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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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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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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海子的深情对白

与海子的深情对白

文/雅楠

 

每当提起海子,大家不约而同就会想起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深情画面。而我认识海子,不过也就寥寥几日,就已经被它深深地迷恋。

同样都是海子,同样都是人与自然的深情对白,而此海子却非彼海子。而我这里的海子并非大家熟悉的诗人——海子,而是古尔班通古特沙漠里的一片微波漾漾的沙漠水域——东道海子。

东道海子是典型的荒漠湿地,是乌鲁木齐市米东区北部沙漠里的一颗璀璨的明珠。它是由天山雪水、自然降雨和地下泉水等水源奔流一路后进入北沙窝汇集而成,并与西侧的白家海子、郑家海子等多个小湖连成一片,形成了一个2000公顷的大水域,然后在沙漠里璀璨耀眼。因此它又被当地人称为“沙漠之眼”。

东道海子是离乌鲁木齐市最近的湖泊,呈细长形,驱车也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可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是在沿湖行驶,景色十分优美,是一个极具特色的高端旅游探险乐园。

走进东道海子,你就走进了一个不一样的视野:沙漠、水域、骆驼、飞鸟;

对话东道海子,你就认识了一个超能力的自我:坚强,勇毅,果敢,自信。

在东道海子,你不仅能体会到苍茫大漠的忧伤与孤寂,更能体会到高山湖泊的静美与深情。如果把罗布泊比作是粗犷的男子汉,那么,东道海子便是一位尚未出阁的姑娘,她静如处子,内敛多情。她隐秘在离乌鲁木齐100公里的地方安然守候着,她静待在米东区北部沙漠里深情遥望着。虽然她很脆弱,但也很自豪。

在东道海子,我最喜欢的并不是胡杨、红柳和梭梭等高大的植物,而是那些紧贴着沙漠和水域成长的不知名的植物和水草。我大概数了一下,仅我在海子附近看到的就有几十种,更何况我们所到之处,只不过是库尔班通古特沙漠里的冰山一角,要是真的细数起来,估计上百种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鼬瓣花、优若藜、续随子、小獐毛,品种繁多、应有尽有;什么老鼠草、骆驼刺、牛繁缕、猪毛菜,彼妍我峭,惟妙惟肖;什么红的、黄的、蓝的、紫的,形色多样,不胜枚举。虽然它们很小众,也很普通,但它们却将整个海子与沙漠点缀得恰到好处,让人无不欢喜。

而这些不知名的花草,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太过小众而自暴自弃,也没有因为自己的生长环境而自怜自艾,它们更多的是在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将东道海子妆扮得更加美丽,守护得更加具有生命的颜色,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当太阳升起,它们展开双臂,开心地说一声:早安,海子!然后快乐绽放。

当清风掠过,它们扭动身姿,轻柔地问一声:你好,清风!然后翩翩起舞。

当水鸟飞过,它们抬首仰望,欢喜地致一声:你好,白鹭!然后笑容洇开。

当太阳西下,它们紧抱双臂,不舍地道一声:晚安,海子!然后静默睡去。

如果说,大海是一位得道者,大智若愚、胸怀大志。而海子虽然没有大海的浩瀚,但它的沉默与静宁也同样复归于一种深邃与博大。

所以,对于海子的记忆,不仅仅是一张张照片的温度,而是将会在我心里永久的沉淀。因为它带给我的是一种生命的力量,更是一种做人的姿态。我会将它们的花语谨记,将他们的生命态度作为我前进的动力,为而不矜,作而不恃。

我们赶到东道海子的时候已近傍晚,夕阳穿过云层,透射出霞光万道,然后洒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就像铺满了水晶和钻石,很美很优柔。平静而又曲折的水面也像一面银白色的镜子,向远方延伸而去,越来越暗淡。远处沙山上的胡杨树和梭梭林在夕阳的映照下,影影绰绰,袅袅婷婷,猛一看就像是一个个守护在海子周边的生态卫士。飘忽在空中的像棉花糖一样的云朵,洁白低沉、千姿百态,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去拥抱。同行的师友们早已矜持不住内心的激动,还未等车队停稳就接二连三的向海子奔去。接着绿草茵茵的草地上便多了一些五颜六色的身影,那便是幸福的我们。

