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烤红薯(散文)
作者:杨开
初冬时节,我行走在城市的路上,忽见路旁烤红薯的小摊贩商人,推着烤红薯的小推车,沿街叫卖,那不时传来甜润的烤红薯的香味。不禁勾起了我儿时烤红薯的趣事,往事犹新。
故乡种植红薯己成农耕习惯。我的故乡,是个偏僻的农村小山村。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儿时在家乡,每每在春风春雨润心田的美好时节。四月,小山村一片大好春光,这正是乡村春插的紧张时期,也正是草长花开的季节。在生产队,还另有一番赛过春耕春插和草长花开的风景,那就是生产队培育的红薯秧,秧苗长得青青翠翠,绿汪汪,嫩嫩生生,又肥又壮。谁见了都会眼前一亮,心里一惊。这时候乡亲们把红薯秧,种植在起好垄的地畦里。那时候生产队划出部分田块种植红薯,我家的自留地及山坡上,也都种植红薯。红薯,它既是高产的粮食作物,又是美味的蔬菜。故乡每年春、夏两季都种植红薯,种植红薯已成为一种农耕习惯,几乎每个生产队,每个农家农户,都种植红薯。
收获红薯的日子,我儿时的喜悦。那时候故乡种植的红薯秧,刚种下不久,沐浴着春雨,就长出了鲜嫩的藤蔓,油光绿亮的薯叶,呈现出勃勃生机,一垄垄整齐的土包下,红绿相间的薯藤,像一条条乱麻似的,纵横交错地覆盖在土包上。红薯藤蔓上花开的时候,紫色的刚刚开放的花儿,星星点点,水灵清秀的花儿,仿佛似一只只彩色的小喇叭,被绿色叶片簇拥着,像刚刚醒来的少女,扬起头来,张望着天空中的太阳。有时,傍晚时分,我走到红薯地赏花。那青蛙在薯叶覆盖的地畦里咕咕叫着,这带着野性的红薯花,轻盈如纱,浅淡似烟。在晚风中轻轻飘摇,梦一样的紫色光斑,在我眼前闪烁。每每寒露前后,那是夏季红薯收获的季节,生产队的红薯采收,采用人工采收,由牛拉着犁,人抓住犁把手,把已割掉薯藤蔓的薯畦,一畦畦顺序犁翻,采收红薯的人们,跟在犁的后面。犁刀落地,薯畦犁翻,肥硕的红薯,带着根茎的香,沉甸甸的,散发出泥土的芳香,温暖、沙棱棱的。一颗颗红薯,裸露在泥土表面,那红薯的身体,金灿灿的,似乎在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人们把红薯一颗颗,收集在竹箩中。乡亲们手里拾起一颗颗,表皮鲜红的红薯,脸上绽放着,红薯丰收的喜悦和笑容。那时候我一放学,就怀着喜悦的心情,奔跑着往采收红薯的田块里赶,生吃红薯,抢鲜品尝那新鲜采收的红薯。
我到了采收红薯的田头。恭敬地向乡亲问好!然后,迫不及待地从收获的红薯堆里,挑选长得个头大,薯身光亮的红薯,拿到水里洗净泥巴,用小刀削去薯皮,我就狼吞虎咽地吃着甜脆、鲜美的红薯。那时候我的心情,宛若喝了蜂蜜似的甜蜜呀!
烤红薯,儿时的趣事。初冬时节,生产队收获的红薯,己分配到各家各户,自家种植的红薯也收获了。故乡农家,把收获的红薯堆满了屋子。那时候我星期日,相约成十个铁杆伙伴,每人从家里挑选,体形硕大、修长、表皮光滑的几个红薯带着,到村后面的山岭,野外烤红薯。我们那里叫“烧薯窑” 那是我儿时最有趣的活动。到了山上,成十个野小子,明确分工,有的捡柴枝、柴草,有的找一处沟坎挖个土洞。柴草备足,点燃柴草,熔熔的火苗,将土洞烧热、烧烫。将红薯交错塞进洞内薯窑里,迅速把洞口封闭,让烧热、烧烫的泥土的高温烤熟红薯。这时,我们等待烤熟红薯的间隙时光,活泼得如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的孩子,做着儿时的游戏,在山野里捉迷藏,玩得兴高采烈。玩了一段时间,估计薯窑里的红薯熟了就开窑。此刻,那烤红薯!原来硬梆梆的生红薯,变成了软绵绵的,仿佛似一个熟透的柿子。诱人的香味,随风飘入我的鼻子里,让我陶醉。散发着热气的红薯,它的外皮透红,我们轻轻地吃一口,真是软绵可口,甜而不腻。刚刚出炉的烤红薯,还是十分烫嘴的,小伙伴们却很开心。吃着美味的烤红薯,大家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定格在最为美好的瞬间。吃完了美味的烤红薯,大家脸上都变成了黑色,像一只只小花猫,手上脸上都是烤红薯的痕迹。那烤红薯,甜香滑润,美味爽口。呀!那一缕淡淡的香,不浓不腻。在吃完了烤红薯,有的小伙伴还觉得不过瘾,便把沾了烤红薯汁的手指,挨个地给舔了一遍。
红薯。无论山区、平原、丘陵、海涂,也不管是丰田沃土,还是“瘠土砂砾之地,皆可以种。”据营养学家认为,四至五斤鲜红薯,相当于一斤小麦的热量。红薯富含淀粉、糖类、蛋白质、脂肪、和胡萝卜素等。红薯除供食用和作点心、糕饼外,在工业上,常用于制作酒精、淀粉、葡萄糖、味精等。其叶、蔓又是很好的饲料。新鲜嫩叶烹炒,味如雍菜,十分可口。相传晋代嵇含于公元三零肆年成书的《南方草术状》中,最早出现了“甘薯” 一名,红薯在我国的栽培历史悠久。
儿时烤红薯。这是温馨的记忆,承载着薯香的童年时光。那是我童年的美好回忆呀!
2020年4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