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菜园

乡村菜园（散文）

作者：杨开

阳春三月。那天，明媚清新的早晨，我休闲地来到城市效外踏青，漫步在乡村田埂上。看，乡村田园，换上了春天的盛装，散发着喧闹的春意。正是桃红柳绿、莺飞燕舞的时光。田野里插下的水稻秧苗返青，出息得一片翠绿、葱茂、可爱。一块块农家乡村菜园，二三分地被扯拉成各种形状，有时可以看到精心设计的畦子，就像棋盘似的，吐芽绽叶。菜地里韭菜、生菜、苋菜、青菜，畦畦朝气勃勃，流着水茵茵的绿色。这让我的思绪回忆起，我母亲精心侍弄的乡村菜园了……

整理菜地。我儿时家乡农村，每每春天，带来了新的希望，大自然的繁忙。务农的人们，描绘未来生活的蓝图。俗语说：“人勤春来早。”早春时节，父亲就选择靠近水库引水渠边的农田三四分地，作为我家的菜园地块。那天早晨，父亲踏着寒气犹存的地面，冒着春寒料峭的天气。拉着耕牛，肩挑犁铧，来到农田。给牛套上犁铧，“嘿、嘿”吆喝着牲口，声音在田间回响，铧板上翻起潮湿的泥土。农田犁翻后，他整理成一畦一畦松软的菜地。

我家菜园。农谚说，春分满地匀。春菜，我母亲赶在春分前，在菜地里施上草木灰、牛粪、花生麸沤制的农家底肥，作菜地基肥。然后开行播种，把春季蔬菜种子散播或移栽在菜地上。适当划分，合理间种，星罗棋布。她把菜地划分，一块撒播苋菜、韭菜，一块栽种油菜、菠菜、空心通菜、生菜、白菜。种下的早春蔬菜，底肥足。在那春风春雨润心田的美好时节，蓬蓬勃勃，茁壮成长。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清明节气时令，我母亲又忙着种瓜点豆。这畦栽种南瓜、丝瓜、黄瓜、苦瓜，那畦栽种豆角、茄子、芋头，那畦栽种辣椒、番茄、青豆、四季豆、萝卜。古诗句：“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那时节，我也跟着母亲来到菜园，在菜地畦里点种南爪、石瓜、冬瓜。我一只手拿一把竹签，往菜畦挖一个小孔，另一只手拿瓜种，顺手往孔内投放一粒瓜种，然后稍压泥土用手将泥土覆盖瓜种。我也种得有模有样的哩！种植蔬菜品种多，季节延续长，这些蔬菜品种都是我家爱吃的农家蔬菜品种。这些很好栽培的蔬菜品种，出园快的菜。有的春天种，夏天就长起来，一直能吃到秋天。

“春雨贵如油。”如丝如缕的春雨，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感不到雨浇的淋漓。只觉得好像这是一种湿漉漉的烟雾，没有形状，也不出响声，轻柔地滋润着菜园的春种蔬菜和人心。春雨过后，那菜园的蔬菜，便呈现出生机盎然的可喜景象，生长得更快。那时节，雨后或霞光渐暗的傍晚，阁阁欢唱的青蛙，呱呱地叫个不停。那是“听取蛙声一片” 的意境，欢闹了田野，给田野赋予了浓郁的诗情。青蛙最喜欢吃虫子，它鼓起一双大眼睛，蹲在菜园里，只要有虫子飞过，它“蹭” 地跳起来，舌头一伸，把虫子卷进嘴里去了。清明前后，菜园便有了收获。我最开心的时刻就是采摘蔬菜，我和母亲一起，手提菜蓝子，喜摘新鲜蔬菜。那叶色鲜红，茎细叶嫩的苋菜、翠绿的空心通菜、扁细油绿的韭菜、根红叶绿的菠菜，绿油油的生菜，这些春令时蔬采收，丰富了我家的菜桌。新春的鲜嫩苋菜、空心通菜，清洗干净，起油锅加入几辩香蒜生炒。香味袭人，鲜嫩可口。

夏日菜园。时令转换，春天变成了夏天。像丝瓜、南瓜、苦瓜、白瓜，到了夏天就爬藤向上伸展，蔬菜植物次弟花开，结果收获。菜园成了绿荫长廓，似个避暑的小帐篷，比养花省心，菜园犹如花园。那时候我帶着小伙伴们，三五成群，到菜园玩耍戏闹，打“地道战” ，激战正酣。度暑纳凉，别有一番童真情趣。菜园里真美丽！我家菜园里的蔬菜不断成长。那绿色的辣椒分枝很多，辣椒果实长在枝丫的接头处。茄子结出来了，颜色晶莹透亮。红彤彤的西红柿像灯笼一样挂在枝条上，把园子点缀得像节日的舞台一样。一条条长长的豆角藤爬满了藤架，结出了又长又绿的豆角。鲜嫩的黄瓜，扁圆的南瓜，长圆的苦瓜。那金黄的油菜，一方方，一块块，似海洋里涌出一座座小金山，又像是一条条金黄的地毯，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夺目的光彩。春夏季节，总有几种蔬菜在竞肥争绿的。五彩斑斓，耀眼争光。母亲的菜园，一派丰收的景象，茂盛鲜嫩的蔬菜，把菜畦遮蔽得严严实实。

俗语说，瓜好半年粮。菜园里充足的瓜果蔬菜，保证了我们的食物来源。那个时候粮食匮乏的年代，缺粮断顿的事情偶尔也会发生。为了弥补粮食的不足，母亲这个菜园，种的南瓜、石瓜、冬瓜、芋头，可谓劳苦功高。南瓜、芋头，都是正餐的食物，我吃着可口，食欲也强，我每每吃南瓜、芋头都吃得两腮胀鼓鼓的。

满园的蔬菜，离不开母亲的辛劳。印象中，母亲每每换季种菜前，都要把原来的蔬菜连根拔掉，接着把菜地泥土全部翻一遍，让太阳暴晒几天“消毒” ，再把泥土全部细细地捣碎。施肥时，都是用农家肥。有一天，邻居周婶对我母亲说：“你家种菜都是施用有机肥料，你施化肥简便，不用费这么多工夫。”我母亲回答说：“施有机肥虽然沤肥繁杂，费时、费力。但对种菜好，蔬菜吸收好，生长快，肥效长。施化肥虽然简便，但会使菜地土壤板结，对蔬菜生长不利。”母亲一席话，道出了乡村菜园里，无公害、有机绿色生态蔬菜的真谛。我母亲的菜园，凝聚了其劳动的汗水呀！

春天是美好的。乡村菜园，无尽的乐趣。满园春色的菜园，更加美好！正如蕾切尔•卡逊所说，那些感受大地之美的人，能从中获得生命的力量，直至一生。

2022年4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