最让我们兴奋的是,在海子的水草地上有一只母驼和小驼。母驼卧在草地上不时地张望,小驼在离妈妈不远的地方站着,好奇的眼神里全是五颜六色的我们。忍不住被它的萌态所吸引,大家便争先恐后的为小驼拍照。

同行的一位师友任先生更具有想象力,他将自己的遮阳帽戴在了小驼羔的头上,经他这么一妆扮,小驼羔显得更萌更可爱了。为了将这个憨态可掬小家伙留在此行的记忆里,大家都轮番地抱着小驼羔的脖子合影留念,小驼羔不但不躲,还十分配合地盯着相机看。同行的任先生甚是喜欢小驼羔,小驼羔也跟他很是亲昵。于是,大家纷纷倡议让任先生领养小驼羔,还给小驼羔起了个可爱的名字叫任小萌。任先生一听哈哈大笑,说:“好,这个名字好,任性、萌发。”大家一听也都笑了,然后笑声便在湖面上荡漾开去。

东道海子的夜晚很是静谧,也很低沉。看着如此繁星闪烁的夜空,师友赵先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诗兴大发:

“夜宿东道海子,触手可摘星辰。酣唱革命歌曲,感恩新的时代。”

“如若没有我们的讨扰,啾虫嗡鸣该是这夜空中最动听悦耳的声音了吧?” 师友李姐姐也看着迷人的夜色感叹地说。

可如今,既然我们来了,定是不能辜负了这美好的夜空。于是,在那个夜晚,我们手牵着手,心连着心,高唱革命歌曲,相聚青春记忆。

已经很多年不曾跳舞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放下了矜持和羞涩,在音乐的律动下,伴着清风和明月,大方地牵起了手,轻松地迈开了舞步。虽然地面坑坑洼洼、高低不平,虽然尘土飞扬充斥着呼吸道,但激情飞扬的我们早已视而不见,无所谓尘土,继续将回忆旋转在青春飞扬的夏牧场上。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心于尘土,念于自然,尘土便会将你包容,自然便会与你同在,那夜便是如此。

次日晨光初探,当我们陆续钻出了帐篷的时候,已是清晨七时有余。

“看,对岸有好多水鸟,我们去水边走走吧!”同行的李姐姐提议。

顺着她指的方向我放眼望去,对岸的水鸟玩得正嗨,有天鹅、白鹳、灰鹤、海雕和赤麻鸭等,种类繁多,身形硕大。它们有的在水边游走,有的在空中飞旋。尤其是天鹅和白鹳,那姿态高雅的程度绝对可以目空一切,怪不得天鹅舞跳起来是那样的优雅华丽;它们有的在嬉戏,有的在求偶,那欢愉的程度,就像是在草地上快乐的追逐与求索,特别是可爱的白肩雕,为了求偶也真是拼了,扑棱着翅膀立在空中,面对着站在树枝上傲骄的另一半,没有半点羞涩和不安,而是充满了自信和勇敢;它们有的或振翅高飞掠过我的头顶,或俯冲水面沾起点点水珠,落在水面上形成了环环相扣的层纹叠韵,然后向四周扩散而去。

其实,东道海子的生态也并不是一直就是如此良好,在上个世纪90年代的时候,由于人为活动和过度放牧,致命东道海子的荒漠植被被破坏。加上大量的工业污水排放,使得东道海子的湖水受到了严重的污染,湖边的死鱼随处可见,湖泊周边的植物芦苇大面积死亡,部分循环较差的区域湖水呈棕红色,且气味刺鼻。严重的时候,甚至连海子沿线的农户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果树死亡、牲畜死亡,农田就更不用说了。而如今,当我们看到东道海子如此生态平衡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可想而知,政府部门是倾尽了多少心力和心血才挽救成功的啊!

我们就这样沿着东道海子的岸边,一路走走停停。我们似乎都忘记了时光的流逝,忘记了生活的烦恼,陶醉在的一半是沙漠,一半是海水的奇观之中,感叹着《老人与海》的故事,叹息着《飞鸟与鱼》的距离。

佛说:遇见便是缘分。而如今在这位居中国第二大沙漠里举目四望,处处皆是缘分。遇见沙子是缘分,遇见水草是缘分,遇见飞鸟是缘分,遇见一大片的水域更是缘分。因此,我便在这净空下许下了一个偌大的愿:珍惜这所有来之不易的缘分,学习它们利万物而不争的性格,铭记这沙漠与海子的深情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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