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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成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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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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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119!

“您好,119!”以前只要一上班每天早晨都要拨打119这个号码,这是我在电话局工作时说的问候语,然后立即把时间和对方的工号记录下来,为的是必须保障这个号码的通畅,还有其它诸如110号码我同样拨打,也是要同时测试一遍的。

有时候早晨实在太忙,就中途还要记得拨打,甚至电话是拨通了,问候也问候了,可是忘记问对方工号是几号了,又不能再拨打一次询问,只好想想填一个常用的2号。

等下一个班的时候,我会特意问一下,然后确认一下的。

记得一次刚接班,我就一边跟值夜班的同事交接班、一边照例拨打了119:“您好,119!我是电话局5号测试电话!”值班消防员回答:“您好,119,谢谢!”我说:“不客气,您几号?”消防员说:“我2号!”我又说:“好的,再见!”消防员回我:“再见!”

一般整个流程很快就完成,因为我还要赶紧去拨其110号码测试,有时候也测试一下120,以便确认我们的电话线路到各个地方紧急电话都是畅通的。尤其是电话线路改成光纤的同期,普通用户的电话延缓的时候也有,就是新的客户端需要通电才可以,否则忘记插电源一拨打电话就总是忙音状态,有的得多拨打几次。但是像119、110这样的应急电话是立接立通的,无论通信设施怎么变换,固话、手机、公话等终端都有特殊的解决方式,那就是不用插卡、随时都可以免费拨打。

有一次,我晚上在街边走的时候,看见路边常年设置的公用电话,由于面临着大面积拆卸,有些功能不再齐全了,因此显得格外孤单,出于不舍得心情,我心想要是它们一直在该有多么好啊,也许不一定某年的某一天,一定会有某人情急之下需要的。犹如我们一生中遇到的幸运一样,在夜深人情的时候感受远处一盏灯光的希望。我们常年安心工作和生活,不担心火灾等意外事件的发生,好像消防队就是我们老百姓自己家的一样,就是因为有消防队消防员可以信赖,119也是市民始终熟记于心的救急号码。

想到这,我赶紧凑上去看了又看那个电话亭,就是一个蓝色的简易亭,有一部电话值守着,仿佛岗位值班员一样在撤退通知。其实这样的电话亭曾经遍布过大街小巷,连边边角角都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都有,以街边站立的居多,墙挂的也不少,也相应地推出过与之相匹配的电话卡,但每种电话机都会标明:“119、110,紧急电话、勿需插卡!”

我也知道这个功能,也一直没有测试过,因为路边电话是外线人员测试的。那晚看着这个电话亭,想想以后它的无影无踪,又想想通信发展太快了,从工作繁忙到设备更新换代,从辉煌到迅猛发展我经历了整个过程,也经历多次不舍,也包括街头电话亭的离去。

当时我犹豫了一下就拿起了听筒,一听还有拨号音,这就意味着这条电话线还没掐,不用说这个电话一定能拨打119的,但是我不在工作岗位上,也不能拨打这个号码,可我还是有办法试验一下,想知道到底能不能拨通。我拨了手机号码和5开头的座机电话,电话里一直有忙音是占线状态,这也意味着没有卡拨不出去。接着我拨了11这两个数字,电话里弱电声流得深邃,知道还可以继续拨打下一个数字但是不能拨,我听了一会儿就依依不舍地放好了话筒。119这个特殊号码没有拨出的时刻,就这样在那个夜晚定格在我深刻的记忆中了。

第二天上班,我跟外线同事说,街边的路上的公用电话还能用,他们说很快就要拆除了。我马上想起得问问当天几号消防员值班了,我还是照例拿起电话问候:“您好,119!您几号?”对方说:“2号!”我马上记载在了值班日记上:(119),2号!我心想是2号消防员常值班。后来街边的电话亭真的就都拆除了,现在连电话亭的影子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偶尔夜里走在街边,还是难免要想起它们在的那些时刻。那些寂寥的街头有了它们的存在仿佛有了陪伴一样,犹如末班的公共汽车在等待夜归人一样,那何尝不是我对岁月的一种记忆呢?现在我手里的电话卡就都变成了收藏品,至今仍在我的书架里还保存着几张。

其实如果不是为出险而出发,我还是很喜欢听消防车的声音的。前年我有机会去观看了鞍山消防队员训练的场景,至今还被这些英雄们顽强的精神所感染,对他们也一直怀着崇高的敬意,他们统一的火焰蓝,统一的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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