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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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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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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儿飞,飞到梦里来

最近,我总是想起童年的田园生活。小时候,大多数时间是和小伙伴在山间、河边、稻田边玩乐,喜欢捕捉豆角架上停歇的蜻蜓,树枝上俯冲下来的天牛、与草丛融为一体的蚂蚱、小溪石缝间的鱼虾,雨中搬家的蚂蚁、疏松土壤的蚯蚓、油菜花丛飞舞的蝴蝶,还有稻田里练声的青蛙。盛夏的时节,童年里有了它们的陪伴变得生动有趣,不再孤单。

那时,我和邻居家的姐姐一起去山上游玩,在草丛中,快乐地捕捉蚂蚱,有一种土名叫做“油蚂蚱”的,青绿的头部,土黄色的身子,两条后腿布满倒刺、粗实有力,警觉性高,飞得高,蹦迪远,身长大概有拇指大小。我们静悄悄地跟着,紧随着油蚂蚱的节奏一起蹦跳,很容易将它抓住。我将蚂蚱用细铁丝串成一串串蚂蚱,送到姥姥家,姥姥很高兴,转身把蚂蚱扔到鸡棚里,不一会的工夫,被一群芦花鸡吃得一干二净,姥姥常说:“母鸡喜欢吃虫子,蚂蚱有营养,这样它就可以天天下蛋给你吃啊!”

我喜欢吃鸡蛋,姥姥有时候用炉子生火,架起鏊子,给我们摊煎饼吃。她先用玉米制成的糊子坨成一团,放在烧热的鏊子上滚动,滚上两圈,一张酥脆的煎饼大致就成型了……紧接着,姥姥又放一个焦黄的土鸡蛋在煎饼上,不一会满院飘香,煎饼越嚼越香,吃后还满口留香,我们几个小孩馋得直流口水,争抢着让姥姥抓紧多摊几个。

吃完午饭,我们又跑到离家不远的小河边纳凉,小河的水很浅,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随意地点缀在河滩上,星星点点,河边的杨树,吹来树叶的沙沙声,我光着脚丫,踩在暖暖的沙滩上,感受柔软的沙粒带来的触感,惬意无比,来做个比赛吧!我们用沙子堆积出各种造型的“城堡”,插上一些野花,野草,等这些都玩够了,一起下河,翻找石头,那些石头早已经被我们翻过千百倍,可每次翻动的时候,仍有惊喜,比如看到小刺蛄、小泥鳅、螃蟹、小虾……

这时,第一个发现小鱼虾的人,往往会大喊大叫,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幸运!我们连忙跑去看,有时也抓几条鱼放到罐头瓶里,有时不想抓鱼,观察一会玩一会,便把它们重新放入水中。

到了傍晚时分,稻田地里的蛙鸣声、蛐蛐声不断,交织成一曲田园交响乐,我在数着天上的星星,姥姥将桌子搬到户外,拿出刚摘的西瓜、李子、葡萄,猫和狗在院子里玩耍,收音机传出悠扬的歌声,是朱明瑛的《大海啊故乡》:

大海就是我的故乡

海边出生 海里成长

大海 啊大海 是我生长的地方

海风吹 海浪涌 随我飘流四方

大海 啊大海 就像妈妈一样

走遍天涯海角 总在我的身旁……

思绪和着夜色,漫过记忆。与虫儿为伍的年龄,随着岁月悄然离去。

如今,姥姥已90岁高龄,她身体硬朗,每年都会在夏秋季节回到老家的平房住一段时间,后来,姥姥教会我母亲摊煎饼,母亲又教给我,有时全家回老家,我也学着用鏊子摊煎饼,虽然没有姥姥做的煎饼焦香酥脆,但是孩子们很喜欢吃。姥姥很开心,身边环绕着曾孙子,曾外孙女,四世同堂的画面其乐融融。

我为姥姥用手机播放歌曲《大海啊,故乡》,时间仿佛穿越了,带我们回到了30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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