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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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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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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炊烟

我儿时,山村的炊烟,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铭刻在我记忆的深处,回味那时光,追忆那袅袅的炊烟,是那么的亲切。心中像泛开了潮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炊烟,山村里的一道风景。那时候,我的故乡山村,一座座老屋,坭砖墙灰瓦,散落分布,一条条烟囱,立于屋顶。每每清晨,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村子里的屋顶上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小雀儿唱着悦耳的晨歌,雀儿的歌声渐渐高了起来,各处都和奏着,村巷里挑水人的脚步声和猪、牛、狗、鸡鸭群的叫喊声渐渐杂了起来,偶尔看到起得早的影影绰绰的人影,远处的山坡渐渐被一层薄雾笼罩,炊烟打破了山村的沉寂。我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着,煮早饭,老屋里飘出来的农村新米特有的清香。山村炊烟四起,此时就像结在瓜藤上的果实,漫山遍野的连起来,显示着生机和活力,呈现着无比的丰硕和繁盛。山村有了炊烟与老屋的映衬,一动一静,彰显和撩绕着的是人间的悠闲与繁忙,他们巧妙地组成了一幅农耕文明的乡村风俗画。静的是百年老屋,动的是袅袅升腾的炊烟。

遥望炊烟,我充满欢乐的情感。小时候,每每无忧无虑的我和小伙伴们整天在外面疯跑玩耍,滚铁环,打陀螺,玩纸牌,嬉笑玩闹,游兴正浓。在田野山坡摔打中长大的孩子,玩得兴高采烈,玩得乐而忘返。到了饭点,我看着我家的炊烟升起,又看着炊烟散尽,我就知道离母亲站在院门外,呼唤我回家吃饭的时间快到了。往往刚一听到母亲的喊声,贪玩而且又饥肠辘辘的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吃饭,那风卷残云似的狼吞虎咽,巴不得一口吞下去。那时候吃的是自己家菜地里种出来的菜,比如夏令时蔬,苋菜、蓊菜、茄子、南瓜、丝瓜、苦瓜,豆角、豆青、饭豆等。虽没有荤腥鱼肉,母亲也会做的很可口,让我吃起来津津有味。每每腊月,山村的上空,总是袅袅炊烟缭绕盘旋,弥漫出一股越来越浓的香味,那是家家户户点燃了年的韵味,升腾来年的守望与寄托,整个乡村都被熏醉了。

炊烟的性情。炊烟经过了烈火的历练,走过一段漆黑的烟囱,经过洗礼,它便急不可耐,从烟囱中脱颖而出,不断推陈出新。它是那么的宁静、纯洁、轻盈、缥缈,有风的日子,它风雨飘摇“山舞银蛇,猿驰腊象” 、“惊涛破岸,卷起千堆雪” ,像个仗义行侠的武士。无风的日子,它则是袅袅娜娜,和颜悦色,“微风燕子斜” 、“无风不起浪” ,俨然又像个文弱的书生。在无云的日子里,它就是天空中飘浮着的,最贴近我们的不肆张扬,低调处事的淡色调的云朵,永远与我们保持着不离不弃而又

炊烟的色彩。那早晨的炊烟,风轻云淡,彰显清淡疏朗,袅袅娜娜似“草色遥看近却无。”中午的炊烟呢,因为山村的农人,生活还得继续,它显得大风大浪,直来直去,就有那“天高云则淡” 的气势,来去匆匆。而晚上炊烟,浓浓的炊烟,浓重的颜色,犹如一股浓厚的深情厚意。则更显出山村农人,生活粗糙中的细致,恰似“炊烟袅袅牧人归。”那是我家长辈、父母、兄弟、姐妹,一家人齐全的时候。上学回家的孩子,田间劳顿的父母,操持家务的年迈长辈,一日三餐,更偏重晚饭的温馨团圆,互诉衷肠,和睦幸福。

我的记忆,我家的灶房是偏房。低矮而窄小,油烟熏得墙壁乌黑,父母、兄弟、姐妹、甚至是祖父母,都在灶前忙碌,忍受着烟熏火燎。我六、七岁就学煮饭,每每阴雨天,柴草回潮,湿度较大。点火开炊,把柴草往灶膛里送,往往不易着火,浓烟滚滚,煮一顿饭下来,熏得我一把鼻涕一把泪。那炊烟的往事记忆犹新,忘却不了,挥之不去,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古诗词里看炊烟。我穿越远古时代,像看古代京剧一般,看遥远而孤独的古代小村庄,自然、娴静、美好……元代王冕诗云“雨后千山净,炊烟处处新。”那言简意赅地描绘出了,雨后山村的美丽景色,无数绵延相连的青山如洗,僻静山村人家渐次袅袅娜娜起炊烟。又有宋代史弥宁诗:“丝丝古柳网罗鸦,拍拍平田鼓吹蛙。不是青烟出林杪,得知山崦有人家。”那描绘的是大山深处的风光,大山里林木茂盛,到处是葱绿和葱茏的景致,倘若不是炊烟袅袅升起,又哪里会发现山崦处会有人家居住呢?我欣赏这些古诗词,深刻体味了炊烟寄寓着古人无尽的情思,把炊烟渲染、刻划与表现得可谓淋漓尽致啊!

炊烟是人间烟火,是那种纯正的乡土气息。“金风玉露一结合,便胜却人间无数。”炊烟随意的一舒展,就是一幅人间最和谐的生活画景,薪火相传,万家灯火。那是村庄的万古流传,宁静平和的生活常态。它是人间未来和希望,是我们对幸福生活的记忆和向往……




2019年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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