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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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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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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鸳鸯

                        作者:杨开

那一年,康雄二十岁,细高条儿,黑黑的俊俊的脸蛋,眉眼和神情透着逗人喜爱的腼腆。他就读省城大学,大二的时候,一个风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春日,他与同年级的同龄女同学李静相识。她正是姑娘家鲜花盛开般的年华,美丽、端庄、朴实。此后,他俩在大学校园里,交往日渐频繁,情感日益加深,他俩都是来自贫困山区的农家子女,他俩恋爱了……

那一晚,校园小公园的草坪上,好一片月色,又新鲜,又明亮。他俩坐在草坪里,李静把肩膀靠在康雄肩膀上,康雄回过头来,睁起又黑又大的眼睛,静谧谧地看着李静。青年少女到了这刻上,会感到人生无边的幸福。第二天,恰逢星期天,他俩来到了市人民公园玩耍。看着公园内宽阔的池塘里,鸳鸯鸟,双双对对,终日形影相随。或缱绻热恋,或燕尔新婚,在水波里恬逸飘游。她对他说:“假如,我们的爱情也像鸳鸯鸟哪样,该多好啊!”他回答说:“我爱你一生一世,相伴相爱。”光阴似箭,转眼间,他俩大学四年的校园生活,很快就过去了。他俩毕业了,走出校门,步入社会,开始了人生新的历程。

       他俩二十五岁。共同找到了在省外鹏城一家电子厂工作的职业,住的是厂里的集体宿舍,吃的是厂部食堂的膳食,各自过的是单身汉的生活。周末休假的时候,他俩才从紧张繁忙的车间中解脱出来。逛大街,上KTV歌厅唱歌,入酒家聚餐。身心得到释放松驰,他俩心情舒畅,如同春风吹佛,暧意融融。

       他俩入厂三年。他俩领取了结婚证,在厂里办了个简约的婚礼婚宴。新婚房就是单身宿舍里的一间二十平方米的旧房子。他对她说:“我们父母亲都是贫困农民,家里没有钱支援我们买房,我们先住厂里吧。”她善解人意,回答说:“好吧!我们共同过日子,就算再苦,我也觉得是甜蜜的。”

       现实是残酷的。他俩结婚一年后,有了儿子取名康强。双方父母亲,远隔千里,千山万水,年纪又大,无法照顾李静生孩子的生活。他一边工作,一边照顾产妇。我们看看他俩的家吧!结婚时添置的一张实木大床,一个苦 楝木大衣柜,一个实木书桌,一个梳妆台,几张凳子,就是他俩的全部家当。厨房就是在走道尽头临时搭个灶台,卫生间是公共用的。那真是一个简朴的家,没有一点儿现代家具的气派。

       服侍月婆妻子,这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那时节,是寒风刺骨的冬天。他每每天末亮,就必须起床,做饭煲汤。产妇要适度补充营养,他就到菜市场买回活鸡。屠杀后,去毛除内脏,清洗干净,加入生姜及补品辅料,烹饪给她吃。他还要照顾婴儿,洗身、冼尿布等。那时候他忙得天昏地暗,异常忙碌,白天他还要准时到电子厂上班干活。

     她体味到了生活的苦楚。她在坐月的日子里,一般常识都懂得,产妇是不能做活的。但她想,他忙得身体快再也支持不住了,日渐消瘦,她心痛他。她做饭,洗婴儿,洗尿布,这些家务活照样做。最怕的是会遗留下产后病根,可她为了他的身体健康,分担他的生活负担,她管不了那么多的顾虑了。一个心思地做家务,满月后,又护理照顾孩子,这些全都落在她的身上,她不能继续到电子厂工作,家庭收入又少了她哪份工资,家庭经济开支更显困难。

     那一晚,小儿子康强六个月的时候,哭闹不安,咳痰、喘息、发烧。他俩急忙骑着电动车,赶到市医院急疹,医生诊断后,确诊为儿童肺炎。医生说:“这种病,如果送医不及时,哪是会夺命的呀!你们好在送医及时,留医治疗一段时间,可痊愈康复。”他俩听了医生说的话,心情沉重,心儿忐忑,跳个不停。多险呀!

他俩惊慌得冷汗淋漓,吓得睑孔煞白,张大了嘴直喘粗气。那小儿子留医住院十五天,花去了治疗费五万多元,出院了,继续疗养康复。

     俗话说:“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眼前的家庭困境,他俩感到无奈和无助。希望幸福美好的婚姻生活,就像一只五彩缤纷的肥皂泡,突然在眼前破灭。心情像是被吹落的树叶,感到无限失望。你瞧呀,康雄在电子厂工作,每月收入四千多元,李静产孩子后,抚育儿子,不能再继续上班工作,没有工资收入。双方又是贫困农家,指望农村双亲接济支援,哪是个幻想吧了。眼下的生活,各方面的开支,他俩过着负债的日子,透支信用卡、或借钱,维持一般性的生活开支,日子过得艰难呀。

     那一晚,他和她躺在房间的床上,他轻声地对她说,鸳鸯是一对幸运儿。从远古时代,就被人们所喜爱。它们有着色彩斑斓的羽毛,温和的性格,雌雄相随,形影不离。即使遇到不测,大难临头,也是临危不惧,同甘共苦,生死不渝。

     他对她说:“好日子会到来的。”……

 

 

 

 

                      2019年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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