,财源滚滚来”的说法,有祈望生财致富之意。毫无疑问,它是带来吉祥的树种。

 古槐下,存有清代乾隆三十九年(公元一七七四年)所立的石碑一通。据碑文记载:这棵古槐自周初,历及清时,树以伐而仍留,地以和而公。”后人在树根周围三米处用青石和砖砌垒两米高的方台,表示对古树的虔诚。当地人把这里看作“一村风水攸关之所在”。 讲解人员介绍说,抗日战争时期,中共南河支部的重要文件和枪弹等物就藏在古槐树洞里,一些重要的秘密会议也曾在此举行。有几次,地下党员就是在这里躲过了日本侵略者的搜捕……可能与古槐有关抗战故事的缘故,当地政府于一九九四年在古槐的边上修筑了仿古式纪念亭,亭内有革命烈士纪念碑,缅怀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为国捐躯的革命先烈。烈士依古槐而眠,古槐因烈士更显神圣,他们构成西许村一道厚重而独特的风景。

 从古槐下的街道返回,两边是粉刷一新的墙壁,墙面上绘着众多彩图。有一幅图画叫周槐颂”,上面写着:“千年古槐化龙,百尺枝叶可栖凤南映桃山文昌阁,北拱宝地西许村。灵石人灵文明久,张氏世传美医名。桃红柳碧悠悠水,后辈酹酒颂太平。”另一墙面上写着“村规村约三字经”,前面几句是:“咱许村、是宝地、民风美、人心齐。凡公民、遵法制、爱祖国、爱集体。讲卫生、好风气、环境美、有秩序……”我数了一下,共六十八句,包括遵纪守法、邻里和睦、移风易俗、尊老爱幼、环境卫生等多个方面内容,语言质朴、易读易记。此外,墙壁上还有“古槐英姿”、“耕读传家”、“李白咏”、“护槐英姿”、“周苍翠”和“美丽西许”等图画和相关文字。看了这些,你可以感受这片土地的志向和追求,一窥村人的精神风貌。

 天高气爽,风轻云淡。在路旁看到几位村民,他(她)们坐在路边聊着什么。他们的穿着很普通,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忽然,我看到了过去的旱烟袋,是长杆的那种,金属烟锅,乌木制成的空心烟杆,青碧色的玉质烟嘴。烟杆上用一根彩绳拴着黑色的烟荷包,烟荷包轻轻摆动。旱烟袋已经很少见了,至少近二十多年,我是第一次见到。看着它,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不由想起过往的温馨与心酸。跟这位老人交谈,他说尽管现在生活好了,但是多年的习惯,离不开它了,我心说果然是难舍的情怀。

 老人说,西许村可是个好村。元朝初年,当地官府许可东边建一村,西边建一村,这个村就是西边建的村,才起名叫西许村’。现在村里有三百二十五户,一千一百口人,耕地一千二百多亩。种植业品种是我们非常熟悉的玉米、高粱、谷子 、大豆 、小麦、棉花、绿豆、蓖麻等品种。不知是不是沾了那块陨石与古槐的光,不有肥沃的土地,矿产资源也很丰富,有煤炭、石膏、石英砂 、石灰石、花岗岩等等。

旁边一位妇女接过话茬说,改革开放以来,村民除了种地,还有很多人从事运输、养殖、建筑、采矿、商业和饮食服务业,村人生活好了,村容村貌也像花一样好看。

 我知道村村都在进行美丽乡村建设,道路硬化、河道治理、卫生保洁,村庄美化……农民的生活真像那位妇女说的,日子越来越有档次。可惜,由于时间紧,来不及与村民多谈什么,我们匆匆上车前行。坐在车内,我又想到那块陨石和那株古槐,心说那真是一块有灵气的石头,真是一株能带来好运的福树

 当然,这一切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大前提,这个前提是天是地,既普通又伟大,那就是共产党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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